第二天日上三竿,岑舒窈才緩緩睜眼,她很久沒有睡過一個這麼舒服的覺了。

以前住在出租屋,零下五度都捨不得開空調,她躺在床上半天都無法緩解手腳冰涼,經常晚上被冷醒。

現在坤寧宮有地暖,每天都燒著上好的紅籮炭,將整個宮裡烘的暖烘烘的。

她一醒來,靜好就端著金盆進來給她擦拭臉頰,靜姝也捧著帶有梅香的茶水給她漱口。

岑舒窈洗漱完伸了伸懶腰,舒服的起床。

她看了一眼靜姝和靜好,口齒不清地問道:“趙嬤嬤呢?”

靜好眨巴眨巴眼睛,俏皮地說:“打探訊息去了。”

岑舒窈知道,岑家在後宮也有不少眼線,這些人會收集各種有用資訊傳遞給趙嬤嬤,趙嬤嬤再根據這些資訊進行整理分類,不重要的她自已就處理了,重要的會交給岑舒窈定奪。

趙嬤嬤也會把岑舒窈這邊的情況,透過這些眼線傳遞給相府。

皇帝有眼線,相府當然也有眼線,要不然大婚當天剝奪了岑舒窈的主理六宮事宜,第二天岑家就開始有動作。

岑舒窈想著昨天太累了,都忘了囑咐趙嬤嬤去通知眼線,避免讓丞相惹皇帝不開心這一茬了。

她在靜姝和靜好的伺候下起身,等趙嬤嬤回來。

趙嬤嬤回到坤寧宮時,岑舒窈在紙上不知道胡亂寫些什麼。

她走上前一臉焦急地說:“娘娘,不好了,相爺昨天和皇上爭吵太過,要辭官了,今天早朝都沒來上。”

岑舒窈頭都沒抬,繼續在紙上用毛筆勾勾畫畫:“過兩天就來上了,不用擔心。”

趙嬤嬤有些驚訝地說:“娘娘,是您得到什麼風聲了嗎?看相爺這一次好像是真的動氣了。”

岑舒窈抬起頭,露出絕美的臉龐:“不用擔心,爹爹最是謹慎,他就算辭官也會為我們安排好出路的。”

岑舒窈是巴不得岑謙佑能辭官,她穿書過來根本無心宮鬥,只想過上幾年吃喝不愁的安穩日子,好好體驗一下富家千金的生活。

只要岑謙佑和季璟澂發生衝突,她這個富家千金的美夢就要破裂了。

季璟澂目前暫時動不了岑家其他人,肯定會拿她這個軟柿子出氣。

昨天岑舒窈放棄六宮請安的事情,下午就傳到了相府。

岑謙佑聽完彙報,氣的把手中的書簡直接砸到來彙報的小廝身上,他馬上讓丁管家把岑修遠找來。

岑修遠進到書房,看到黑著臉的岑謙佑,有些疑惑。

今早他爹在朝堂上和皇帝起爭執,他覺得太過了,但是他爹並沒有放在心上,為何過去了半晌,他爹竟然表現得如此生氣。

岑謙佑看到兒子進來,緩了緩神色說:“皇帝免了六宮向舒窈請安。”

岑修遠聽到之後神色凝重:“妹妹剛入宮,皇上就下旨沒收她掌管六宮的事宜。現在不到一個月,竟然連請安都免了。這個皇后有和沒有,有什麼區別,豈有此理。”

岑修遠生了一副好皮囊,身體修長,唇紅齒白,舉手投足都是士大夫的風骨。

現在他動氣,顯得嘴唇愈發的紅潤。

岑謙佑嘆了口氣:“是舒窈主動請命,不讓六宮請安的。”

岑修遠先是一愣,後面有些無力地說:“當初家裡不許她入宮,她心思單純,哪裡應付得了宮中那些齷齪事。但是大家都拗不過她,她就是被皇上吃透了。如果皇上沒有這個心思,妹妹再傻也不可能不知道請安對皇后意味著什麼,斷不會主動請命。再這樣魔怔下去,只怕哪天皇上拿把刀給妹妹,讓妹妹對著我們砍過來,她也不會猶豫半分。”

