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跟著我就對了,做這個我可是很有經驗的。”許風顯然很有自信。
“話說,師兄你應該還沒來過黃龍吧,也不知道黃龍是誰修建的,實在是太壯觀了,簡直神乎其技。”
與許風侃侃而談截然相反的是,白天一路上都沉默寡言。
準確的說,是從進入貧民窟開始的。
“有此巨壘實乃我人類大幸,黃龍其實是為了抵禦兇獸而修,巨壘南方的兇獸可不比我們這的,可兇殘了,而且領地意識極強。”
“所以,每年十月開放一次巨壘除了供自家組織成員歷練外,還有就是為了儘可能減少兇獸數目,要知道兇獸繁殖速度可是很快的。”
“其實兇獸中有智慧的存在也知道這點,只是彼此心照不宣罷了,我們在利用兇獸,兇獸又何嘗不是在利用我們。”
“他們在慢慢積攢力量,等待著衝破黃龍的那天。”
又回到這了,生我養我的地方,也是一個我又恨又愛的地方。
這裡沒有童年,有的只是如何從死神手裡搶回自已的命。
每天一睜開眼就是想著去找食物,還要偷偷藏起來,不然被別人發現免不了一場惡鬥。
但在我人生最黑暗的那段時光,爺爺和藹的面孔為我驅散黑雲,帶來光明。
爺爺,小天想你。
小天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師兄,師兄,你有在聽嗎?誒,師兄怎麼流眼淚了?”發現自已的“感慨”似乎並沒有觀眾,許風這才注意到異樣的白天。
“沒什麼,這裡風沙有點大,眼睛進沙子了,我們還有多久到?”感覺有些失態,白天趕緊轉移話題。
“快了快了,等出了貧民窟再走50公里差不多。”許風也不在意。
…
“呀,師兄,前面好像有什麼情況。”許風眼尖,一下就看到前面出了什麼事。
“小木頭,交出來吧,我們都看到了。”幾個看上去比白天小几歲的人將一個約莫十二三歲的少年堵在一處牆口。
少年手放兜裡,似乎緊緊攛著什麼。
“快點,別逼我們動手啊。”幾個人中為首的有些不耐煩。
嘖,兒時的回憶啊。白天皺眉。
“師兄,要不要幫幫那個少年。”許風似乎也很不高興。
“別急,先看看。”
幫得了今天,幫不了明天,這就是貧民窟的生存法則,拳頭大才能吃飽。
“不行,什麼時候都可以分你們一點,除了今天,這麵包我有急用。”
少年的倔強絲毫沒有因為人多而退縮。
“嘿,要你給就給,還挺犟,活膩了吧。急用?這鬼地方誰不是天天要急用的。給我上。”領頭的終於忍不住,直接就要叫人上去搶。
那幾個人上去就是拳打腳踢,那少年也不還手,只是緊緊將那塊快要發黴的麵包護在身下,彷彿那就是他的命。
看此情形,許風就要衝出去。
“師兄,再不去就晚了。”
“走。”白天內心其實也憤怒,只是比焦急的許風更沉穩。
白天兩人衝過去將那幾人直接扔到一邊,站到少年前方。
“還不快滾,要我來教嗎?”
為首人看白天的眼神好像看到了同類,而且這兩人來勢洶洶,力氣很大的樣子,不好惹。
“哼,我們走。”那幾人只好灰溜溜的走了。
“小孩,你安全了喲,我們是好人。”許風對那少年說道。
少年依舊是將麵包緊緊護住。這是對陌生人的警惕。
“小孩,能告訴我為什麼寧願不要命也要護住這塊麵包嗎?”
白天知道他不會輕易說出口,直接從儲物戒中拿出來三袋新鮮麵包。
“放心,我們不會搶你的麵包的,看,我也有,而且你跟我們說說為什麼這麼拼命,這都可以給你。”
白天自然知道在這貧民窟怎麼交流。
“真的,說了就給?你被騙我。”小孩的臉色始終都很是平靜,或者說是木訥,在看到白天兩人的實力後依然不為所動,直到聽到有食物得。
“嗯,我們不會騙你的。”說完,白天直接將麵包全給了少年。
也許是麵包,也許是剛才兩人的救命行為,木訥少年決定說出原因。
“你們跟我來。”
在他的帶領下,白天二人來到一處倒塌的房子下,儘管洞很小,但還是可以勉強容納他們。
白天剛一進入,就看到躺在用草鋪成的床上的小女孩,看上去臉色很不好。
“這是我妹妹,雖不是親的,但我們兩個一直相依為命,你們也看到了,她臉色不好,需要吃東西。”
“哥哥,是你嗎,你回來了。”小女孩極其虛弱的問道。
“是我,妹妹,我回來了,看,這是什麼,新鮮的麵包,這下你就可以好起來了。”少年木訥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一點喜悅。
這小女孩,嚴重營養不良,而且似乎受過不小的傷。
這裡的小孩普遍存在營養不良的現象,但如果受了重傷沒及時醫治的話,恐怕會有生命危險。
“許風,你出來。”
“怎麼了師兄。”
“老實說,那小女孩還有沒有救,能不能救救他。”這是白天第一次用求人的語氣對許風說話。
“唉,師兄,你應該也看出來了,她受過重傷,還經常捱餓,小女孩體質本就不好,她,命不久矣。”許風難得一次這麼認真。
“但,我這有能續命的藥,有多久就看她的造化了。”許風猶豫了會,還是咬咬牙道。
“有你不早拿出來,快點。”白天假裝呵斥。
“小傢伙,你信不信我,這枚藥可助她恢復一點,信就給她吃。”白天將藥拿給少年。
讓白天驚訝的是,少年沒怎麼猶豫就接了那枚藥。
“妹妹,吃吧,吃了應該就會好的。”
“嗯,我也覺得他們是好人,不會害我們。”女孩髒髒的臉上浮現滿滿的笑意。
可悲,可嘆。上天,你連這樣的人都不放過嗎?
白天內心同情,也許不是爺爺,我說不定已經餓死在這了。
既然妹妹已經有吃的了,少年又出去尋找食物了,他的自尊不允許他一直吃別人給的食物。
“其實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我的身體狀況我最清楚,我沒多久可活了,就算有大哥哥給的藥也沒用。”竟是小女孩最先打破沉默。
唉,白天無奈,唯有一聲嘆息表達了所有。
“只是哥哥他,恐怕會很傷心的。”說到哥哥,她不由得難過。
我不怕死,只是怕哥哥以後會孤單。
“我沒告訴哥哥,也請大哥哥不要告訴他,我想體面的讓他陪我走過最後一程。”
“我們知道的,放心吧。”
小女孩回以微笑。
笑似微風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