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平平無奇的西院學生。

我覺得平平無奇這個詞天生就是為我打造的。

在我的國家,我就是走街串巷、向人們推薦自已花店又出了什麼新品種,圍著碎花兜裙,總是手捧新鮮雛菊臉上洋溢著明快笑容的那種小女孩。

平凡卻又生機勃勃。

但我其實有一些不為人知的小癖好。

比如我也不總是那麼活潑,人們往往會因為第一印象認為我是那種熱情洋溢的小太陽.

但其實私底下的時候,我更偏向做一個安安靜靜不被任何人關注的小透明。

又或者我總會不自覺地觀察別人,這並非我自發的行動,卻是從小到大一直改不掉的習慣。

隔壁東院同學又在抓耳撓腮、罵罵咧咧地完成著他的丹藥理論作業了,北院同學又在試圖透過兌換各類藥劑來融合出多項增益的神藥了,南院同學順手拿起一根乾屍手指往石臼裡搗了搗,時不時還會放入奇形怪狀的鮮活蟲子。

配上那塗著鮮紅豆蔻的纖長指甲,很難不懷疑她是不是想隨機毒死哪個毒抗不高的同學。

反正我是打死不會讓這東西近身的。

從面前這個配置來看,大概也能猜出我的身份。

我是一名聖魔法系藥劑師。

說是藥劑師,其實我還有一點魔法師的天賦。

有點,但不多。

那一丟丟魔力只夠我把藥劑熬出來後增個治癒buff就沒了。

當然,如果我想,我也可以不丟治癒,我還可以丟明目buff和照明buff。

目前開發出來的途徑就這些了,多了——

我也不會。

我一直很好奇醫學生——或者說是醫生在各大網文裡的地位。

古有“霸道皇帝的花系寵妃”,皇帝時常性狂躁間接性發瘋,自已的嬌花受傷了不舒服了,動不動就讓整個太醫院陪葬。

現有“霸道總裁的大難不死嬌妻”,上述同理,只不過還得再加一條不遵守人體生理學規律,諸如“眼珠子”、“肝臟”、甚至“心臟”,那都是塊磚,哪裡需要往哪搬。

醫生是犯了天條還是咋滴,要經受這些人間疾苦?

再或者境況好點,男女都是——出身高天賦好學歷優秀,結果遇到自已的那個“命定之人”,就立馬把自已幾十年的學識教養給拋了。

為你瘋、為你狂、為你哐哐撞大牆。班也不上了、病也不看了,一聲令下,院長都得給您老挪窩騰地。

我這邊呢,是建議去精神科掛個號的。

畢竟醫者不自醫。

這個話題不光我,東院的丹修同學也相當感同身受。

我對他的評價是:“罵罵咧咧地幹完著自已所有不願意乾的事。”

東院同學開啟麥克風交流了。

“我就不明白了,那些把主角寫成隨隨便便一副中藥、一套針灸就能把哮喘治好的人是怎麼想的?”

“這已經不是離譜的程度了,那些網文作者沒有常識的嗎?家裡一年級小朋友出來挑戰人類極限了?”

“還有那些傲天升級流,哪怕給主角弄個‘歐皇降世’的設定也行啊,一邊嚷嚷著自已時運不濟一邊出門隨手撿到極品靈草,那是大蘿蔔大白菜嗎?

是能隨便撿的嗎?講究天時地利人和好不好,仙草不要面子的?真藏個犄角疙瘩裡還能被你找著了?”

說不清是憤怒還是嫉妒,但絕對句句真理。

我的同桌——某個頂尖貴族裡出來的溫潤公子哥,是個很會一鍵扎心的精準打擊機器。

他說:“藝術來源於現實。比起小說裡的那些騷操作,你難道不覺得現實更離奇嗎?”

我:“哈?”

他語氣探究:“就比如東院那邊,聽說他們到金丹就可以辟穀不吃飯了,周天迴圈靠的都是靈氣。既然如此,在他們閉關的那些年裡,為排盡五穀廢料而生的器官為什麼還沒有退化呢?”

“畢竟之後也用不到了。”

我:“……”

好、好問!

不知道說什麼,但豎大拇指就對了。

後來,繼“劍修的風流往事”事件,東院又出了一個“丹修世界觀崩塌:科學與玄學的對決!”新聞。

很難不懷疑他們院的精神狀態。

雖然目前我還沒能走入我同桌的精神世界,而且也不太想走入。

但有一說一,他確實是那種“溫潤如玉世無雙”的型別。

我嘴裡為什麼會蹦出這麼有東院特色的話?

最近看網文上頭了,自然而然就出來了。

他是魔法師後裔,對魔力的掌控相當強。

每每我在研發藥劑的新buff遇到困難時,他就會幫忙指導一下魔力的投放和運用。

又或者他心思細膩,因為是同桌互動多,所以也就發現了我總不自覺偷看的小習慣。

當我說出自已的苦惱時,他反而建議我去開發自已的這項能力。

“既然控制不了,那就加入進去。如果真的遇到了自已不願意也不想要的情況,那就走開,沒必要繼續待著讓自已受苦。”

“把這當成人類‘八卦’天性的一種增強就好了。反正只要不會對其他人造成影響,你不在意就不會煩惱了。”

他還給我介紹了一位北院同學,話很少人有點冷,但是會很耐心地教導我呼叫這項“能力”。

北院同學說,如果我在北院的話,絕對會是一位很出色的偵察者。

我樂得笑不見眼,逢人便呲一口大白牙。

被剛從製藥交流室出來、三天沒洗頭的東院同學見了,嫌棄地躲遠了一些。

“你別過來,我對傻子過敏。”

最後果然是我倆互相語言傷害,懟累了才在門口臺階上並排坐看夕陽。

我一直覺得東院同學身上有一種欠欠兒又深沉的氣質,跟他說“他是瘋一般的男子”。

他懶懶看了我一眼,一副“傻人有傻福,但我不跟傻子說話”的表情。

晚風輕徐。霞雲猶如神明鋪下的底色,大片大片地暈染開,綻開天幕的唯美之色。晚陽暈暈昏昏,讓我不禁想到一句話。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在家鄉的時候,我也是這樣,一天的忙累之後,掛上“歇業”的牌子。

然後搬一個小凳子,靜靜坐著,什麼也不幹,只是任晚風吹,揚起我額前的劉海。

我問:“你這個時候一般在幹什麼呢?”

東院同學瞥了我一眼,掉過頭去語氣淡淡:“走上一條沒有傻子傻樂的路,乾飯、然後睡覺。”

我:“……”

很好,他破壞氛圍向來很有一手的。

直至夕陽西沉,我們彼此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東院同學眼中的光明明滅滅,一如那被拖曳下地平線的晚陽,驀的一下,最終歸於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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