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場上雖然還有很多的展位,但蘇翰已經沒有太多的時間和自己的艦娘一起去遊覽了。在抽完獎後,歐根就以蘇翰臉色蒼白為由,“勒令”蘇翰回宿舍休息。原本歐根和讓巴爾也打算陪著一起回宿舍照顧蘇翰,但考慮到這畢竟是難得的校慶,蘇翰還是自己一個人回到了宿舍,讓歐根和讓巴爾各自玩去了。

為了下午的座談會作準備,蘇翰自己處理完午飯後便稍稍靠床上眯了會,結果打了個盹醒來才發現近乎到了座談會開始的時間。

“喂?”

“蘇——翰——!你怎麼還沒到會議室!”

終端的另一頭傳來了女將著急的詢問。

“在路上了,馬上到。”

蘇翰翻身下床,開始了千米衝刺。

————————————

走出電梯,蘇翰小步跑著,突然瞥見了會議室門口的女將。她正在門口來回踱著步,雙手環著胸,金黃色的雙馬尾被透過窗戶的陽光照耀著,就像她胸口的金穗。她憂心地蹙著眉,轉過腦袋往電梯口瞟著,總算是看見了蘇翰。

“你這傢伙,不是說在路上了嗎?算了趕快進去,趁鎮海她們還沒到。”

女將就像晴天下的一道金色的閃電,眨眼間便衝到了蘇翰的身旁,咬著牙,拽起蘇翰的手就朝會議室走去,靴子蹬得響響的,別在腰間的歐式小劍有一下沒一下地拍打著蘇翰的小腿,就像是尾巴。她的嘴裡不斷地念叨著“笨蛋,呆瓜,不省心的傢伙”之類的詞彙,攥著蘇翰的手卻更緊了些,金色的馬尾隨著步伐凌空飄蕩著,蘇翰突然想起來之前不知道在哪看見的一句話來:

“秋風就像狼在麥田裡的奔跑。”

那金色的發絮就像是曦光下的秋天。

可沒等蘇翰來得及多想,女將便在會議室的門口猛地剎住了急匆匆的步伐,蘇翰這才發現門口旁的拐角兩位艦娘正笑盈盈地看著自己。

更準確地說,是看著臉蛋已經開始漲紅,一下子僵在原地的女將,和她“牽”著自己的手。

領頭的那一位艦娘正是今天早上在體育館臺上發言的鎮海,她身後的那位有著深棕色長髮,戴著一副紅框眼鏡,櫻紅的雙眼正打量著自己,露出了意味深長的微笑的,按照自己的印象,應該是倫敦級重巡洋艦1號艦 倫敦吧。

“女將原來也找到自己的指揮官啦,真是讓人欣慰。”

“不,不是……”

“明明在總部時跟指揮官們打不來交道,怎麼一到東大就開竅啦?”

“我才沒有,不對,他不是……”

“怎麼稱呼你呢,同學?”

“我叫蘇翰,甦醒的蘇,翰林的翰。”

“女將就麻煩你照顧了。”

“呃呃呃……我會的。”

“不是!我都說了,他不是我指揮官!他只是我的學員,學員!”

女將難得沒有害羞地逃跑,她只是漲紅了臉,努力地辯解著。可在與女將相處了多年的鎮海和倫敦眼裡,女將的害羞和傲嬌也是分作三六五等的。

眼下女將那彷彿要滴出血來的嬌紅的面龐,和那辯解時躲閃不定的碧藍的瞳,以及那後知後覺,至今都還沒鬆開來的,緊緊抓住蘇翰的手,映顯著其解釋的無力與蒼白。

“原本只是想要打趣一下,沒想到是真的。”

“我說了才不……”

“好了好了,座談會的時間到了,等我們事情處理完再敘舊好嗎?”

“不是……”

“蘇翰同學,一起進去吧。”

“好,好的。”

進會議室前,倫敦還熟練地揉了揉女將的腦袋。

“都說了不要把我當小孩!”

————————

“同學們,很榮幸能在東大百年慶典的這段時間跟大家開展這樣的一次座談會。往年是沒有這樣的慣例的,不過今年塞壬方面出現了新的,我們從未見過的艦種,同時第一巡邏防線也傳來了人形塞壬出現頻率增多的情況。總署開始意識到,是時候在這百年之際,開始對我們的指揮官的教育體系做出新時代的變革。我們決定從今年開始,每個年級都可以推送一定數量的指揮官學員,在其完成他兩年的學業後,便可以馬上擁有自己的港區,免去後面長達一年的實習期。當然我們不會將新人的港區安排在危險的地方,雖然塞壬的進攻愈發的變換無常,但我們會盡量讓新人的港區能被多個港區同時照應。並且碧藍航線會徵求內部自由艦孃的意見,派遣富有文書及事件處理經驗和排程的自由艦娘作為港區的臨時幕僚。任職時間一年,一年後該艦娘可以自由選擇去留,同時在任職期內指揮官對其有一定的指揮權。

