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必須讓所有人都知道，皮老二和李林還“活著”
這種事情無法隱瞞，尤其發生在妓院之中，如此重大的事件，殺人並引起巨大轟動，根本無法封鎖訊息。
於是，訊息迅速傳遍整個京城，很快呂本也得知了訊息。
因為有人匆忙向呂本報告。
儘管這對皮老二來說是場災難，但對他們來說，卻是好訊息。
“呂公，呂公，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當管家告訴呂本有人前來報告外面的訊息時，他心中有些激動。
聽到這激動人心的喊聲，他放下了手中的《論語》。
即便是正在興致勃勃地批註《論語》，他也立刻放下，想要聽聽這是什麼好訊息。
只見太常寺的官員匆忙走進來，進門後還不忘行禮，然後說：“呂公，好訊息啊。
“您可能還沒聽說，昨晚京城出了一件大事。”
呂本催促道：“快講講，究竟是何事？”
這名郎官家也因走私得益，想必他會提到與陳寒相關的事。
郎官繼續：“呂大人，昨晚在京師飄香院發生了一場兇殺案，說是有個叫皮老二的農夫，也是個災民。”
“那皮老二拿出刀，對兵馬司主事李林連捅十幾刀。”
呂本愣住了。
皮老二和李林都是小角色，他從未聽說過。
但既然這人特地來向他稟報，必定是與他有關的重要事件。
於是他饒有興致地問：“你快說，這二人有何瓜葛？”
郎官激動地說：“這皮老二據傳是棚戶區殺人犯的幫兇。”
“昨晚被捕，原定第二天要被陳寒施以剝皮之刑。”
“大概是想借此恐嚇皮老二，讓他供出背後的指使人。”
“誰知，皮老二竟在當晚掙脫束縛，去找他的情人，一個叫海棠花的妓女。”
“沒想到李林正好在海棠花的房裡。”
“也不知怎的，就動起手來。”
“有人看見皮老二進了海棠花的房間，朝著李林猛刺幾刀。”
“李林生死未卜，皮老二也逃走了。”
“關鍵在於，您知道嗎？”
呂本已經被吊足了胃口，急切地問：“快說。”
郎官說：“呂大人，您可能不知道，皮老二能逃走，竟是因為錦衣衛出現。”
“錦衣衛直接放倒了李林的兩名侍衛，海棠花護著皮老二，在混亂中溜走了，之後就沒了蹤跡。”
呂本大驚：“錦衣衛都出動了。”
“看來他們是跟在後面的。”郎官說，“否則不可能那麼及時出手。”
“只是李林是否死亡，還不清楚。”
“不過被捅了十幾刀，恐怕情況不妙。”
“皮老二似乎也傷得很重，最後還是逃掉了。”
呂本皺眉，沒說什麼。
郎官接著說：“呂大人，其實大家都懷疑指使皮老二的是吏部尚書詹徽。”
“但現在關鍵的兩個人，一個死了，一個逃了，詹徽豈不是安全了？”
“詹徽安全了，陳寒就麻煩了。”
“詹徽怎麼可能放過這樣的好機會。”
“到時候，三天期限一到，他肯定要逼陛下撤了陳寒的職。”
\"到時候陳寒被流放到北方，他的所有計劃都將泡湯。
\"
\"他不是跑到我們地盤查走私嗎？雖然沒查出什麼，但對我們始終是個隱患。
\"
\"現在好了，他與詹徽的爭鬥，他即將以失敗告終。
\"
\"看來，人太囂張，自有天來收拾。
\"
太常寺的官員現在非常開心。
尤其是聽說陳寒這次要栽了，他更是洋洋得意。
不過，呂本心裡有種預感。
他覺得即便陳寒已陷入絕境，恐怕也難以輕易扳倒他。
畢竟陳寒積累了大量財富，還負責了許多工程。
想一次性解決他，不容易。
他問：\"那個逃跑的皮老二確定已經出城了嗎？\"
\"誰知道呢！\"官員回答：\"別說皮老二毒害了那麼多人，就算逃了，全國也會通緝他。
\"
呂本摸著鬍子，望向窗外，\"那你去打探打探，如果有通緝令，我們才能稍微安心些。
\"
\"如果沒有，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
呂本如此謹慎，那人點頭同意。
\"對了，讓你父親這段時間收斂點走私活動，風聲很緊。
\"
官員有些為難：\"這生意利潤豐厚，收斂...\"
\"聽我的，沒錯！\"呂本說。
官員這才點頭：\"好，呂公您開口了，我一定轉達您的意思。
\"
...
商務司衙門。
陳寒費盡心思，最後來到二樓。
朱元璋此刻把商務司二樓當作臨時辦公地，讓錦衣衛搬來許多奏章，正奮力批閱。
無論走到哪裡，勤政都是這位皇帝的標籤。
尤其這一天，他不在皇宮，對...
陳寒上樓後，朱元璋看到他，皺起眉頭，\"小猴子，你不處理自已的事...
