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蠻神武決的方式奪得上任騎士長的身份地位到底是否合法?

這個問題,恐怕就算是最懂禮法的蠻族先賢也想不出準確答案。只能說,這般行事始終遊離在合法線的上下,唯有大魄力的蠻人才敢去做。

對於教廷來說,不經主教的授權就擅自登臨赤甲聖騎士長的位置,自是不可能合法!

而對於新任的赤甲聖騎士長來說,既然有實力擊敗前任赤甲聖騎士長,並有手段威服前任的舊部,那便是無可置疑的合法!

“宮大騎士長既有手段擊敗赫連,自然可以接任他的位置。”

“只是按照聖城的規制,這赤甲聖騎士長曆來只有六位。其中每一位的換屆,都須整個教廷的見證。”

“宮大騎士長切莫心急,待得蠻神祭之後,教廷主教自會主持儀式,予你加冕。”

王座之上的消瘦蠻人終於張口。

其聲是垂垂老朽,卻有大道威嚴深蘊其中,讓人忍不住信服。

“若是在下沒有理解錯誤的話,大主教話中的意思是——在本屆蠻神祭之後,本騎才能行使赤甲聖騎士長的權利?”

“可是本騎聽聞,大主教年事已高,早有退隱之心,卸任之期就在此屆蠻神祭。不知這則傳言,是真是假?”

無名話落,偌大的潤神殿的殿堂裡霎時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大主教卸任一事乃是教廷的至高機密,這小子從何處探聽的訊息?”

素馬大騎士長的傳音流入無妖的耳朵。

“二位賢弟可曾聽說大主教卸任一事?新晉的繼任者是哪一位黃衣大祭司?為何我之前未聽到任何風聲?”

拓達騎士長的三連問亦是在無妖耳內響起。

“大主教的交任乃是聖蘭州城的最高儀式,豈能如此倉促?”

醇怡騎士長亦是滿心疑惑。

“大主教的壽元確實已到極限,是強撐著才沒有在此屆蠻神祭之前倒下。本騎聽說日前曾有蠻族先賢甦醒,指定某位黃袍大祭司為下一任大主教的候選人。也不知道這些流言是真是假。”

素馬騎士長終於向醇怡騎士長吐露了一絲資訊。

凡此種種,恰似人生百態,盡入無妖的眼底。

詭異的沉默在潤神殿盤桓了許久,才聽大主教有氣無力的說道,“既是傳言,那便是空穴來風。毫無根據的事,宮大騎士長何敢置於諸位騎士長面前討論,離散我之肱骨的忠心?”

“宮大騎士長先請回,本主教還有事要與諸位騎士長商談。”

“本騎也看大主教春秋鼎盛,不像是將死之人。”

宮無名卻未把大主教的逐客令聽在耳中,言辭愈發乖張:“大主教既在壯年,不妨現在就為本騎加冕,本騎尚有忠心的支持者,等著本騎的封賞。”

“宮信徒,你現在既非真正的赤甲聖騎士長,還是先請回。待得大主教為你加冕之後,再來向教廷討要權力也不遲。”

塞珈祭司在最適宜的時刻站出來,再次向宮信徒俯身做請,極溫柔卻也極無情的送客。

天魔體無奈苦笑。

“塞珈祭司何必心急?我還有一言,說完便走。”

宮無名整肅形體,朗聲道:“我知大主教的任職也非終生制。若是有蠻族教派的勢力能撼動大主教及其手下的六位赤甲聖騎士長,自可取而代之!”

“明日蠻神祭,本騎恭請大主教出手!”

“本騎恭請大主教出手!”

這句嘹亮的話語迴盪在空曠的大殿之中,也無情的順著在場每個人的耳朵鑽進腦袋,轟鳴在腦海之中!

“本騎恭請大主教出手!”

這句話的力量,不亞於在聖蘭州城的上空引爆一枚核彈!

“這小子瘋了!”

在場諸位赤甲聖騎士長皆是惶然起身,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這是要以一已之力,挑戰整個蠻族教廷的上層建築?”

“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這小子難道真不知死字怎麼寫?”

眾怒滔滔!

大主教亦是乘勢從天魔體的影子裡站起,那具蒼老的軀殼裡爆發出無與倫比的精神力量,赫然達至第四十三階!

“宮信徒,你區區一介武夫,竟敢挑戰本主教!”

“我看不須明日,今日本主教便可斬你!”

“狂妄!”

天魔體暴喝一聲,那具匍匐在地的巨大影子應聲而起,化成巨大的魔影雄立在大主教身前!

以暗裔天魔影之巨,整個大殿都被斥滿!

恐怖的尊級威勢在魔影之上狂嘯,壓得在場眾人不敢抬頭!

“這是……”

大主教僅僅只仰望了那具魔影一眼,便已道心崩潰!

他哐噹一聲跌回王座之內,失神呢喃道,“若是老蠻沒有認錯,這就是傳說之中的蠻神魔祖!”

“魔祖於三千年前降臨蠻神祭,乃是蠻族的長生之秘。沒想到集整個蠻族都無法參悟的力量,竟然掌握在你這小子手中!”

“宮大酋長,老蠻若是早知您是魔祖選中前來統領蠻族的人,定會不惜一切鼎力相助,何至於鬧到現在這般境地?”

大主教神形落寞,他的下場已經可以預見。

一位主動遜退的大主教,和一位被趕下臺的大主教,下場將是雲泥之別!