因此,每年的名額也受碧藍航線內報名的艦孃的數量限制。當然,這只是目前討論出來的第一步革新,接下來可能總署會繼續推出其他的政策。我們希望可以更快更好地向防線輸送新鮮的血液,同時在造島技術不斷突破的今日,我們也希望能將防線不斷地向外擴張,真正地收復遠洋。

好了,大概的通知便是這樣。在坐的各位便是你們年級推選出來的名額,有什麼不清楚的可以詢問我和鎮海部長,這一次開展座談會也是想先和各位指揮官認識一下,能更好地跟蹤我們這項措施的成果。”

會議室裡擺著的是長方形的長桌,鎮海坐在首位,倫敦在她的右手邊宣講著稿子。在坐的學員都還沒有從自己的學生生涯一下子少了一年的震撼中反應過來,蘇翰正感慨著自己已經快過完了四分之一的學生生活,卻一下子被點名了。

“蘇翰同學,有什麼想問的嗎?”

面對著鎮海和藹的笑,蘇翰硬著頭皮站了起來,感覺就像是回到了初中時期的公開課,老師不打招呼就把自己叫上來回答問題。

有什麼想問的?蘇翰自認為自己是沒有什麼炮灰的覺悟的,只希望能在兩年後分到一塊安全些的港區,守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老老實實地收留流浪的小驅逐艦,婚幾個艦娘,過完幸運的不受侵擾的一生。

“工資照開嗎?”

蘇翰迴避敏感的話題,只憋出了這句話。

鎮海愣了愣,原先的笑著的眯起來的眼一下睜大了,旋即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更盛了些。

“當然是按照指揮官的標準照常發放的。”

有了蘇翰抖機靈式的提問,在場的學員也放鬆下來,逐個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港區是自己選擇的嗎?”

“我們會提供可選擇的港區名單,各位可以在這個基礎上選擇自己想去的港區。”

“港區最開始的建設的資金會加大投入嗎?”

“是的,我們會對獲得名額的指揮官的港區的起步資金加大一部分的投入,但如果沒有透過兩年後的港區評定,則加大投入的部分會以無息貸款的形勢要求償還。”

“入駐港區的艦孃的練度怎麼樣,會都是航母和戰列嗎?”

“臨時幕僚的練度自然是會適合該港區所在位置的所需平均練度的,但入駐的艦娘更多的是承擔教導指揮官們的文書工作和港區的運營,戰鬥方面的工作不是其義務。因此派遣的艦孃的艦種是不會限制的。當然派遣的艦娘一定是相當可靠的。”

……

座談會結束時,已經是傍晚了。鎮海和倫敦先退了場,留下學員們又自由地討論了一會,大家便各自散去了。

蘇翰走出會議室,只看見女將靜靜地坐在廊道的胡桃色的長椅上,她側著頭,望著窗外那棵早已掉光了葉子的老梧桐樹,夕陽正垂在它乾癟的枯枝上,像是元宵時掛著的紙燈籠,只是現在的天還亮了些。

女將沒有看見悄悄靠近的蘇翰,遠處的霞光翻湧,長長的走廊就像是被水淹沒了,牆上那璀璨的光的散射就像金色的波濤。女將半邊的臉也被霞光映紅了,似那香山飄越千里,駐足於蘇翰眼簾裡的紅楓。

忽的,女將好像感覺到了什麼,轉過腦袋,正好直直撞上了蘇翰沉靜的目光。

暮光在蘇翰的臉上雕琢出一個立體的影來,不知怎的,女將覺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加速。

“你怎麼呆呆地坐在這椅子上?”

“還不是為了等你。”

“等我幹嘛?”

“等……當然是來告訴你,倫敦她們開的那個指揮官玩笑你可不能當真。我,我可沒有……”

講著講著,女將另一邊的臉也開始紅了起來。

“好好好我知道。”

“你在裡面應該沒有講些什麼奇怪的話吧,應該有留下好點的印象吧。”

“大……大概吧。”

“哼,到時候看在我的面子上,鎮海她們應該也會給分給你一些安全些的港區。”

“可是指揮官難道不應該去到最前線跟塞壬做鬥爭嗎?”

“那,那,我只是不想你出事了,歐根她們傷心罷了。”

“女將原來和歐根關係這麼好的嗎?”

女將一下子啞火了,腦袋又重新撇到一邊去,拳頭捏得緊緊的,耳根紅彤彤的,她深深吸了口氣,剛想重新找個合適的理由搪塞過去,可這次彆扭的話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來。鎮海和倫敦臨走時那意味深長的“好好把握”還縈繞在她的耳邊,擾得女將心攪成一團。

鬼使神差的,女將情急下說道:

“我關心你還不行嗎,笨蛋!”

話剛說出口,蘇翰只看見女將的腦袋上彷彿一下子冒出了蒸汽,接下來便是一陣疾風掠過,金色的閃電逃進了電梯,背對著蘇翰,電梯門緩緩地合上了。

廊道里金光依舊,蘇翰被剪出一道長長的影,他晃了晃腦袋,好像要從這醉人的夕陽下清醒過來。

終端上傳來了條訊息,是一張歐根在廚房裡和晚餐的合照,歐根身上的圍裙還沒解下,讓巴爾正把菜端到餐桌上。

回去吧,蘇翰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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