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幼薇從二樓樓梯款款而下。

她站在樓梯中央,與客廳裡的夏荷、冬雪四目相對。

三人目光交匯,夏荷和冬雪的直覺告訴她們,眼前這個女子對她們抱有敵意。

不知為何,這種敵意一出現,兩個女孩立刻想起了公子曾到晉商商會,拜訪過會長的女兒,聽說她非常美麗。

那時她還主動追求公子,但被公子婉拒。

因此,當公子吩咐她們帶著銀票和金鑰匙來兌換時,這位小姐便出現了。

而且,她的眼神充滿了敵意。

事情的發展正如夏荷所料。

掌櫃告知林幼薇,陳寒的家屬帶著金鑰匙和二十萬貫興隆號的銀票來換寶鈔。

因為林幼薇曾交代,如果陳寒來兌換,務必通知她,她想找個機會與陳寒見面。

畢竟,一個姑娘家若大張旗鼓地跑到陳府,太過失禮。

所以她只能忍耐。

只是這兩天對她來說彷彿過了很久,今天聽到掌櫃說陳府有人來兌換,她滿心歡喜,以為是陳寒。

然而掌櫃的一句話讓她如冷水澆頭,說是陳府的兩位貌美丫鬟前來。

她的敵意瞬間復燃,下樓時在樓梯口看到了夏荷和冬雪,一眼之下,心中醋意翻湧。

果然是兩個勾人心魄的小美人,長得如此動人。

難怪陳大人猶豫不決,原來家中早已有了如此嬌媚的陪伴,她不禁嫉妒起來。

內心更是責問,憑什麼,她們也沒比我更出色,為何不要我?

於是,剛才看似平淡的話語,從她口中說出時帶著一絲陰陽怪氣,夏荷和冬雪立刻察覺到了。

兩人起身,望了她一眼,心中暗自讚歎,的確美貌非凡,用傾國傾城來形容都不夠。

公子初次拒絕她主動示好,已顯超凡定力。

看來,是自已誤解了公子。

冬雪性格較為開朗,立即傲然回應:“沒錯,我們是公子的貼身侍女。”

她特別強調了“貼身”二字,氣得林幼薇牙齒咬得咯吱作響。

心中暗自嘀咕一聲:這妮子真讓人頭疼!

咬牙切齒間,面上卻不動聲色,緩緩起身問道:“二位姑娘追隨陳大人多久了呢?”

冬雪立刻答道:“雖時日尚短,但公子對我們倆關懷備至,無論何時何地,都讓我們隨侍在側,同甘共苦。”

夏荷此時也在心底默默腹誹。

看來對面這位就是傳說中的林姑娘了,雖然滿眼戒備。

但這暗暗的嫉妒模樣,竟也顯得頗為俏皮。

不過,夏荷比冬雪更為沉穩,她明白公子讓這位姑娘深思熟慮,其實是心滿意足的。

只不知為何,公子尚未立即接她進府。

憑姑娘的出身和背景,將來在府中地位必然高於自已。

於是夏荷輕笑一聲,蓮步輕移,來到林幼薇面前:“這位就是林姑娘吧,公子曾提起過您。”

聞言,林幼薇臉上陰霾一掃而空,眼中閃爍著期待:“真的嗎?他怎麼評價我?”

這句話立刻暴露了她的關切。

冬雪在一旁插話:“公子說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女子,主動貼上來!”

林幼薇臉色頓時黯淡下來。

“你亂說,大人絕不會這麼說的,不會的……”一開口,林幼薇的大眼睛便蒙上了一層水汽。

她嘴上否認,但想起那天陳寒的態度,心中又有些不確定,臉上盡是幽怨與不甘。

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樣子,夏荷心中不忍,連忙上前安慰:“別信她胡言,公子沒那樣說。”

“公子說你美若天仙,初見就讓他驚豔不已。

想帶你走又怕你只是心血來潮。”

“若在府中生活不適,想要離去時又擔憂名聲受損,那時兩難,對誰都不好。”

夏荷的言辭巧妙,讓林幼薇的神情豁然開朗。

她上前挽住夏荷的手臂:“這位姐姐,回去告訴大人,我林幼薇並非輕浮之人。”

“我對大人是真心仰慕,真心想留在大人身邊。”

“能為他做事最好,即便不能,也願常伴其左右。”

夏荷勸慰道:“可是我們公子現在做的可是冒著生命危險的事,隨時可能有性命之憂。”

林幼薇反問道:“既然如此,你們為何毅然決然跟隨大人?”

夏荷解釋:“起初我們是窮困潦倒之人,公子救了我們的命。”

“後來是被公子的才情和膽識所折服。”

“如今更是心疼他獨自承受如此多的壓力。”

林幼薇介面道:“我和你們的想法一樣,我想幫幫大人,不願他孤軍奮戰。”

夏荷望著她那誠摯的目光,輕輕點頭,“我會將你的意願轉告公子,聽聽公子的意見如何。”

“姐姐,那真的太感謝你了!”林幼薇心中滿溢著喜悅。

冬雪在一旁微微皺了皺眉。

在林幼薇的協助下,兩個女子迅速將那二十萬貫的寶鈔兌換成了現銀。

她們帶著寶鈔回到商務司衙門,陳寒立刻將其交給了朱允熥。

朱允熥離開後,夏荷便傳達了林幼薇的心意。

“公子,我覺得這位姑娘對您頗為用心,一提起您,她的眼睛就亮了起來。

不如您考慮接納她吧,我們不會吃醋的。”

冬雪

聽見這番話,陳寒無暇細談,急忙跑下樓去。

待他趕到時,官兵已到達現場。

陳寒遠遠聽見功德樓工地上傳來推搡和叫喊聲。

“住手!都給我住手!再不停手,全都給我關進牢裡!”

