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改變是在十一年前,在殯儀館醒來後出生之時就戴在左手無名指上怎麼也取不下來的戒指突然脫落了,斷掉的雙腿也奇蹟般復原,好像從來沒有受過傷一樣。

第二次改變是在八年前,她和一群小孩打架,被打破了腦袋,回家睡了一覺醒來後就詭異的多了一身奇異的功夫,從此以後打架變成單方面施暴,她再無敵手,也再沒有人能夠傷害到她。

第三次改變是在五年前的某一天,她的指甲一個一個全變成淡淡的粉藍色,像抹了一層指甲油,眼白也在那一天變成了初生嬰兒般的灰藍色,而瞳孔,則在情緒波動大的時候變成深藍色。

而今天,她的瞳孔徹底變成了深藍色,至於還有沒有其他詭異的變化,她現在還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失去了大部分異能,渾身經絡好像被什麼堵住了。

張紫有些擔心,這讓她很沒安全感,但也僅僅只是有點擔心,不像第一次發覺身體變化時那麼厭惡,厭惡這該死的身體為什麼就是死不掉,也沒有第二次、第三次發生變化時的恐慌,深怕自已是什麼不容於世的可怕怪物。

這一次,她接受的很坦然,像接受小爸們給她糖一樣坦然,反正都經歷過三次,擔心了十多年,天還不是一樣沒塌,地還不是一樣沒陷,要變就變吧,最壞又能怎樣?她本來不容於世,否則為什麼那些親人都容不下她呢。

張紫歪頭望著正在幫她挑選美瞳的“唐禹”,他好像對她的藍眼睛沒有任何異議,不驚奇,不好奇,只是想著如何幫她遮掩,不讓別人發現她的不同,把她當成怪物。

對於她的不同,張紫想他們是知道的,也懷疑過,只是他們從來不說不問,就好像她本該不同,又或者她和別人沒什麼不同。

張紫突然就忍不住問出口:“小爸!好奇嗎?”

問完,她又後悔,害怕捅破那層微薄的窗戶紙後彼此之間的平衡被打破,那時他們又該如何相處。

有些沉默是不能打破的。

唐哲只是笑著摸摸她的頭,然後拿走她臉上的墨鏡,“這麼漂亮的眼睛戴墨鏡做什麼?”

她知道了。

湊近“唐禹”,張紫眨巴著水汪汪的藍眼睛,笑得眉眼彎彎:“小爸!”

“嗯!”

“小爸!”張紫又喊了一聲。

“嗯?”唐哲看她。

她張紫又喊了聲“小小爸!”只是這次沒有出聲。

“沒事,就是、想叫你。”

“無聊!”唐哲白她一眼,心裡卻開了花,所有因張紫眼睛變化帶來的緊張惶恐一掃而空。

第一次發現張紫不同是在九年前,張紫被明子琳打死,就在他們以為徹底失去她的時候,一團藍光將張紫包裹。

那些藍色光點縈繞在張紫身邊,跳躍舞動著,猶如漫天繁星散落,將無盡的黑夜點亮,也將她的生命點亮。

說不清楚為什麼,那一刻,他們就是知道他們好不容易留下的紫兒不會再離開他們,所以他們寸步不離守著她,望著她,直到所有光點消失,她重新睜開眼睛。

那時,已過了兩天。

張紫復活後,他們害怕張紫知道自已死而復生害怕,所以隱瞞了她,讓她一直以為她只是被打暈睡了一覺而已。

又過了一年,張紫被一群小破孩用石頭砸破腦袋,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但那天之後,張紫突然擁有了一身神奇的超能力,從此打遍天下無敵手。

按理來說,張紫發生了這些詭異的事情,他們應該感到害怕,恐懼,可是他們變得更愛她了。

他們相信,她一定是流落人間的小天使,她所有的不同也只是上天對她的厚愛,就像那一身詭異的異能,肯定是天上的神看她打架老受傷才賜給她的,不然凡人誰會?

所以在很久很久之後,張紫知道他們這些想法後,翻著大大的白眼問:“小小爸!你們見過天天打架的天使嗎?”

唐哲摸著張紫的腦袋笑的溫柔,“見過啊!你就是啊!”

