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果真如此嗎?自然不是。

禾武能說出這一套理論,完全是透過記憶知道了答案。

知道答案再朝著這個方向來引導,自然不要太輕鬆。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禾武之所以說這麼多,確實有要指揮權的想法。

不過他要的,可不是御仙司大部隊的指揮權。

這樣一來,動靜就太大了。

而且對手可不僅僅是前朝餘孽,這些餘孽敢跳出來,朝廷中肯定是有內應的。

御仙司沒有前朝餘孽的棋子,但難保沒有那些前朝餘孽內應佈下的棋子。

光明正大指揮起來,很有可能再次遇襲。

“侯爺,有我保護您,您放心指揮!”

袁斗山連忙湊上前來,拍著胸脯說道:“但凡我袁斗山有一口氣,刺客絕不可能傷到您分毫。”

“萬一你是刺客呢?”

禾武一句話,險些給袁斗山幹沉默了。

我是刺客?那你能活到現在嗎?

當然,心裡可以這麼想,但話肯定不能這麼說。

“侯爺,我如果是刺客,您早就看出來了!

等待我的可能就不是這番精彩的推理,而是鎮北侯府的鐵騎了!”

袁斗山無限抬高禾武,就是為了讓禾武指揮。

除了推理之外,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鎮北侯府的護衛足夠強大。

若是再加上監天司的情報網,捉拿前朝餘孽不是手到擒來?

“袁大人,你能確保御仙司所有人都聽我指揮?”

禾武反問一句。

“這點可能做不到,但我手下白虎堂絕對完全服從您的指揮!”

袁斗山實事求是說道。

“你確定完全聽我指揮?”

“確定!”

“翻臉,裝病撂挑子!”

禾武一邊說話,一邊伸手拍了拍袁斗山肩膀。

三下!

這件事成了。

當禾武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袁斗山便知道塵埃落定。

雖然不知道接下來這位鎮北侯打算做什麼,但既然選擇相信那自然沒有猶豫的道理。

“徐鎮邊,我操你奶奶的。

便是你爹活著,也不敢讓我跪在地上求饒。

你算個什麼東西,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

還想命令我?我看我是真給你臉了。”

袁斗山說翻臉就翻臉,罵完轉身走向門口。

轟隆一聲巨響,斂屍房實木大門直接被踹飛。

“首座,您別走.......”

“滾蛋!”

元寶還沒說話,就被一腳踹開。

袁斗山怒氣衝衝離開,完全不像演的。

與此同時,斂屍房中傳來禾武的咆哮,“袁斗山,你踏馬走夜路的時候最好小心點。”

緊接著,又是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

禾武在砸碎了三把椅子,兩張桌子,一個木架後憤然離去。

斂屍房,元寶欲哭無淚。

不是!

這他娘叫什麼事情啊!

怎麼就幹起來了。

草,接下來我咋辦?

“還愣著幹什麼,幫我收拾東西,老夫還要接著驗屍呢!”

與元寶的沮喪不同,沒了掣肘的泥人王靈感來了。

被一個外行瞎指揮都能發現這麼多線索,老夫自已操刀該是何等恐怖?

.......

“待了三個時辰,和袁斗山吵了一架才回去,這個徐鎮邊還真能折騰啊!”

文王府深處,某處書房傳來輕聲呢喃。

乾開文手指輕輕捻動,火苗將手上紙條吞噬。

御仙司那邊,暫時不用太過擔心。

不過如煙的存在,卻是不折不扣的隱患。

想到這裡,他提筆揮毫。

“三日,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黑夜,有夜梟升空。

......

天都某處宅院,夜梟撲騰著翅膀落在一處窗臺。

房間昏暗無光,但很快窗臺便出現一道裂縫。

一隻手伸出,夜梟消失,窗臺合攏。

黑暗中,燃起一縷火苗。

“三天時間,夠用了!”

趙琰眼眸中閃過一絲殺意。

文王的情報,至今為止都是靠譜的。

他給出的時間,不會有任何問題。

御仙司,三天之內摸不到線索。

只要在這段時間處理好所有隱患即可!

......

天都,淨慈庵。

老尼手持剃刀,掃過三千華髮。

跪在地上的女子雙手合十,臉上異常蒼白。

“從今天開始,你便是梵谷。

梵音淨耳,空谷幽明。”

“多謝塵了師太!”

如煙雙手合十,面朝老尼叩首。

老尼側開身子,不動聲色讓開這一禮。

她很清楚,眼前女子塵緣未了。

很多事情,是藏不住的。

比如血腥味,與月事落紅完全不同。

再比如,女子懷孕時候的嘔吐。

當然,老尼並未點破。

若非無路可走,她又豈會來到這裡。

她既然來了這裡,便是與淨慈庵有緣。

佛不渡眾生,但渡有緣人。

......

夜深,天都,賀蘭府。

一道黑影,悄然落在庭院中。

當黑影落地之時,緊閉的房門突然敞開。

燭火點燃,一襲青衫出現在門口。

這番動作之快,幾乎發生在瞬息之間。

“屬下參見司首!”

袁斗山上前行禮,心中震驚不已。

司首大人,又變強了。

“何事?”

青衫男子身形一閃,已經坐在桌前。

燭火映照下,是一張稜角分明的冷峻面容。

青衫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御仙司司首賀蘭求敗。

袁斗山三步並作兩步小跑上前,將發生在斂屍房的事情原原本本講述一遍。

“你照常當值,我去聽鎮北侯指揮!”

“啊?”

袁斗山一臉愕然,簡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司首上一次出手,還是滅琉球島國。

正是那一戰,奠定了這位入主御仙司的基石。

隻身一人,滅兩宗師一金丹。

哪怕是三十年後的今天,琉球島國也是歲歲年年朝貢,不敢有半分逾矩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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