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每次出去商務宴會什麼的,我都會提前確認傅總的飲品裡沒有任何芒果成分才行,我當然確定啊。”

於特助說完,就看見了愣在原地的沈清么。

“夫人?夫人?”

連續叫了好幾次,她都好像沒有聽見一樣。

沈清么已經完全聽不到外界的聲音了,她的心中是無比的震撼,詫異。

好久她才找回自已的聲音:“我突然想起家裡還有急事先回去處理了,不要和他說我來過。”

於特助撓了撓頭。

回了家裡往日錯綜複雜的疑點,在此刻漸漸的清晰了起來,怪不得他在傅時裴的身上從未找到過一點熟悉的感覺,反而是在傅時肆的身上,他的行為舉止一樁樁一件件都讓她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樣。

原來竟然是從一開始就搞錯了,在莫爾格瘋人院的是傅時肆。

那這些傅家人知道嗎?

不對啊,傅家人怎麼可能不知道。

那為什麼蘭瀾和傅時裴好像深信不疑呢?

思緒萬千,沈清么能確定的是,這裡面可能發生了什麼大事。

門口處傳來動靜,傅時肆回來了。

他進來的時候身上還帶著輕微的煙味,自從他們在一起後,他就很少抽菸了,說明他最近壓力真的很大。

傅時肆輕輕的用鼻尖蹭了一下她的鼻子:“怎麼還沒睡?”

沈清么安靜的盯著眼前的男人,他知道嗎?知道事情的真相嗎?他是失憶了還是在故意隱瞞?要是故意隱瞞,他很辛苦吧,面對著所有人的誤會。

她伸出手遮住了描繪著男人的風華容顏,是啊,是那個熟悉的他,以前,現在,那個用命護著自已的一直都是他,從未變過。

她怎麼可以沒有認出來呢。

心裡一片潮溼。

她的眼神不對勁,傅時肆以為她身體不舒服了:“你怎麼了?胸口又疼了?”

沈清么眨了眨眼,驅散眼中的溼熱:“不是,就是看你最近太累了,有點心疼。”

傅時肆展露一抹極致溫柔的笑:“明天有個畫展,我陪你去吧。”

沈清么問:“明天不是週末,你不用上班嗎?何況最近形勢也不太對。”

傅時肆脫掉外衣,隨意的靠在床頭,聲音慵懶:“沒事,寰清這麼大,離了我也能活,明天曠一天工,帶你出去玩。”

-

這次畫展是國際畫展,都是十分名貴的珍藏畫,還有一些即將絕跡的畫,含金量很高。

沈清么的眼睛亮了不知道幾次。

看她開心傅時肆就開心了,他抿唇:“高興嗎?”

“高興。”

他總是知道自已最想要什麼。

中途傅時肆去接一個工作電話,沈清么剛看到一幅立意很深的畫的,正想上前看一下的時候,被一道身影擋住了。

女人挽著一個男人的胳膊,嬌笑:“魏凌,你知道的,我在畫畫領域方面有很高的造詣,這幅畫跟我以前畫的還是差了點。”

聽這聲音,再看這背影,有點眼熟。

她轉過來的時候,竟是傅納芷。

有一段時間沒見了,她之後去了幾次傅家莊園,都沒見到她的身影,聽老爺子說她為了避嫌搬出去了,偶爾才會回一次傅家莊園。

傅納芷見到她的時候倒是很正常的打了招呼,沒了以前見面的凌厲,還和身邊的男人介紹她的身份:“這就是我和你說的傅時肆的夫人沈清么。”

她又和沈清么介紹:“這位是我的男朋友魏凌。”

魏凌伸出手:“沈小姐好。”

出於禮貌,沈清么和他的手交握了一下,他的手很涼,帶著潮溼,接觸的時候很不舒服,好在就一下。

傅納芷:“十四陪你來的嗎?”

“嗯,他去接電話了。”

“那我先和我男朋友去那邊逛了,咱們回見。”

這傅納芷真轉性了?變得這麼禮貌好相處?

傅時肆回來了:“傻站著幹什麼?”

沈清么:“我剛看見傅納芷了,她跟變了一個人似的,還交了一個男朋友。”

傅時肆對她的事情並不關心,要不是爺爺攔著,他不會讓她繼續留在京城。

“餓了沒?我們去吃點東西吧。”

餐廳裡面,傅納芷去拿了一些快餐過來,“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就拿了自已的。”

此刻她和魏凌,哪有一點情侶的樣子,充滿了不熟悉。

魏凌笑了下,不介意的拉起她的手:“沒關係,只要你拿的,我都愛吃。”

傅納芷嫌惡的甩開了他的手:“我們只是逢場作戲,別忘了你答應我的。”

魏凌站起來,雙手搭在她的肩上,用力的把她按在椅子上:“演戲就演全套,別露出馬腳。”

傅納芷剛要反抗就看見了門口進來的傅時肆和沈清么。

他們十指相扣,十分恩愛的進來。

傅時肆點的全是沈清么愛吃的食物,傅納芷嫉妒極了,他們憑什麼這麼恩愛?

憑什麼?沈清么一個短命鬼怎麼配得上傅時肆?

把她的怨恨全部看在眼底,魏凌吃著她拿過來的食物:“傅小姐,記住我們的合作。”

“我記得,傅江兩家的合作專案書我一定給你拿到,我就一個要求,沈清么必須死。”

魏凌朝她碰杯:“合作愉快。”

傅納芷沒有回應,她的眼神一直惡狠狠的盯著沈清么,只要看到她,她就能想到傅時肆那天用刀子捅向自已大腿時的情形。

拳頭用力攥緊,她好恨。

沈清么老早就覺得一道不善的目光在盯著自已,她試圖尋找的時候,這目光又消失不見,她皺眉,難不成是最近沒睡好,出現幻覺了?

傅時肆喂她吃著牛排:“看什麼呢?”

沈清么回頭:“沒事,可能是最近沒睡好。”

傅時肆神色一沉,“是不是胸口痛的睡不著?”

她雖然不說,但是他知道她每天晚上都會起床吃藥。

他的手握住了她的小手:“等寰清的風波解決以後,做手術吧。”

沈清么恍惚的抬起頭,動了動唇:“我不做手術可能會活一段時間,要是做,我可能下不來手術檯。”

傅時肆陷入了沉默,許久:“我去上個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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