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所有人都聚在一起分享今天所捕獲的獵物,由謝宗點評一番,能吃的便被太監們抬下去收拾不能吃的則被剝下皮料。

謝宗今日獵到一頭黑熊,心情頗好,賞賜跟不要錢似的往外灑。

“小十二啊,今日怎麼沒看到你的獵物呢?”

忽然被點名,謝景清恭謹的笑道:“今日兒臣沒去捕獵倒是掏了一窩兔子在溪邊烤了,圍場中景色秀美兒臣又騎著馬逛了一圈兒。”

白晴雪看了眼謝景清誇讚道:“陛下有所不知,十二殿下著實是厲害,他帶回來的那隻兔子玲瓏可愛竟一點都沒傷到。”

謝宗笑呵呵道:“你們這群年輕人真是有精力,那明日準備幹什麼?”

白晴雪眸中閃爍著期待的微光,接話道:“十二殿下說明日帶我們去摸魚捉兔子,他給九殿下帶回來的那隻兔子臣女也想要,明日定要親自去選一隻。”

謝宗含笑看著二人:“小十二,明日務必照顧好郡主,多帶她在圍場裡轉轉,朕瞧著你這些年都沒怎麼放鬆,趁著有時間好好玩玩吧。”

絳顏瞧著這一出,總覺得今日謝宗的話說的奇怪,轉念一想謝景清如今十七歲已經達到選妃的年齡,長他一歲的謝嘉陽已經成親封王搬出宮去下一個可不就輪到他了嗎?

環視四周,恍然發覺今年來圍場的世家貴女們多了不止一倍。

絳顏心道:這是場相親宴吶,難怪謝景清整天泡在圍場裡不回來,原是如此。

謝景清見姐姐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隨後偷笑的模樣只覺莫名其妙,將挑揀好的魚肉擱在碟裡遞給她:“笑什麼呢?”

絳顏連連擺手:“沒什麼沒什麼,吃飯。”

察覺謝景清馬上要選妃成家這件事情後絳顏倏忽間想起去年的一個宮娥,那小宮娥生的標誌美麗在夜裡自薦枕蓆,光溜溜的藏在床榻上等謝景清回來,本以為會是紅鸞帳暖雲朝雨暮的一夜,誰成想卻被和他一起回來取東西的絳顏撞了個正著。

謝景清先是愣了下,看絳顏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調侃表情,他慌里慌張的一把捂住她眼睛隨後怒道:“你們都是死人嗎?拖出去!”

嬌嬌弱弱的小宮娥哭喊著被兩個嬤嬤拖出去,衣不蔽體簡直丟盡顏面。

絳顏眼看著他黑著一張臉將被褥全部扔到外面,差點連床都不要了,最終那張床在次日也沒能保住。

她這個弟弟不解風情的很從不懂得什麼是憐香惜玉,時至今日絳顏還在懊惱若是那日她沒跟去是不是這小子就不會錯過那珍貴的啟蒙?

不過也罷,婚前亂來的男人多不值錢?

男人不自愛就像爛白菜。

篝火上烤著一頭鹿,滋滋冒油肉香陣陣,白謹弦身為靖安王世子常年軍務在身奉旨鎮守南方今年好不容易卸任回家,他的烤肉技術謝宗都連連稱讚。

即是在圍場就沒那麼多講究,白謹弦很樂意接管“大廚”這一稱號。

金黃的烤肉被分割成一盤盤端上餐桌。

一隻修長的手將碟子遞到絳顏面前,白謹弦衝她一笑,悄聲道:“殿下這是鹿腿和鹿腹最好吃的兩個部位。”

絳顏大大方方向他道謝,嘗過一口後不由得驚歎他的手藝。

得到誇獎的白謹弦再次紅了耳尖,常年棲身軍營他不是沒見過赤身裸體的女人,可即便那樣香豔的場景都沒能讓他動搖,如今只是少女簡單的誇讚他便招架不住,像個毛頭小子似的臉頰發燙。

小白狐聞到烤肉的香味,頓時來了精神蹦到絳顏腿上,眨巴著大眼睛貪婪的盯著一碟肉。

絳顏捏起一塊吹了吹才往他嘴邊遞。

小白狐正欲張嘴,誰成想到手的肉被謝景清奪走。

將肉塞進嘴裡嚼著瞟小白狐一眼唸叨著:“吃什麼吃,我都還沒得吃。”

小白狐吱吱亂叫,抨擊著謝景清的強盜行為,就差給他來上一口。

謝景清全當沒看見迎著白謹弦驚異的目光又端走絳顏面前的肉。

幾大口下去風捲殘雲,他衝白謹弦笑笑無恥道:“多謝啊,正巧沒吃飽。”

白謹弦一如既往的溫和謙遜他道:“殿下早說呀,那邊還有很多呢,我再去片一些。”

謝景清忙制止:“不用,飽了。”

說罷他起身離席順帶拉走絳顏。

圍場上的星空格外璀璨,像是銀河墜落繁星點點。

姐弟二人漫步在草地上,穿身而過的風撩動衣襬在風中獵獵作響。

絳顏察覺到他今日的反常,頗有種小孩鬧脾氣的感覺,不禁笑道:“你今天又彆扭什麼?”

謝景清偏頭:“我沒有。”

絳顏精良的眸子帶著探究凝著他,壞笑道:“真沒有?”

謝景清不語。

絳顏收回視線:“你不喜歡白謹弦,卻不是厭惡,他沒什麼不好的呀。”

謝景清心頭凝滯的鬱氣一時間更堵得慌,他也不知道自已在氣什麼,冷了臉快步向前走,撂下一句話:“是,他很好。”

她這個弟弟從小就擰巴,最喜歡說反話,分明心中在意的要死也不願意說,生氣後若是不哄能半個月不搭理人,比小姑娘還小姑娘。

絳顏被他孩子氣的一幕逗笑忙追上去拉住他胳膊:“生什麼氣呀,你今年三歲嗎?”

謝景清停下腳步看向她,一旁的篝火暖橘色的光映在少年臉上,暖融融的溫度拂過絳顏裸露在外的面板,少年的眉宇間壓著些鬱色,唇瓣緊抿。

絳顏拉著他就地坐下:“我今年也十九歲了,宮中那麼多姐妹大多及笄之年就選定駙馬或是遠嫁,像我這般年紀還未說親普天之下能找出幾個?靖安王的封地盛產金銀是個富庶之地加之他在朝廷中勢力不弱,可以成為你的助力。”

她什麼意思謝景清心中跟個明鏡兒似的,要爭皇位不是比誰更賢能而是誰背後的支援更多。姐姐是要拿自已的婚事作為籌碼結兩姓之好拉攏靖安王一黨支援他奪嫡。

謝景清心口發悶:“這幾年我的羽翼漸豐,即便沒有靖安王我也不會輸,姐姐還是別瞎操心了。”

絳顏衝他笑笑:“誰告訴你我一定要選靖安王?我只是告訴你還有這麼一條路行得通,你若自已能行自然皆大歡喜,需要外援時我自會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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