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三眼巫族
卻說李白隨東巖子隱於岷山苦修，劍道勤習［霸心神訣］和［反心劍法］。文習諸子百家和［長短經］的王霸之術。轉眼又是三年過去。道力精進不少。以道品算，相當於第六級道品，已到坎水養道後期。法體也初顯三花聚頂。
這年冬日，東巖子召來李白道:為師已經沒有什麼可教你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如今應該真正讓你出山歷練了。未來你是從道還是從仕，還得你自已去選擇。
“為師也要回河南鬼谷總壇閉關一段時間”東巖子對李白道:日後你我恐難有再會之期。
李白心下甚是傷感，但好男兒志在四方，也不可能選擇終老山林。埋沒了一身才學。
當下只得與東巖子依依惜別。一路踏雪而去。
李白先是去了一趟匡山昔年讀書之地。卻見縱橫書院舊址早已荒草滿路，不禁感慨萬千。遂作詩一首以記之:
未洗染塵纓，歸來芳草平。一條藤徑綠，萬點雪峰晴。
地冷葉先盡，谷寒雲不行。嫩篁侵舍密，古樹倒江橫。
白犬離村吠，蒼苔壁上生。穿廚孤雉過，臨屋舊猿鳴。
木落禽巢在，籬疏獸路成。拂床蒼鼠走，倒篋素魚驚。
洗硯修良策，敲松擬素貞。此時重一去，去合到三清。
後轉身回到青蓮鎮家中看望父母。
李白在外求學經年，回到家中，見到妹妹李圓月也已經長了一成一個水靈靈的大姑娘。剛進院內，李白被妹妹笑著阻住道:哥哥！你在外求學這麼多年，還知道回家啊！先不要進屋，先對了我的對子，才許你進屋。
“聽好了我出上聯:
東湖水，西窗月，月照寒霜，霜花染飛鴻，鴻雁傳書書寄情。”
李白一聽，此聯首尾聯字相接，主題含明月，暗合妹妹之名。還真有點難。但哪裡能難的住李白。李白略作思索對道:
南山雨，北樓風，風催孤客，客心歸故鄉，鄉魂繞夢夢斷腸。
主題是孤客思鄉，也算應景自已在外求學。
李月圓拍手笑道:哥哥勤學多年，果然不一樣了啊！文采不輸昔日司馬相如哦，真是厲害。
言罷恭敬做了個“請”的手勢。
李白“哼”一聲，將雙手一背，昂然進屋。甚是得意。
父母李客與賀蘭雪早已在家中等候多時。見到李白如今氣宇軒昂，文才非凡，心下甚是欣慰。
李白在家中盤桓數日，終是天性使然，哪裡呆的住。便與父母辭行要去江湖歷練。
李客知道李白出身非凡，志在天下。也不阻攔，只是叮囑李白在外要照顧好自已。
臨行前，慎重將家傳［鯤鵬劍］正式傳於李白道:白兒，你初入江湖，還是把軒轅劍藏起為好。只用我家鯤鵬劍。
言畢又將召喚護族神獸［鯤鵬］的［御獸訣］傳於李白。道:你此去歷煉江湖，但兩年後是家族會盟會之期，需記著一定回來。平時有事也不要忘了，記得用［飛葉傳書］互通音訊，勿使我掛念。
“孩兒記下了”李白回道。又囑咐妹妹要好生代兄盡孝，照顧好二老。這才起身辭行。
李白走出青蓮鎮，忽然想去看看，兒時最愛去玩的石牛灘邊的那隻石牛。
兒時李白與吳指南最愛去騎那隻石牛耍樂。
李白來到石牛灘，那隻石牛卻不見了。李白覺得奇怪，那隻牛千年來都不曾動過，怎麼就不見了呢？
李白於是向附近村民打聽。不想這一打聽正好。附近村民都來圍著李白訴苦道:太白公子，你有所不知。最近不知道為什麼，這石牛每到夜裡就活了一般，撒開四蹄在這村裡田間亂踏狂奔，早將村裡農田麥地踐踏的不成樣子了。
“我們都拿石牛沒有辦法，好些人去攔石牛還被石牛踢死。李公子來的正好”村民道:聽說李公子在外修文習劍十餘年，道行高深，行行好，幫我們降伏石牛吧！
眾人將李白帶到石牛行兇處。正見那石牛立於田中一動不動，卻看不出什麼異樣。
其中一個村民道:這石牛白天還是石頭不動。一到夜裡就變成活物，到處毀物毀田傷人。
李白道:大家勿怕，既如此，我今夜就住在這兒，倒要看它弄什麼古怪。它膽敢變活牛作惡，我自然降它，大家放心好了。
