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妖怪的學習能力
“老伯，你們的鍛鐵房可以借我用一下嗎？”
滿臉褶皺，黑點在臉上已經可以清晰看見，但身體仍舊壯實的老人聞聲轉頭，看見了說話的人。
那是一個很漂亮的小孩，看起來五六歲的樣子，很乖巧。
老人放下手裡的鐵錘，脫下手套，摸了摸這小孩的腦袋。
“小朋友，你父母呢？這裡很危險，不要一個人來這裡哦。”
少陽任老人摸著，藉機觀察了一下熱浪滾滾的房內，今天似乎沒有什麼訂單，幾個火爐也只有一個在燃燒著。
堆在一旁鐵料堆卻異常的多，剛好夠給他來練手。
少陽從老人的手下逃脫，從懷裡掏出了十個金魂幣放到老人手裡，“老伯，這些就當是借用鍛鐵房的費用了，我就用最右邊那個你沒用的火爐吧，至於那些鐵料，就當我全都買了吧。”
老人看著手裡的十枚金魂幣，一時有些懵住了，這十枚金魂幣都夠他再開一間鍛鐵房，這小孩哪來這麼多錢？難道他是貴族的孩子？
老人打量了一下少陽，這孩子氣度不凡，從容不迫，倒真有幾分貴族的樣子，只是貴族的小孩來他這小作坊做什麼？
難道是閒得沒事想體驗下平民的生活。
“小朋友，這錢太多了，你拿回去吧，你既然想用我這鍛鐵房，那便隨便用就是，不用給我給錢。”
少陽走到火爐前，打量了一下週圍的工具，隨口說道：“老伯，你還是收好吧，放心絕對不會有人來找你麻煩的。”
“這……”老人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少陽接下來的動作驚到了，只見少陽隨手就拿起了身旁幾十斤重的鐵錘打量起來，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
巨大且沉重的鐵錘和他幼小稚嫩的身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人懷疑那鐵錘很快就會壓垮小孩稚嫩的臂膀，直接將其砸成肉醬。
然而沒有，少陽輕鬆的舉著鐵錘，沒有任何搖晃。
自已這是遇見妖怪了嗎？老人揉了揉眼睛，他在小時曾聽父母講過，有一些成精的魂獸會化作人類的樣子，混入人類社會，一有機會就把人類吞進肚子裡。
難道他真是妖怪？不然怎麼連武魂都沒有就能舉起幾十斤重的錘子？他還這麼小啊。
老人悄悄往門口的方向靠了點，又靠了點，要是他忽然發難，自已這把老骨頭真的能跑掉嗎？
他也活這麼久了，死了也沒什麼可惜的，就是他那混賬兒子他始終放心不下。
長這麼大了也還沒成家，工作也是做一天管三天，整天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可那畢竟是他的孩子啊，他總歸是想多看幾眼的。
老人在這裡惴惴不安，患得患失，少陽卻一心都在自已的事上。
其實他壓根就沒打過鐵，也沒有造首飾的經驗，不過他卻有著絕對的信心能將這件事做好。
這世間只要存在的東西就必然會和其它事物產生聯絡，只要掌握一件事物，那跟它相關的東西就算不會，也能有個大致的方向。
也就是俗話所說的一通百通。
“叮——！”鐵塊被砸的嗡鳴聲在房間內響起，熟悉的聲音讓老人忐忑的心略微放鬆了些許，反正他現在也不敢輕舉妄動，倒不如看看這妖怪要做什麼。
這一錘，妥妥的外行啊，發力雖然到位了，但完全沒錘到要點，不過其它地方倒是做得還行。
“叮——叮——叮！”少陽又是連著幾錘下去，這下子老人看不懂了，明明他這幾錘都還沒有登堂入室，但為什麼總覺得他好像一直在前進著。
“叮——”又是一錘下去，老人傻眼了，這麼快，這麼快就入門了？
他記得自已曾教過小時候的兒子打鐵，那時候的兒子也還算聽話，肯學，但在他這個老師傅的親手教學下，也是用了快一個月才算正式入門的。
這就算快的了，有的天賦一般的可能兩三個月都入不了門呢。
他用了多長時間，半個小時都不到吧？怎麼可能啊？這這不合常理啊！
難道說妖怪的學習能力都這麼強嗎？這也太可怕了吧，要是讓他們修煉起來了那還得了啊？
在老人忙於擔心人類未來的時候，少陽的眼中卻閃過了一絲倦怠，如此高強度的消耗精神，一時半會兒可恢復不過來。
以他現在的資本，別說撐起迴圈了，能保持現在的狀態這麼久已經很厲害了，畢竟這可是他從未接觸過的介面。
少陽從懷裡掏出一塊糖包，裡面十幾顆糖一下全被他塞進了嘴裡，臉頰鼓鼓囊囊，活像一隻倉鼠。
他就這樣邊抿著糖，邊繼續捶打著。
接下來的時間老人便看著少陽一步步在他熟悉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天色已經漸暗，少陽此刻的動作已經和最開始有了很大的不同，此刻的他已經能用上全身的力量去鍛造這一塊小小的鐵塊，效率比起一開始不知道高了多少。
他身旁鍛廢的鐵料已經堆成了小山，而他正在敲打的鐵塊卻讓老人有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熟悉是因為那鍛造的鐵塊和他鍛造的已經十分相像，陌生則是因為這鐵塊跟他鍛造的又有些細微的不同，好像少陽的更為圓潤，自然一些。
哪怕讓什麼也不懂的外行人來判斷的話，估計也會認為少陽鍛造的鐵塊更為出色。
難道他鍛造的技術已經比我還高了？老人很想否認這個事實，但一想到他是傳說中的妖怪，他好像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了。
現在的他已經對可能存在的危險麻木了，他只想看看這隻妖怪究竟能在鍛造這條路上走多遠。
少陽轉身看了看天色，長出了一口氣，放下了手裡的錘子，“該回去了，不然他們會來找的。”
老人伸出手，卻又趕忙用另一隻手把它按了下去。
“老伯，明天我還會來的。放心費用依舊不會少的。”
老人怔怔的望著離去少陽的背影，良久才回過神來，摸了摸不知何時已經放在口袋的金魂幣，要走嗎？要是他是妖怪的話現在就走是最正確的吧。
老人苦惱的按著腦袋，可是，不想走，想看他究竟能走到哪一步，這份渴望甚至壓過了他對死亡的恐懼。
他拿出了紙筆鋪到桌上。
“臭小子，如果你能看到這封信，說明我已經死了，不過不用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