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自閉了
盧克莉婭沉默片刻，仍是拒絕了。
普塔赫臉上有遺憾，但沒有意外。
‘說真的，你就是有預言能力吧？！’
“預言是看到未來，是一種線性時間觀下的特殊能力，時間在我這裡是不同的，過去、未來、現在，在我眼中沒有太大差別，時間在我面前是平面展開的，我們在神廟，神廟自古至未來的一切便在我眼前展開，但想從中找到我想要的資訊並不容易，那太多了，就像你看一棵樹，不會把每一片葉子都看得清清楚楚——所以我的不是預言。”
之前他只知道盧克莉婭是個變數，但她站在他面前，他才看到她還是隻鳳凰，那一刻他甚至覺得這孩子是為他而生的。
……
這不是比預言還厲害了嗎！
小鳳凰在地上挪了挪，不知從哪裡開始吐槽好，但還是忍不住問：‘我能學會你那種能力嗎？’
“也許，這需要很長時間，但是我以為你不會想學這個，你會失去很多樂趣。”
‘這麼說你大概深有體會了？’
“哪怕不是因為這個，我也早就失去了很多樂趣。”普塔赫語氣平靜，“你是這些年我獲得的最大樂趣，你點亮了許多即將熄滅的星星，那是很有趣的，是我無聊世界的最大驚喜。”
盧克莉婭一時說不出話。
她知道普塔赫對她有一種真誠的好意，她也猜到這好意一定是有緣由的。
但她沒想到這緣由這麼……
要是她還是人類，這會兒就得羞得滿臉通紅了！
“所以你理解我為什麼不想讓你涉險了吧？如果你有什麼意外，我的星象小驚喜可就沒了。”
‘……讓我多感動一會兒不好嗎，我才不會為了你的什麼小驚喜就龜縮在哪保命呢，我可是格蘭芬多勇士。’
普塔赫無奈的笑了。
‘等等，我記得你第一次見我時明明說你是因為我那個咒語才想邀請我的，你說你觀察了很久以期待那個的效果，那是在騙我嗎？’
“不是騙，那確實是個學校層面的邀請理由，只不過我找你還另有緣由罷了，我想先把你安置在安全的瓦加度，餘下的慢慢來，可惜你拒絕了。”
‘說真的，你是不是知道談話的結果會是這樣？’
普塔赫朝她眨眨眼，“看到的未來是可以改變的——這點你也試過了吧？”
是的，她試過，阿茲卡班的攝魂怪沒有成為伏地魔的幫手，黑魔王走投無路忠心耿耿的瘋子手下們乾脆沒能活著離開阿茲卡班。
“如果你堅持要去，我能給你唯一的提示就是：相信你的靈視。”
小鳳凰無聲點了點頭。
片刻後，盧克莉婭提醒他：‘已經說清楚了，可以解開我的咒語了吧？’
“不。”
‘？’鳳凰半月眼看他，無語到了極點。
“這得靠你自已，如果你不能憑自已的能力自如的在鳳凰和人之間切換，那還是不要去送命了，”普塔赫眼睛眯起來狡猾的笑了。
‘可我調動魔力試過了，我沒法像從前那樣從阿尼馬格斯變回人！’盧克莉婭急了。
“你是鳳凰，也是人，如果你不能接受這點，就永遠變不回人。”見小鳳凰還炸毛瞪他，普塔赫好心情地補充：“之前那位變成火龍的孩子，就再也沒變回人，不過我看他當龍當得也挺開心，現在在羅馬尼亞保護區享受有吃有喝有人照顧的舒適生活呢，要不然你也試試接受自已的新身份吧，至少這樣很安全。”
只是人能幹出的事嗎？！
在盧克莉婭發火之前，普塔赫笑著抬頭看向夜空，猛地化作一隻無比巨大的火紅鳳凰飛了起來，他展開的雙翅幾乎把天地都遮蔽了，一雙金紅的火眼如兩團烈日穿透夜色照亮了視野範圍內的黃沙。
神廟保安和值班警察恐懼地叫嚷起來。
哪怕是美麗如鳳凰，當它的身軀能輕易帶來死亡，它也只是地獄般可怕的魔物。
翅膀的呼扇帶來狂風，盧克莉婭在風沙中閉上眼，再看去時鳳凰的身影已經沒那麼大得嚇人，他美麗的金色尾羽劃過的天際有一片繁星匯成的銀河，彷彿那是他劃過天空時的傑作，彷彿這天地是他的創造。
盧克莉婭久久看著他遠去的身影，直到那一點紅色從視野中消失。
地面上仍傳來喃喃的禱告聲，小鳳凰帶著說不清的失落，撲騰翅膀飛起來，往城裡去了。
……啊，本來覺得自已這鳳凰外表很拉風呢，跟普塔赫一比又像個小雞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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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貝爾比果然已經不在房間，她飛進窗子的身影被院裡的山本看見，沒多會兒山本和迪諾便找了上來。
鳳凰安靜地抓著窗沿看著外面，好像只是在這歇個腳，隨時就要飛走。
“莉婭，斯誇羅臨時有事回西西里了，”山本頓了頓，“雖然他讓我們別告訴你，但我覺得你還是知道比較好：我先說結果，什麼事都沒有，巴利安出手了，很快就把事情解決了。”
盧克莉婭轉過身，呆呆地看著他那關切的神色，意識到他要說的是什麼。
“有一夥人襲擊了你的農場，不過現在一點問題沒有了，巴利安留了人在那邊職守，有一些人受了傷，都是能治癒的，一個人都沒少，他們都還在。”他竭力安慰。
鳳凰抖了抖羽毛，像是想立馬起飛，但很快便無力地垂下雙翅。
她這幅樣子回去能幹嘛？
“斯誇羅回去不是為了這事，這事已經解決了，他說他為你準備了一樣東西，那東西他早就想為你弄到了，只是這會兒才弄到。他說讓你回來好好在這等著他，在他回來之前哪也別去。”他聲音漸漸小了，覺得這話稍微有點怪。
斯誇羅似乎對盧克莉婭的離去有種莫名的焦慮，可是為什麼？她這副樣子一般巫師認不出她，哪怕她離開一陣子或者會西西里看一眼也不會出什麼問題才對。
“莉婭，你不是打算去做什麼危險的事吧？”山本敏銳地想到了什麼。
盧克莉婭發了會兒呆，搖了搖頭，她現在什麼都做不了，除非她能恢復成人的身體。
她感覺普塔赫是下定決心了，變回人是他給她的一次考驗，哪怕有一天他幫忙讓她變回去，那肯定也是一切結束後的事了。
她沒有問襲擊者是誰、傷了多少人、大家情況如何，她這會兒什麼都不想知道，只想把腦子裡所有東西都清空，安靜地待會兒。
鳳凰不再理會朋友的關切，她仍站在窗邊，將頭埋在了翅膀裡，示意自已要休息。
她自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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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里，巴勒莫。
斯誇羅臉色陰沉地走進二樓的主臥，一位不速之客正靠在陽臺地欄杆上遙望夜空，南方的天空出現了一片微弱的紅光。
“這下你滿意了，混蛋？”斯誇羅憤怒的對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