於是李白就在石牛旁邊盤膝對坐待天黑。靜坐中，李白一思索，總覺得不對勁，石牛不可能無緣無故成精。只怕其中另有什麼原故。一時也想不明白。
是夜，待月初上，一道月光射在石牛眼中，只聽石牛“哞”一聲長嘯。雙眼迸射恐怖的紅光。張開四蹄就向李白衝來，果真成了活物。
李白騰身而起，施展鯤鵬身法，來去如風，石牛哪裡挨的著他。石牛幾番折騰，奈何不了李白，反而累得呼呼喘氣，大汗淋漓。忽而石牛一個轉身往山邊方向跑去。
李白飛身追上石牛，縱身騎上牛背，雙手掰住石牛雙角，想要將石牛扭回頭。但石牛力大無比，李白竟扭它不回。
李白緊緊抓著石牛雙角也不鬆手，道:看你往哪裡跑，縱你跑到天涯海角也要收了你。
石牛一路狂奔，不時竟奔到了半山。來到一座破廟前。
月光下，李白定睛一看，卻見破廟前盤膝坐一黑衣道人，正雙手仗劍捏法印，喃喃自語，本來在作法祭神。見李白隨石牛到來，立時停了動作。
李白再看石牛時，石牛竟自動停止了奔跑，又成了一動不動的石牛。
李白當下尋思，果然有古怪，石牛定是此道人作法引動禍害村民。
李白擎出鯤鵬劍大喝一聲怒道:前面何人？因何在此作法驅牛禍害村民。快快從實招來。
那道人吃了一驚，李白就見他轉了一下身。正常情況下，道人轉了身，就應該是後腦對著李白。可是李白卻見到轉過來的是一張更大的人臉。在月光下泛著古青銅色的光輝。卻見那張人臉雙目暴突，雙耳招風大如豬耳。詭異中透著恐怖的氣息。
這下輪到李白大吃了一驚。但隨即鎮定下來。李白定睛細看。才明白那只是一張青銅面具臉。但是李白仍然不能確定那道人到底是後腦反戴了張青銅面具還是真的是前後共生兩張臉。
李白手捏劍訣道:何方妖人？莫要再裝神弄鬼。若再不束手就擒，休怪我劍下無情。
卻見那道人忽地又轉過身來。李白又看到他開始的那張人臉。但是不同的是，這次轉過身來，額頭中間憑空生出了第三隻眼。
李白叱道:你到底是人是妖？快老實交待，否則叫你灰飛煙滅。
李白一面防備，一面腦中快速檢索著自已的知識庫。這道人到底是什麼來頭？為什麼會跑到這裡操縱石牛？
李白從師東巖子十多年，雖然道力修為不算高。但是卻勝在博學。熟讀百家，觀遍奇書。李白將當世三教九流，五行八作。江湖奇門，神秘世家，回憶了個遍:
預言師，未來先知，逆天改命。
袁氏神相一族，不良人，殺人誅心，暗懾逆亂。
魏氏，人曹官，代天行刑，誅神正律”
門神世家，護衛者，忠於其主，以命相守。
鍾氏斬鬼一族，地刑者，斬鬼封魂，出入輪迴。
正一道張氏天師一族，符令諸神，降妖驅魔。
蜀山一派，劍武雙修，御道江湖。……
顯然以上都不是。因為當世找不到頭生三眼的族人。
頭生三眼，只能讓李白想到天上的神人，諸如三壇海會大神哪吒三太子，二郎真君。
另外川內有地方的保護神馬王爺也是三隻眼。
卻見那道人勿地雙手向天怒吼道:六百年啦，我蜀山一族也該覺醒了啊。蜀山五王，請保佑我族順利喚醒十二護族神獸。讓我族重興世間。
言罷持劍向李白殺來道:小子，你阻我喚醒我族神獸，我今豈能饒你。拿命來！
雙面三眼道人縱劍殺向李白，當頭一劍刺來，李白持劍擋開，閃在一旁道:這石牛本是石牛村的鎮族之物。怎地就成了你家的護族神獸了？
那道人怒道:六百年前，我蜀山一族八部巫師六天巫王被張道陵張天師會盟青城所鎮壓，退避四方窮荒之地。後世族人也被封印了六百年之久，這巴蜀天下也被張天師的正一道所佔據。如今當年青城會盟之期已到。該我族出世了。
“只是當年張天師將我族護族十二神獸分別鎮壓巴蜀各地，”道人道:在青城會盟時說，若六百年後我蜀山一族能找到十二神獸並將之喚醒就讓我族重新出世。重建巴蜀王國。但是受張天師封印鎮壓，十二神獸已全部石化世間。若要將神獸喚醒，每隻神獸就得要世人的血來祭煉七七四十九天方可。
“原來如此”李白道:原來是古蜀山一族，蠶叢後人三眼巫神一族。可是你為了復甦神獸，卻終是殘害了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