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過節
李墨巡今天比較忙,去給他哥和一些朋友送節禮去了,不在店裡。韓樂和她爹隨便買些粽子回去嚐嚐,就走了。
等她們準備回去,已經快要晌午了,村裡的人早都回去了。
韓樂讓她爹包輛牛車,不然這麼多東西要揹著,韓寶還小,也要人揹著走,回村要一個時辰,身體肯定吃不消。
今天已經花了那麼多銀子,韓全明也不心疼了,花了二十文錢包輛牛車,順便把布和棉花也拉回去算了,省的老闆送了 。
拉著一大車東西,回去的時候還好村裡人大都在吃午飯,不然還以為韓全明發財了,買這麼多東西。
到了家,韓全明把東西趕緊卸下去,讓趕車的大爺吃過飯再走,大爺說家裡老妻孩子還在等他回去過節,喝碗茶水就回去了。
外婆和張桃花已經做好午飯在等他們。見他們買這麼多東西,張桃花嚇一跳,道:“這怎麼買了這麼多東西?不過啦?”
外婆也有些心驚,女婿這出去一次,撿到銀子啦?
韓全明整理買回來的東西,好脾氣的笑著:“這女兒們難得去一次鎮上,看到什麼想要的就買了。”
外婆聞言,心想女婿真的疼外孫女,外孫女想要什麼就買。
張桃花把女兒們和相公責怪一頓,這男人真的不能逛街,太費錢了,雖然家裡現在有些銀子,但也架不住這麼敗家啊!
韓晴和韓雨心裡愧疚,她們應該阻止爹爹的。
韓樂覺得錢賺了就是花的,不能家裡有錢了還過以前那苦哈哈的日子,不然賺錢的目的何在。
“娘,放寬心,我們沒有亂花銀子,都是家裡要用的,銀子沒了以後我們在賺。”韓樂寬慰她娘。
“你說的輕巧,賺錢哪那麼容易。”張桃花不認同女兒說的話。
外婆也不贊成這麼花銀子,雖然她聽女兒說外孫女賣吃食方子賺了點錢,但是一家這麼多張嘴,眼看大外孫女就要說親了,不攢點錢置辦嫁妝怎麼行?
“樂樂,你還小,不知道銀子難賺,以後可不敢這麼花錢!”外婆拉著韓樂語重心長的道。
被她娘和外婆一頓輸出,韓樂也開始懷疑自已這樣花錢是不是真的錯了。
錢花就花了,飯還得吃。張桃花殺了只雞,燉的雞湯,裡面放的從山上採的各種曬乾的蘑菇,還有爺爺拿的山藥。
然後把粽子熱一熱,煮的鹹雞蛋鹹鴨蛋,涼拌的皮蛋豆腐,水芹菜炒臘肉,清炒馬蘭頭,水煮的蠶豆,都是春季的應季菜。
“過節真好。”韓樂吃著小雞腿,幸福的感慨。
自已家養的雞就是香,什麼調料都不放也好吃,是21世紀吃不到的美味。
外婆喜歡吃鹹蛋黃肉粽,她牙口不太好,肉粽裡面的肉煮的軟爛,蛋黃沙沙的,不費牙,吃起來又香。
韓樂跟她娘和外婆說了,這些粽子在李伯伯店裡賣的可貴了。
張桃花心裡高興,賣的貴證明可以賺到錢,那是不是以後她家還會有一筆進賬?
外婆聽了有些羞愧,這麼貴的吃食,大女兒給她家送去那麼多,她老伴和兒子兒媳還看不上,唉!
此時爺爺一家和大姑一家也在吃午飯。
爺爺的大兒子許滿倉吃著鹹蛋黃肉粽子道:“你們知道嗎?我這幾天去鎮上賣藥材,這鹹蛋黃肉粽在喜食樓賣的可火了。”
“哦?”奶奶好奇,“跟我們吃的這些一樣嗎?”
老二許滿園跟他大哥一起採藥材,賣藥材。聞言,趕緊吞下口粽子接話:“一模一樣,我和大哥好奇,買了一個嚐嚐,一個鹹蛋黃肉粽要十五文錢一個呢!”
“多少?”爺爺大吃一驚。手裡的粽子頓時感覺金貴起來。
“十五文錢一個?這也太貴了!”大兒媳江氏道:“那我們回送給大哥家的白水粽子和雞蛋會不會太少了?”
“還有呢。”許滿園繼續道:“那喜食樓賣的鹹雞蛋三文錢兩個,鹹鴨蛋兩文錢一個,還有艾草蛋黃青團,六文錢一個。”
許家人越聽越心驚,這哪是吃粽子雞蛋青團,這是在吃銀子啊。
爺爺吃的熱淚盈眶,這個兒子沒白認,是把他當親爹一樣孝順啊!
奶奶握住老伴的手,稱許道:“全明是個孝順的好孩子,認他當兒子,是我們的福氣。”
爺爺告誡兩個兒子,“你們大哥是真心待我們家,以後你們倆也不能薄待你大哥。\"
許滿倉和許滿園鄭重的點頭,道:“放心吧,爹,我們會好好待大哥的。”
這邊大姑一家也在吃著弟弟家送的粽子,鹹蛋。
大姑父張有強吃著蛋黃肉粽好吃,問大姑:“這是二弟家送來的?”
大姑點頭,“嗯,前天送來的,我們娘幾個嘗著好吃,就留著今天過節吃了。”
小女兒張朵兒跟爹爹撒嬌:“爹爹,二舅家送來的粽子和青團都好吃,鹹雞蛋我也喜歡吃。”
大姑捏捏小女兒的鼻子,寵溺道:“小丫頭,就知道吃好的!”
張世祥看著一桌子二舅家送來的吃食,若有所思。他在想要不要告訴家人這些吃食在鎮上賣的價錢。
本來他也以為只是二舅家自已做的吃食。昨天去鎮上給夫子家送節禮,見夫子家收到的節禮跟他二舅送給他家的節禮一模一樣,張世祥還以為看錯了。
問了夫子才知道這些吃食在喜食樓賣的很火,價格不便宜,成為青石鎮送節禮的新貴。
大姑父看著這些吃食,問大姑:“就給我們家送了?那幾家呢?”
大姑知道相公問的是她其他弟弟妹妹家。
“沒有。”大姑搖頭。
張世祥不滿的道:“爹,這開春的時候三表妹生病,差點命都沒了,除了我們家,大舅三舅四舅小姨誰去二舅家看看了?相熟的鄰居都知道拿些雞蛋去看看。”
大姑嘆氣。她也覺得其他弟弟妹妹做的太不地道。畢竟都是一個爹孃生的,如此生分,還不如鄰居。
大姑父天天在外忙著做木工,家裡的事很少過問,他只知道老二家的三丫頭大病一場,並不知道其他妻弟居然沒去看過。
聞言呵斥道:“太不像話了,都是一個爹孃生的,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老二家雖然都是丫頭,他們也不能如此輕看老二。”
大姑心裡難受,眼圈紅紅的,“我勸也勸了,說了說了,他們不聽我的。都覺得老二家都是丫頭,輕待老二。”
其實大姑心裡有數,這些弟弟妹妹,只有二弟是個心善的,就因為生的都是丫頭,沒少受他們白眼和委屈。
張世祥早就對其他舅舅不滿了,只是作為讀書人,很多事他都不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