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看著意欲上前的侍衛統領何金銀,姜文遠呵斥道:“混賬東西,王爺的交代忘記了嗎?”

何金銀目光不善瞪了姜文遠一眼。

雖然恨不得砍了這個狗腿子,但他還是壓住心中火氣,朗聲道:“殿下,外面有刺客!”

此言一出,原本熱鬧的宴席鴉雀無聲。

姜文遠如同被激怒的獅子,目光冰冷看向何金銀說道:“有刺客你難道不回去解決?”

“怎麼解決,用你的嘴巴嗎?”

何金銀火氣噌的一下就上來了,他不再忍耐,怒斥道:“如今敵暗我明,最穩妥的做法便是立刻護送殿下撤出教坊司。”

“第一、我只聽你說有刺客,並未聽到動靜。

第二、你怎麼確保不是調虎離山之計呢?

若是刺客在路上設伏,你又能如何應對呢?”

姜文遠寸步不讓駁斥道:“遇事就慌神,你一介莽夫也配譏諷我?

我姜文遠雖未上過戰場,但熟讀兵書數百卷。

若是兩軍對壘,士卒相當,我至少有一百種方法可以將你拿下。

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囂張?”

鏘——

何金銀臉色鐵青,伸手握住刀柄。

但也就在這時,乾開元的呵斥聲傳來,“金銀,退下!”

乍一聽有刺客,他心中確實有過擔憂。

但在兩人爭論的過程中,乾開元敏銳抓住了關鍵資訊。

刺客,並沒有攻進來。

訊息,是別人傳來的。

再聯想到徐鎮邊的突然到來,那麼答案顯而易見。

刺客,是衝著他來的。

既然如此,自已根本不用慌。

而且更關鍵的是,在場坐著的都是各地豪族出身的文人雅士。

何金銀雖然是侍衛統領,但卻是正兒八經的武官。

他和姜文遠發生衝突,維護誰其實根本不用猶豫。

“殿下......”

何金銀還想說什麼,但卻被乾開元打斷,“區區刺客,便是讓他來又如何?

我等在此,何懼之有?”

此番言語,豪情萬丈。

言罷,他端酒就是一飲而盡。

徐鎮邊被刺殺,他如何能不開心。

多行不義必自斃,目中無人有天收。

刺客最好爭氣點,直接姜徐鎮邊弄死。

這個傢伙,留著也是禍害。

“殿下高見,觀硯佩服!”

乾開元這番話說完,趙觀硯立刻起身附和。

世家門閥、地方豪族的押寶,更多是看人。

若是刺客沒有打上門來,乾開元就慌不擇路逃了,那麼押寶這件事他必然會再觀望一二。

現在,則是不需要了。

連九皇子都有如此氣度,名滿天下的仁王自然不用多說。

趙觀硯之後,來自各州豪族的年輕人們紛紛起身。

席間氛圍,變得越發熱烈。

姜文遠豪飲一壺酒,冷眼掃過何金銀。

區區莽夫,也配與我爭論?

何金銀臉色青一陣紅一陣,最終只能無奈退下。

......

院中,早已是風聲鶴唳。

元王府的侍衛,神經全部緊繃了起來。

“保持警戒,任何人不得進入!”

何金銀銀雖然心中很無奈,但臉上並沒有露出任何多餘的情緒。

......

見何金銀出來,張鐵連忙上前問道:“何統領,情況如何?”

“辛苦張總捕頭調集部分教坊司衙役和捕神司捕快過來,在院外設立巡邏崗哨吧!”

這番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元王,不準備離開。

張鐵眉頭一皺,但也是無計可施,只能立刻調集人手保護元王。

......

“諸葛大人,元王不願意走,並且還需要我們抽出人手去保護!”

張鐵帶回來這個訊息的時候,諸葛唯我還在想怎麼跟元王解釋。

現在,所有問題迎刃而解了。

你留在這裡玩,那就繼續玩。

買單的事情,就成了教坊司和元王的事情了。

“給我多派點人,保護好元王安危。

若是刺客闖入擾了元王性質,我第一個拿你開刀!”

諸葛唯我說完,張鐵也懵了。

不是,諸葛大人,您老怎麼一臉興奮。

我怎麼覺得,你也不安好心吶!

......

“兩位御醫可曾盡興?”

鎮北侯府,燈火通明。

禾武笑呵呵看著被送回來的張叔紀二人。

“盡興了!”

“沒有!”

“既然大張御醫沒有盡興,那便去廂房再喝點吧!

教坊司的頭牌,府中請回來不少。”

聞言,張叔紀口乾舌燥說道:“侯爺,我還能再喝點!”

“沒事,安排!”

禾武大手一揮,立刻有人將這張叔紀兄弟帶去廂房。

......

“殿下,您真不管管?”

侯府後宅,倩雪小聲說道:“這件事要是傳出去,當代鎮北侯荒淫無度的名聲怕是要傳遍天下了!”

這臭小子,去那種地方也就算了,帶人回來也能忍。

但你一次性帶一百多個人回來,這事情整個大乾都沒有發生過啊!

“去把白稚、青蘿兩個丫頭叫過來,別讓她們被帶壞了!”

乾雲裳揉了揉額頭,顯然也是愁壞了。

趕走所有人,她自然能做到。

但到時候萬一鎮邊不服,跑去外面喝花酒更麻煩。

指使教坊司刺客的人,肯定不僅僅只有那幾名刺客。

在府中荒唐,至少沒有生命危險。

罷了罷了!

就這樣吧!

......

“阿弟,你怎能如此胡.....嗯!?”

徐秀安話沒說完,就愣在原地。

寬闊的議事廳,此時被圍得水洩不通。

但她看到的場景,卻大大出乎他意料。

那些教坊司的女子身著輕紗,但每個人都在認認真真著教學。

百餘侯府護衛,抓耳撓腮在聽。

“姐,你怎麼來了?”

禾武端著一碗湯,正津津有味的喝著。

“阿弟,你這是做什麼?”

徐秀安一臉不解問道。

“明日過後你就知道了!”

“行,你早點睡!”

徐秀安再三確定不想演的之後,才放心離開。

......

次日清晨,教坊司深處。

姜文遠一大早便醒來,叩響了緊閉的房門。

“侯爺,該去南湘學堂了!”

“知道了!”

房間中,乾開元神清氣爽伸了伸懶腰。

昨夜宴席也盡興了,這一覺自然是睡得舒心。

“文遠,何故愁眉苦臉?”

開啟門,乾開元就看到姜文遠愁眉苦臉的樣子。

“侯爺,昨夜的花銷有些超了。”

姜文遠斟酌再三後提醒道。

“超了便超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乾開元大手一揮,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末了,他問道:“對了,總共花了多少銀子?”

“十...十萬兩!”

姜文遠說完,現場落針可聞。

“十萬...等等,你說多少?”

乾開元瞪大雙眼,一臉難以置信看向姜文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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