當然,現在的張紫是絕對不會知道的,因為她沒有想讓他們知道她這些不同的意思,所以他們也不會讓她知道,其實他們全都知道。

就像她後來變異的淡藍色指甲,明明知道不是因為凃了指甲油才變藍,還是一邊誇讚這個指甲油的顏色好漂亮,一邊給她買同色指甲油,即使知道她只會塗透明的指甲油。

她只需要知道,在他們心裡,她只是張紫,其他都不重要。

兩人挑了一堆各種藍色的美瞳,唐哲卻不讓張紫戴,說:“傷眼睛,打個掩護就行。”

張紫乖乖點頭,然後拉著“唐禹”到超市買了一堆菜,回家後擼起袖子摘菜、洗菜、看食譜、做菜。

當一道道家常菜擺滿餐桌,唐哲扭頭朝窗外望去。

太陽確實是從東邊升起的。

半個多月了,他還是不習慣,

張紫給“唐禹”盛碗飯、夾菜,然後放到他面前滿眼期待。

“嚐嚐,如果喜歡,以後、紫兒天天、給您做!”

唐哲在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

疼,疼的眼淚都要掉出來了。

張紫眨眨眼睛,壓下眼底的澀意。

這就是愛她的人,會因為她做一頓簡單的飯菜而感動。

以前,為什麼不好好珍惜呢?

唐哲端起碗,狠狠扒了幾口,眼睛頓時笑眯了,“好吃!我們家小乖寶越來越厲害,廚藝突飛猛進,牛!”

張紫滿心歡喜,拿起筷子也吃了幾口,唐哲就見張紫的瞳孔在這瞬間從幽暗的深藍色變成了明亮的天藍色。

老父親頓時熱淚盈眶,他的紫兒極少吃飯,唯一的食物是海邊那片藍,害他們常常擔心張紫餓死,也是適應了很久才習慣的。

“怎麼做這麼多湯?”

一二三四,五道湯,唐哲數了數。

張紫說:“書上說、多喝湯、對身體好,我不知道、小爸喜歡、什麼湯,就多做些,以後、小爸想吃什麼、就告訴我,紫兒、給您做。”

唐哲這下是真哭了,他的紫兒,人生第一次說這麼多話,而且算得上順溜。

“只要是乖寶做的,小爸都喜歡,對吧?賽虎!”

趴一旁吃得正香的大狼犬狂點頭,小主人做的菜確實比狗糧好吃。

對於張紫這種補償式的親近唐哲越來越不安,時刻擔心張紫會突然做出什麼他接受不了的決定。

“小乖寶!昨天你在學校發生了什麼事嗎?”唐哲忍不住問。

張紫搖頭,“怎麼了?”

“你怪怪的。”

怪嗎?

或許吧!

以前的張紫是沒有心的張紫心,現在的張紫只是張紫,剝離了過去,她只是他們的小乖寶兒。

以前的紫兒太自私,以至於現在只是做一餐簡單的飯菜就讓小小爸感動又忐忑,可是紫兒做的,不及你和爺爺、小爸對紫兒的萬一。

小小爸!紫兒以後會像你們對紫兒一樣對你!

因為紫兒也愛你們!

“火龍渡劫”熱度還在持續發酵,娛樂圈再出重磅訊息。

絕世於今早宣佈與旗下籤約歌手唐心正式解約。

唐心以最新單曲《災》告別歌迷,宣佈永退歌壇。

訊息一出,網民炸了。

唐心,一個神秘又純粹的歌者。

出道五年,每年雷打不動兩支單曲,1月1號一支,2月14號一支,其餘時間幾乎不出現在大眾眼裡,不辦演唱會,不拍廣告,不接戲,簡單得好像她只存在於那兩天。

但即便出鏡率如此低,她的歌仍然被人們追捧,從牙牙學語的幼童到垂垂老矣的老人,無一不深深熱愛著。

她的笛音纏綿,如春風吹進心田。

一支樂,一個人聽,一個世界,一百個人聽,一百個世界……

她的歌沒有歌詞,乾淨的聲音就像童話故事裡的小美人魚旁若無人的坐在石頭上輕輕吟唱,唱給大海聽,唱給風浪聽,唱給天上的星辰聽。

所以人們親切的稱呼她為“人魚公主”。

但就在今天,人魚公主以一首《災》打破之前建造的美好世界。

她悲憤,恐懼,不甘,強迫自已認清現實,不再沉於迷虛妄,也要人們清醒,幻想的永遠都不是現實,而現實永遠是殘酷的。

人們垂頭喪氣、鬱鬱寡歡、但痛心疾首過後並不是心灰意冷,黯然神傷。

幻想打碎了又怎樣,那就高昂頭顱再闖它一片天地,哪怕頭破血流,總會更靠近夢想。

一支曲子後聽得人鬥志昂揚。

聽著清亮的笛音,唐哲輕嘆,“可惜了,年紀輕輕的。”