\"立即傳達朕的旨意，讓刑部發出告示，通緝皮老二。
\"
錦衣衛迅速找到刑部，讓他們釋出告示。
刑部那邊早就得知皮老二在飄香院殺人，所以一聽是錦衣衛通緝，立刻明白錦衣衛當晚也沒抓到皮老二，這讓與詹徽有關的文官們稍感欣慰。
很快，通緝告示遍佈全城。
呂本他們也很快收到了訊息。
之前派出打聽訊息的官員再次上門到呂本府上。
\"呂公，好訊息，這次有確切情報。
\"
\"皮老二真的溜了，一點蹤跡都沒留下，連錦衣衛都沒能抓住他。
\"
\"這小子看來有些手段啊。
\"
呂本聽到這訊息，按理說應該很高興。
但他內心總有個預感。
預感什麼呢？
他自已也不清楚。
總之就是有種不安的感覺。
總覺得事情像劇本一樣被安排好了。
所以他依然下令：\"在沒開啟棺材蓋定論之前，我們別那麼肯定。
\"
\"不是還有兩天嗎？我們就等等看。
\"
\"看詹徽怎麼繼續演這場戲。
\"
\"如果真能讓陳寒受罰，送到北方去，那就太好了。
\"
\"還有，得趕緊確認一下，李林是不是真的死了？\"
......
詹徽的宅子。
當他手下報告說刑部已發出通緝令，追捕皮老二時，他稍微鬆了口氣。
現在兩個證人，一個死了，一個跑了，皮老二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出現。
就算他出現，如果能確定李林真的死了，他又能怎樣呢？
詹徽畢竟沒有直接接觸過皮老二。
\"尚書，我們現在該怎麼做？\"
詹徽想了想：\"我還是想弄清楚，李林被皮老二刺傷後，是否真的死了？\"
那人回答：\"這個恐怕很難，飄香院已經被錦衣衛重重包圍了。
\"
\"那兩個護衛是唯一目擊者，也被帶走了。
\"
\"李林當時的情況沒人知道，這就有點棘手了。
\"
無法確認李林是否真的死亡，讓詹徽感到不安，這種不安逐漸擴散。
全城的人大多都在猜測，這案子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引起這麼大的轟動。
當然，大家一打聽才知道。
原來皮老二不僅在青樓飄香院與南城兵馬司的負責人發生衝突。
而且他還是在功德廟棚戶區毒害三十多名災民的罪魁禍首。
大家這才明白，原來背後還有這麼大的事件。
同時，海棠花的失蹤也引起了人們的猜測。
這個曾經在飄香院堪稱頭牌的妓女。
雖然大家都覺得海棠花與李林、皮老二之間毫無關聯。
但有人說親眼看見海棠花扶著皮老二離開。
一時之間，各種說法紛至沓來。
很多人猜測。
皮老二、李林和海棠花之間有一段複雜的三角關係。
他們三人之間可能因為情感糾葛而產生矛盾，最後爆發衝突。
最終的結果是一個重傷，一個逃跑。
按道理，這麼小的案子，錦衣衛不應該插手。
所以這個案子可以說撲朔迷離。
一時之間，京城內外，人人都在談論這件事，成為茶餘飯後的熱門話題。
相較於這些撲朔迷離的案子，興隆號的大掌櫃林德貴，滿面憂愁地離開了京城。
他帶著禮物，直奔秦淮河邊的漕運衙門。
他出門的原因，是陳寒透過他的女兒請求，提出了示弱的條件。
實際上，林德貴心中也憋著一股火。
近段時間，漕運這邊挑釁滋事的跡象非常明顯。
只要自家的船經過漕運碼頭，總會被漕運衙門的人反覆檢查。
不管運輸的是何種貨物，即便是砂石木材。
這些人都會要求船員一件件拿出來，逐一過秤，仔細檢查。
表面上說是為了防止夾帶私貨，逃避稅收。
但實際上，就是在浪費你的時間。
要知道，裝卸貨物，尤其是沙石木材這類重物，本身就十分費力。
而且押送船隻的船員又不多，這樣搬來搬去，往往就會耽誤一兩天。
然而，漕運衙門總是以遵循規矩為由，不管多急，都要檢查。
沙石木材之類的問題不大，早一天晚一天差別不大。
但江南運往京城的糧食就不同了。
由於是乘船出行，沒有漕運船隻的庇護。
衙門裡的差役和沿途的官兵，對他們真是百般為難。
這也挺奇怪的，那些衛所軍官按理說應該跟武將集團相處融洽。
但事實卻截然相反，即便以藍玉為代表的武將集團已全力支援陳寒。
然而地方上的衛所軍官，似乎早就跟當地的官員串通一氣。
為了利益，他們完全不顧自已的軍人身份。
只要給錢，他們就願意辦事。
尤其是那些與漕運衙門有勾結的沿河駐防衛所軍官，更是唯命是從。
他們相互勾結，對途經的船隻，特別是從江南運輸糧食的船隻進行一輪又一輪的檢查。
他們並非刻意刁難，也不是惡意索要賄賂。
而是打著檢查的旗號，要求一袋袋卸下貨物，過秤檢驗。
理由還是那個，就怕你們夾帶私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