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剛剛入秋,周萱就覺得這夜越發的長了。

在東苑住著的這幾日,她每日都戰戰兢兢的等著黑夜,生怕蕭莫寒不知道會從什麼地方冒出來!

每日過的都異常煎熬,她除了這間屋子,根本就沒走動過,不是她不樂意動,是她根本走不出去。

東苑看似無人,實則處處都是人。

她只要到了一個屋子,馬上就會蹦出來一個人,告訴她:王妃請回吧!

只有這麼一句話,多一個字都不肯說。

她原以為流欒是被蕭莫寒關在書房了,現在看來,關在這裡的可能性更大。

可這東苑被蕭莫寒看的死死的,她要怎麼才能知道流欒到底在不在這裡呢?

晚上偷溜出去?

不行,她不會功夫,肯定會被抓的!

再來一回美人計?

也不行,上次把自已噁心的一天都沒吃下去飯,這回再來,她怕是要被餓死了!況且蕭莫寒陰晴不定,說不定還沒等她施展美人計,她人就沒了,直接被蕭莫寒丟了出去。

……

怎麼辦?怎麼辦?

不如,來場鴻門宴……

“採棋!去把十七叫來。”

這幾天,周萱算是看明白了,這位十七,雖是下人,可蕭莫寒待他是極好的,這東苑大大小小的事都是他管著,絕對是蕭莫寒的心腹之人。

沒多久,十七就已經候在門口了。

不是周萱不讓他進來,是他不願意進來。

周萱往外走一步,他便往外走兩步,周萱若是再走一步,他便在往外走兩步。

總而言之,就是離周萱遠遠的,遠得說話都得大聲說。

周萱無語,但她不會放棄的,十七不行,她就直接找正主,反正他要是胡來,她也不怕,因為她有後手。

為了這個後手,她可是兩日兩夜都不曾閤眼。

“十七,本王妃想王爺了,讓他來吃個便飯,可好?”

周萱聲音很大,大到東苑外邊的人都可以聽見了。

周萱這些日子都在東苑待著,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自從她那日在馬車上發出一聲嬌喘之後,這坊間便一直傳著,這瘋子王妃簡直是瘋了,光天化日之下,在馬車裡竟逼迫瘸子王爺行苟且之事,這和怡紅閣的姑娘有何不一樣?

這樣一來,周萱除了瘋症之外,又多一個淫亂之名。

還被人寫成了畫本子,在京城第一酒樓—鳳鳴樓,傳播的沸沸揚揚。

書房裡,齊風正拿著那畫本子呢!

“三哥,這寫的跟真的一樣?到底是不是真的?”

齊風把畫本子遞到蕭莫寒的面前,滿臉的壞笑。

“爺!”

沒等蕭莫寒說話,十七的身影出現在了書房門口。

“進來!”

十七彎著腰,行了禮,道,“爺,主子說,說…”

周萱的話讓十七有些難以啟齒。

“說了什麼?”

蕭莫寒問道,十七從不這樣,他不知道周萱搞了什麼花樣,竟讓十七這樣吞吞吐吐。

“主子說,想您了,想和您一起吃個飯!”

“哈哈哈哈!”

齊風忍了半天,實在沒忍住,看來這坊間傳言十有八九都是真的,只可惜白離不在!

蕭莫寒瞪了齊風一眼,轉頭道,“知道了!下去吧!”

十七一出去,齊風笑的更加放肆了,“想不到平時不近女色的虞王,對王妃倒是情有獨鍾啊!”

蕭莫寒又瞪了齊風一眼,要不是現在白離不在身邊,他肯定直接讓齊風滾去幽浮閣。

“鳳鳴樓的畫本子是怎麼回事,你去查一下!”

“好!”齊風走到門口,又轉了回來,道:“三哥,別忘了還有一個人想你了!”

說完,齊風大笑著離開了。

蕭莫寒顰眉,他倒是要看看他的這位王妃在搞什麼名堂!

十七回來遠遠的回了話之後,周萱便親自去準備了,雖說蕭莫寒沒答應,可他也沒拒絕啊!那就說明事情還是有轉機的。

日落時分,周萱差不多就已經準備完畢了,就等蕭莫寒這條大魚來了。

可週萱左等右等,也沒有等到蕭莫寒的影子。

天慢慢黑了,菜也都涼了,看來他今天是不會來了。

周萱有些失望,但也不氣餒,今天不來,還有明天,反正她有的是機會!

看著桌上各式各樣的菜,浪費確實有些可惜了,既然蕭莫寒沒有那個福氣吃,那她就自已吃。

周萱夾了一個自已最喜歡的菜,剛吃到嘴巴里,就聽到了吱扭吱扭的聲音,她知道是蕭莫寒來了,嚇得她差點就被這一口菜給噎死了。

周萱慌亂的走到門口,福了福身子,道:“王爺!”

“王妃準備的還挺豐盛的!”

蕭莫寒往裡面看一眼,說道。

“還行吧!”

周萱反覆練的對話,由於蕭莫寒的突然襲擊,就只剩下了,還行吧!

她推著蕭莫寒坐在了主座,安置好了蕭莫寒,她順著他的一邊坐下。

“十七說,王妃想本王了?”

“咳咳,咳咳!”

周萱沒想到蕭莫寒會問的這麼直接,差點兒被一口老痰嗆死。

“怎麼?不是這樣嗎?難道是十七誤傳?”

蕭莫寒故意問道。

周萱呵呵一笑,“那倒不是,確實是我讓十七這麼說的?這幾天王爺都沒有來看過我!”

周萱說著,還演起了眼淚。

“那王妃是如何想本王的?”

“這一句兩句的也說不清楚,不如我們邊喝邊聊……”

周萱早早的就備下酒杯,她端起一小杯遞到了蕭莫寒的面前。

蕭莫寒打量著眼前的女人,卻沒有接過去的意思。

“王爺在自家府裡還怕我下藥不成?”

周萱嬌滴滴的說道,見對方還是無動於衷,接著說道,“既如此,那我便先乾為敬!”

周萱端起一小杯酒,一飲而盡。

蕭莫寒審視著周萱,他知道酒一定有問題,可他也想看看周萱到底耍的什麼花招。

他一飲而盡,酒就只是酒,什麼也沒有,難道她就是為了灌醉他?

“王妃現在可以說了嗎?”

“什麼?”

“王妃是如何想本王的?”

呃~這蕭莫寒莫非是有病?幹嘛一直揪著這個問題不放?

“當然是心裡想的啊!”

周萱不知道蕭莫寒聽著是什麼滋味,反正自已是全身不適,快要吐了。

趁著蕭莫寒說話的功夫,周萱又遞了一杯酒過去,只不過這杯是有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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