“怎麼了?”張紫頭也沒抬,繼續投餵賽虎。

唐哲說:“聽說這個人魚公主生病了,好像還挺嚴重。”

張紫一愣,“生病?”

唐哲心虛,忙找補:“公司有個員工生病住院,剛好跟這個人魚公主同一間病房,我去探望的時候遇到了。”

張紫“哦”了聲,埋頭研究食譜。

她現在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研製菜譜,然後看著“唐禹”興高采烈的全部吃掉。

以前怎麼就不知道,給他們做菜可以這麼開心,比跟某些人宣戰更讓她感到高興。

“小爸!看著我、這張臉,你怎麼、食慾、還那麼好?”張紫雙手捧臉望著“唐禹”大快朵頤,“別人見到我、就噁心的。”

唐哲瞪她,“你又不是美女,難道我看你還能飽?”

張紫咯咯笑,小小爸對小爸的人物性格把握的真是精準啊!

她想,如果現在說這句話的是真的小爸,那麼小小爸絕對會毫不留情一巴掌把小爸吃下去的都拍出來。

再等等,會有這麼一天的。

她摸了摸右臉,縱橫凹凸的疤痕,摸上去都覺得噁心。

“唐禹”眼睛亮亮:“想整容啦?”

“我醜、你一頓、半鍋飯,變漂亮,你得、把跑車、吃沒,又要小小爸、給你買,我不給、小小爸、增加壓力了。”

“你怕是低估了你小小爸賺錢的能力。”

“我、心疼他。”

唐哲笑得見牙不見眼,他的紫兒越來越好了,都會說甜言蜜語了。

然後張紫又說了句讓唐哲更開心的話,“我今晚、要看書,賽虎、交給你、照顧,不然它、老鬧我。”

“好好好!”正合他意,省得他去醫院還要想理由找藉口。“我一會兒要去公司,就把賽虎帶走咯!”

“好!我明天、要早起、去學校、找龍,睡的早,不等你了,你別太晚、回家!”

原來是對那條龍啊感興趣啊!

也好!有吸引她的東西,她就待得住了,正好那些什麼專家這幾天什麼也沒查出來,他的紫兒天賦異稟說不定能找出真相。

吃過晚飯,張紫去書房看書,“唐禹”帶著賽虎出門,去的卻不是公司。

他到醫院的時候,唐禹正由兩個女孩攙扶著在病房漫步,他手裡提著的食盒差點沒拿穩。

“哥,你能走路了?”

聽見聲音,唐禹轉過身,原本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臉在經過兩個月的化療後已經看不出哪裡像他,最近半個月才又漸漸有了他的輪廓。

他和哥哥是在四歲不到的時候被遺棄的,年近五十的爸爸在樹林裡撿到他們,把他們帶回了家。

爸爸發現哥哥患有白血病,猜測他和哥哥因此被遺棄,只是爸爸一直想不通,他沒生病,為什麼也要把他一起丟棄?

但也正因為健康的他一起被遺棄,生死邊緣的哥哥才有了活下去的機會。

“同卵雙胞胎”這一難得的親緣,使他們的配型結果百分之百吻合,且捐獻後排斥反應很小。

同卵雙胞胎的基因相同,哥哥生病了,他卻沒有,他認為自已是幸運的,所以他努力學習,拼命工作,做所有哥哥不喜歡、不願意做的事,他只想哥哥過的開心,讓哥哥有更多時間享受人生,不讓他再有任何不幸。

可是天地不仁,四個月前,哥哥的病復發了,而這一次,他的造血幹細胞救不了哥哥。

老天什麼都不讓他做,只能眼睜睜看著哥哥的生命一天天流逝,看著他在呼吸機下艱難喘息。

他多想代替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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