岑謙佑咬牙切齒地說:“現在人都進宮了,我能怎麼辦?我就舒窈一個女兒,你們就舒窈這一個妹妹,我這個做父親的,一定會保舒窈於萬全。皇帝不給舒窈尊榮,這樣折辱她,也是在打我的臉。從明天開始,我不上朝了,他讓我心痛,我就讓他頭痛。”

父子倆商議了一番,當天下午岑修遠就領了一個戶部差事,去前線收集人口資料,負責流民安置。

第二天岑謙佑稱病,岑修遠遠赴邊境。

朝堂之上一半以上都是岑謙佑有往來,或是岑家的世交,或是有姻親關係,或是他提拔的學生。

大家看到岑家父子不上朝,整個朝堂鴉雀無聲。

皇上問什麼,都會被下面的岑黨堵回去,並且恭敬地回覆:“此項內容微臣昨天已經據實報給首輔,但首輔今日告病,所以無法推行。”

季璟澂氣的摔了奏章,後面的事情也不再問,直接讓太監退朝。

午膳時間,錢婕妤求見,季璟澂直接不見。

御膳房送來的膳食,皇上一口沒動,李忠言看在眼裡,苦口婆心地勸道:“主子,多少吃一點吧。”

季璟澂深邃的五官氣的發青:“岑謙佑裝病,朕的早朝就開不下去了。這個朝廷到底是朕的朝廷,還是岑家的朝廷?岑修遠還故意躲著朕,戶部的人都死光了嗎?需要他一個主事去邊境做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李忠言在旁寬慰到:“再小的事,也是為了百姓。岑修遠肯親自去做,沒有懈怠,也沒有和他父親一起站隊,說明心裡還是有皇上的。”

季璟澂冷笑著說:“朕就不信,沒有這個首輔,朕的江山就守不住了。”

午休起來,坤寧宮中,岑舒窈寫好了字條,神神秘秘的叫過來靜好:“靜好,你拿著這個字條去御膳房要食材。”

靜好這兩天悶在宮裡,看到可以出門,自然是高興,蹦蹦跳跳地過去接過字條,她看了一眼,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又看了一眼。

靜好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地叫著:“小姐,我見過醜的字,沒見過這麼醜的。乍一看挺醜,仔細一看更醜!”

趙嬤嬤責怪的看著靜好:“娘娘從小學習琴棋書畫,可謂是樣樣精通。書法都是名師大家教的,大家都讚不絕口,怎麼可能醜。”

說完趙嬤嬤從靜好手上把紙抽了出來,看了一眼之後閉上了剛剛還在責怪靜好的嘴。

靜姝疑惑的看著趙嬤嬤,趙嬤嬤只給出一句話:“醜的人神共憤,天理不容。”

岑舒窈為了掩飾尷尬,抓了抓頭髮。她都忘了在古代大家都寫繁體字,她根本寫不來。而且毛筆寫字比硬筆難多了,她根本控制不好力道,整個字寫的歪歪扭扭。

大家拿著她的紙條面面相覷,在等她解釋的時候,岑舒窈煩躁的撓了撓頭,嘟著嘴說:“靜好,你來寫,寫好了你去御膳房取這些食材。”

靜好不情不願地坐在書桌前,拿起筆等著岑舒窈發話。

岑舒窈一字一句地說:“牛奶兩大瓶,茶葉一斤,紅糖粉一斤,木薯粉一斤,茉莉花一束。”

岑舒窈報完內容,看著靜好遲遲不動筆,她著急地說:“寫啊,怎麼不寫啊?”

靜好露出為難的表情:“小姐,牛奶是什麼?紅糖粉又是什麼?茉莉花這個季節沒有,冬天只有梅花。”

岑舒窈反應過來了,她不能用現代人思維和她們溝通,她靜下心來重新解釋:“牛乳,蔗糖,懂了嗎?那就用梅花代替茉莉花吧。”

靜姝湊過來不解的問:“娘娘,您要這些材料做什麼?”

岑舒窈得意一笑:“當然是做奶茶啦。”

靜好眼睛發亮,開心的大喊:“奶茶我喝過,去年大少爺凱旋歸來,從突厥給我們帶回來奶茶。鹹鹹的,可好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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