“立刻住手!”

陳寒到來,一名官兵高聲宣佈:“陳大人駕到!”

人群中立刻讓出一條路,陳寒步入其中。

只見砂石堆上躺著幾個受傷的災民。

對面站著大約十幾個青壯年,他們面帶傷痕,但比地上的狀況要好些。

關鍵的是,他們並未穿著統一的工作服,也沒戴竹編的安全帽。

正是這群人在鬧事,一聽見官兵和陳寒來了,立刻嚇得蹲在地上。

“怎麼回事?”陳寒問道。

領頭的官兵回答:“大人,查清楚了,這些災民不在本次的工人名單內,他們在工地上閒逛。”

“閒逛了半天,突然找我們的管事要每天十文的工錢。”

“管事不理他們,他們就開始推倒砂石木材,其他災民看不慣,上前指責,他們就動手打人。”

陳寒聞言怒火中燒,從未見過如此無賴之人。

“為何不去做工,反而鬧事?”

其中一人抬起頭:“大人,我們餓啊……我們是災民……”

“以往受災,朝廷都會直接發放粥食,現在卻要我們做工,簡直不合情理……哪有災民做工的道理……”

“我們受災了,朝廷就應該養著我們……”

這話說得毫無廉恥。

而且看他們現在理所當然地要求朝廷救濟的模樣,其他人臉上盡是鄙夷。

他們雖貧窮,受災,但骨子裡的尊嚴尚存。

他們認為自已有勞動能力,朝廷給予這樣的機會,自然應該依靠自已的雙手。

“從未見過你們這樣不知羞恥的。”

“就是,自已又不是手腳殘廢!偏要等著別人把飯送到嘴邊。”

“真是丟人。”

其他災民都看不下去了。

有人對陳寒說:“大人,您千萬別以為我們都是這樣,我們更願憑自已的雙手賺錢。”

\"沒錯,沒見過你們這樣的無恥之徒。

\"

面對周圍人的指責,那人臉色泛紅,反駁道:\"你們是不是瘋了,我這是在幫你們。

\"

\"自古以來,哪有救濟者讓受害者勞動的,不都是讓我們坐享其成嗎?\"

\"跑這麼遠來做事,你們才有問題。

\"

其他災民也紛紛咒罵他的厚顏無恥。

這時,夏荷看見皮老二,突然想起了什麼。

\"好你個傢伙,又是你,這位公子我認得。

\"

陳寒連忙問道:\"你認識這傢伙?\"

夏荷解釋:\"之前你讓我安排災民建木屋棲息,這個皮老二重活不做,輕活又嫌累,整天躺著睡覺,一到飯點就吵著要吃飯。

\"

\"不給他,他就往鍋裡撒沙子。

\"

\"不幹活,還抱怨分配給他的房子太小。

\"

\"他讓大家氣得無話可說。

\"

周圍的人紛紛投來不屑的目光。

陳寒見此情景,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此人純粹是個懶骨頭,於是下令:\"拖下去,重打二十棍,關進南城兵馬司十五日。

\"

\"遵命!\"

士兵們一聽可以教訓這幾個人,都十分樂意。

他們拉著人往外走,不久,遠處便傳來打板子的聲音。

陳寒則讓人將傷者帶走療傷,工資照發,事情總算平息。

......

再說被打過的皮老二等人,被送至南城兵馬司。

兵馬司的主事李林慵懶地坐在案桌後,問衙役:\"怎麼回事?他們犯了什麼罪?\"

\"回大人,這幾人在僉都御史陳大人的慈善樓建築工地上鬥毆,捱了二十棍,說要關在這裡十五天。

\"

李林一聽,眼球轉個不停。

雖只是個七品芝麻官,但身處京師,訊息還是挺靈通的。

他早聽說陳寒與吏部尚書詹徽有深仇大恨。

常言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這些人雖只是小混混,但如果利用得當,也許能做出大文章。

李林雖無其他才能,但在投機取巧方面,他可是個高手。

能混到京城做官,可見一斑。

他雙眼狡猾地轉了轉,揮手道:\"行了,本官知道了,你們可以去向僉都御史大人交差了。

\"

看守的衙役離開後,李林看著在地上叫喚疼痛的皮老二等人,吩咐道:\"來,把我們這裡最好的療傷藥拿上來,給兄弟們敷一敷。

\"

皮老二等人聞言愣住了,沒見過如此對他們好的官員。

\"大人,您真是好人,謝謝您!\"

\"沒錯,您真是個好人。

\"

很快,衙役們為他們敷上了金瘡藥。

藥物暫時的麻醉效果,減輕了皮老二等人的疼痛。

李林坐在椅子上問道:\"兄弟們,你們究竟怎麼惹惱了陳大人,被打成這樣?\"

皮老二等人心懷感激,詳述了李林賜予的良藥,添枝加葉地描述了他們的遭遇。

皮老二特別指出,他們是流離失所的災民,長途跋涉只因傳聞京城有生存之路。

然而,到了京城,不僅無飯可吃,反而被迫勞作。

這讓他難以承受。

他在故鄉過慣了悠閒的日子,本以為京城能提供安逸的生活,誰知竟是這般辛勞。

聽到這些,李林心中輕蔑,卻意識到這可能成為對付陳寒的有效策略。

“兄弟們,實話實說,陳大人的做法確實有些不妥。”

“讓災民勞動,這還有天理嗎?”

皮老二等人聽後,彷彿找到了共鳴。

“大人,您才是公正的,哪有讓災民勞累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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