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使白晴雪一梗。

琉璃並未感覺到哪裡不對,只見白晴雪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好啊,這是來炫耀了,謝清梔有什麼好得意的!

白晴雪指著琉璃問:“不是說閒雜人等一律免進嗎?”

李管家賠著笑:“側妃娘娘,這公主殿下是王爺最為敬重的姐姐,特意吩咐過,所以……”他尬笑兩聲沒再繼續說下去。

這一刻,去他孃的溫柔賢淑!

一個耳光重重落在李管家臉上,白晴雪揉著手腕冷笑一聲:“我是未來要相伴他一生的人!還比不過一個異母的姐姐嗎!讓開!”

侍衛們立即將門口堵上,李管家臉上火辣辣的卻還是笑著相勸。

琉璃哪見過白晴雪跋扈的一面?一時間有些呆住,將她的話在腦海中細細琢磨,越覺得她是在指責自家公主。

白晴雪還在怒斥:“你們這群狗奴才,拿著雞毛當令箭!我告訴你們今天無論如何我都要進去!”

“側妃息怒,王爺的吩咐我們實在是不敢違背,還請您回去歇著。”

發瘋的女人真可怕,琉璃小跑回去將事情原原本本複述給絳顏。

瞧著琉璃為她出言不遜的事情耿耿於懷,絳顏安慰道:“側妃擔憂景清一時間口無遮攔,莫要和她計較。”

“可是!”琉璃不服,絳顏比了個“噓”的手勢,“無非是關心則亂,若是你以後的夫君生病不准你探望,你難道不會著急嗎?將心比心罷了。”

琉璃憤憤不平的住嘴,她們殿下就是太好心腸,太大度,白側妃明明就不是這個意思……

絳顏陪護到宮門即將下鑰,謝景清才悠悠醒來。

瞧著她打瞌睡的容顏昏暗的光落在她瑩潤的肌膚,泛著細膩的光澤。

謝景清心中一片柔軟,他已經將事情打點好,以後姐姐會留在王都,常常陪伴在他身側。

少女睡顏恬靜如深夜中幽幽綻放的白曇,美麗空靈。

看著看著,謝景清忍不住想要伸手觸碰,指腹即將撫上她臉頰時,少年卻意外的退縮,如被燙傷似的一顫,只捻起垂落在身前的髮絲放在鼻尖輕嗅。

在他沒有能力去表達愛意的時候就不要做出逾越的行為,他不清楚等愛意到達一個臨界之後他會怎樣,所以盡力剋制。

放開她的發,謝景清倚著引枕,認真且深深的注視著她,怎麼都看不夠。

他一動,卻是驚醒正在打瞌睡的少女,見他已經坐起來還衝她笑,絳顏揉揉睡眼惺忪的眸,打著哈欠傾身去摸他額頭。

馨香的氣息縈繞在謝景清鼻尖,將他包裹其中,少年眸光沉沉壓抑著炙熱。

“不燒了,你餓嗎?要不要喝點粥墊墊肚子?”

謝景清搖頭,聲音沙啞:“姐姐,我做了一個夢。我夢到你嫁人後就再也沒見過你,我等了無數個春夏秋冬都沒能再見到你。”

“夢都是相反的,你是我弟弟我看著長大的,我還能不要你嗎?”絳顏笑著安慰道。

“我已經將白謹弦做朝官的事情打點好,想必吏部的公文馬上要送到他手中,姐姐,夢裡的事情不會發生。”

絳顏真真正正的大吃一驚。

那麼難辦的事情,謝景清辦成了?

本就是她隨便找的一個幌子,做成這件事情難怪他會生病。

早知如此她才不胡說!這不騎虎難下了吧。

絳顏笑的很勉強:“這樣啊……”

謝景清有些狐疑,她臉上的表情可不像是高興的模樣:“怎麼?姐姐不開心嗎?”

絳顏訕訕道:“哪裡哪裡,我可太開心了,都快喜極而泣了……”

喜極是假,而泣是真……

“這樣一來姐姐就安心下嫁,不住在宮裡日子也鬆快許多,春日我可以帶你去賞花踏青,夏日乘船遊湖,秋日採摘瓜果,冬日煮茶賞雪。”

“等等等——”時隔多日絳顏還是將自已心中的疑問和盤托出,“為什麼?”

謝景清不解,笑問:“什麼?”

絳顏略有些不好意思,她摸摸鼻尖沒出聲。

見她如此彆扭,謝景清了然於心,抿了抿唇道:“我的身邊除了姐姐以外空無一人,爭了天下卻無人分享,高處不勝寒,實在太孤獨了,我想讓姐姐成為我人生的見證。另外——”少年的目光沉下去,“這條路不好走,總是要面對許多,只有姐姐相伴身側我才能更有底氣去爭去搶,你若是走了,我爭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最初他只是想安穩的活下去,後來以姐姐的心願為自已的心願,不知不覺間過了很多年,也為之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和犧牲。

可以這樣理解,姐姐是這一切的根源,若不是因為她,他根本不會去謀劃這許多,他爭他搶不過是想為她提供更好的生活和更多的選擇。

沒有實權的十二皇子護不住姐姐,有實權的瑞王左右不了姐姐的婚嫁,只有登上權力的頂峰,才不會有他做不了的主,無可奈何的事!

這一刻奪嫡好像有了新的意義,為了今後的人生不再受人掣肘,為了能主宰自已的一切……

“我還記得姐姐答應過,我們永遠不分開。”謝景清自顧自說著,回憶著,絳顏靜默的一言不發。

“小的時候,你護著我也管教我,如今我可以護著你了,在我的羽翼下姐姐想做什麼都可以,我只要求一點,我們不能分開,就像你當年對我有要求一樣。”謝景清目光灼灼的盯著她,絳顏似是被這目光燙到,挪開視線,“可是——”

“姐姐忘了答應過我什麼嗎?”謝景清的聲音陡然一轉,十分壓迫,像是一座山,令人不敢放肆。

絳顏一愣,謝景清垂下眼簾語氣柔和下來:“對不起,嚇到姐姐了,我只是希望姐姐守諾,否則——”

否則什麼?絳顏望向他,只覺今日的謝景清不似尋常,令她有些陌生。

謝景清將她的碎髮別在耳後,笑意晏晏的注視著她清亮的眼眸,裡面倒映出自已的身影,“否則我真的會恨你,你不會想知道那是什麼的。”

他眼中的陰霾一閃而逝,輕笑著收回視線,“天色漸晚,姐姐要在這裡住下嗎?我吩咐人去收拾房間。”

絳顏只覺後背冷汗涔涔,回憶著謝景清的笑容第一次覺得這個人令她心驚膽顫。

拒絕謝景清後,絳顏逃也似的回宮。

謝景清站在王府門口,笑著目送馬車漸漸遠去。

明明滅滅的燈火只照亮他下半張臉,那雙森幽漆黑的眸隱匿在陰影中,直到視線中徹底沒有馬車,他才斂去笑容,面無表情的離去。

想要離開,他絕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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