“什麼是蠻神魔祖?”

在場眾人,不僅是五位赤甲聖騎士長,就連做足功課的宮無名也是一頭霧水。

不過以無名之聰慧,聯絡到天魔冥神影,大概可以猜到七八分:“蠻神祭上所降臨的魔祖——恐怕也是骨鉞的軀殼之一。”

“大主教身體抱恙,恐怕不能參加明天的蠻神祭。本騎將以大主教之下第一赤甲騎士長的身份,主持本屆蠻神祭。不知在場諸位,有誰贊成,又有誰反對?”

蠻神魔祖那雙血橙的眼瞳掃過眾人,最後落在了塞珈祭司身上。

作為紅衣大主教最有希望的繼位人,塞珈此刻卻將所有野心深深掩藏,露出恭順的神情,道,“宮大酋長既然是魔祖選中的人,那麼蠻族聖城上下,必定聽候差遣,莫敢違命。宮大酋長有任何需要,都可來找小司,小司必定盡心滿足。”

“今晚註定是不平凡的一晚,明天也註定是不平凡的一天。”

夜已極深,赫連一門的大主府內猶是燭火通明。層層陣法禁制之中,厚重的實木堅牆之內,神器謀奪小組的全部成員又在此地聚集。

塞無霜說,“酋長哥哥,有一事我不太明白。大主教明明已經承諾在蠻神祭之後就主持加冕儀式,給你合法的赤甲聖騎士長的身份,你為何仍要與他撕破臉,甚至不惜要推翻他的統治?”

“什麼答應給我加冕!”

“他答應的是教廷的主教、而不是他聞生麻給我加冕!”

“這老不死,恐怕早就打算在此界蠻神祭之後遜位,讓塞珈繼承大主教之位。先前卻還一直用言語迷惑我,既不給我聖騎士長的權力,又想穩住我,我豈能讓他如意?”

“我如果沒有赤甲聖騎士長的權力,如何扶持自已的黃袍祭司上位?無霜御妹你現在又如何披上這身黃袍,官至黃袍大祭司?”

“如果我不跟這老不死撕破臉,等到蠻神祭之後,新任紅衣大主教翻臉不認人,迎接我們的將是教廷毫不留情的清算!”

“可是我看臨走時大主教和塞珈看你眼神,始終感覺有哪裡不甚妥帖,難以讓人心安。”塞無霜又道。

披上黃袍、晉位大主教之下第一等的祭司之後,塞無霜的思想好像成熟了不少,再不是之前那個胸大無腦的蠻族大聖女。

“他們那不是在看我,而是在看我的影子,看一株長生大藥!”

宮無名舒展身體,好似霸王斜仰在長椅上。燭照在其俊俏的面龐上明滅,反折著金黃又火紅的光亮。

“你們既然忠心追隨於我,有些推測我便與你們明說。”

“界域漫漫,相信以諸位的見識,也已瞭解到東臨大陸並非世界唯一的大陸板塊。在東臨大陸甚至是整個世界之外,還有與此方世界相類似的生命世界存在。據我瞭解,那些超脫世界法則的存在,將我們這方世界稱為——獄界。”

“獄界之外,一直有一方世界對獄界虎視眈眈,意圖侵略獄界的土地,此方世界名為——魔界!”

“而我們的紅衣大主教口中的蠻神魔祖,恐怕就是魔界來客!”

“以大主教為代表的蠻族精英正是不斷研究魔祖的奧秘,才找到躲避天劫之法,殘存至今!”

“陰陽壽八百。”

“陰陽境的修士活過八百年後,就必須渡劫破尊,否則絕不可能再存活下去。而尊主每渡過一次大劫,可增加五百年天壽。”

“所以尊主第一劫境的修士,最多隻能活一千三百年。扣除稱尊之前的修煉時間,東臨大陸上的一劫尊主,能再活八百年已是大限!”

“據本騎所知,我們敬愛的聞生大主教,當年是在壽元將近時精神力才勉強破入第四十三階尊主境。且精神力尊主不須渡劫,壽元的擴增必定比武道修士還要少。”

“如此,聞生大主教竟然奇蹟般的統治聖城長達一千年之久,若說此中沒有秘密,恐怕誰也不能相信。”

“蠻神魔祖,就是那個秘密!”

塞雙華接話道。

“一語中的。”

宮無名望著大受震撼的幾人,也不知道提前告訴他們滅世之秘是對是錯。反正骨鉞的復甦,東臨大陸的生靈早晚要面對。早一些知道,也可早一些準備,總比臨陣懼縮要強。

“明日之局,兇險倍增。我這就秘密回到魔仙樓,催促霍帥快些前來接應!”

蘇師姐霍的站起,似自言自語的拋下這一句話,便欲動身前往魔仙樓求救。

“沒用的,師姐。”

宮無名心中有暖流湧動。

“畢竟是自家親師姐,果然心中還是十分擔憂我的安危。”

天魔體心中這般想著,出口卻是:

“現在聖蘭州成已經全面戒嚴,你現在出去,和送死沒什麼兩樣!”

“我這張嘴!”

宮無名恨不得當眾抽自已兩嘴巴!

我明明是想說,“師姐之心意,我心中皆明白。只是此時城中戒嚴,師姐如何成行?若師姐不慎落入壞人手中,豈不令我悔恨一生?”

“唉,師姐且放心,我與霍帥早有約定。明日午時之前,第一軍必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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