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平平無奇的西院學生。

承接上文,其實剛開始不熟的時候,大家真的都蠻高冷。

比如我們院一個自戀大小姐,初來乍到端的就是一副高傲疏離勁兒,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出身哪個強盛的世家貴族似的。

結果一進試煉秘境就被嚇出了原型——雖然這麼講有點不道德,但說實話,她不顧形象找保險絲的樣子可比她那副眼高於頂的模樣順眼多了。

再就是東院的毒舌丹修、口嫌體正直鬼修、樂器戰神音修……

哪個不是先苦其心志使其發飆,再勞其筋骨共同變態,在二百五的路上越走越遠。

就連向來以不苟言笑著稱的北院同學和看似不著調實則最不易與人交心的南院同學都漸漸卸下了心防,慢慢融入其中。

一個像是開啟了什麼奇怪的開關,致力於在講冷笑話的路上越走越遠,以後冷笑話界必有他們一席之地。

一個釋放天性,充分展示了什麼叫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樂子人心態,為不知世事的大家上了記憶深刻的億課。

這怎麼又不算是一種同學友睦、相親相愛呢?

嗯,我認真的,沒開玩笑。

當初的那場書友大會,本義是東院內部交流書單,暢所欲言互相種草,開啟讀書思路,為日後的閱讀共鳴做鋪墊。

說不定還有啥狗血文能順道分享分享呢。

本來這挺簡單一事兒,組織人也說了可以拉感興趣的親友團一塊兒參加。

活躍氣氛,拉近關係嘛。

好嘞,這一說可不得了了。

組織人拉了我們院一個白切黑貴公子,那傢伙又拉了一個學醫的萌妹子,萌妹子反過來攛掇個丹修天才一塊兒參加。

丹修被拉下水不甘心,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心態,在製藥交流室裡放言要以此和我們西院的童鞋決鬥。

事情開始變得複雜起來了。

當然,這只是個開頭。

精彩的還在後頭呢。

籌備開學典禮的眯眯眼北院同學聽到這個訊息,就跟聞見腥兒的貓似的,帶著她那校園十全錄播團隊來蹲點記錄了。

南院同學什麼德行自不必說。

本來參加書會的就多,一見場面熱起來了,還不呼朋喚友把一院兒的人都喊來?

別說,他們準備得還挺充分。

瓜子爆米花肥宅快樂水,馬紮板凳大沙發,看戲的道具都給捯飭上了。

舒適度滿分。

東院的也不知道什麼腦回路,看到這場面第一反應不是書友會辦起來了,而是冥冥之中覺得——哎呀,總算是有人來砸場子了!

你們多冒昧啊。

一個書友會而已,至於大家一塊兒出動嗎?

至於。

烏泱泱的一大片人,界限明確、陣營清晰,感覺跟下一刻就要開幹似的。

實在是北院的各方大佬為了給眯眯眼導播撐場子,一個個下場熱身熱得熱火朝天——

要不是他們手裡都多多少少拿著本書,看起來也沒有很兇神惡煞,我都要懷疑他們是不是受不了所以要制裁東院那群二貨了。

北院同學一身黑衣杵著很有氣勢——具體可以參考國際黑幫。

當然,如果忽略他們腳底踩著的拖鞋的話。

北院嘛,大家都瞭解,不拘一格慣了。

藏青配黑,家常便飯。睡衣配靴,打架不虧。

摸聽嚇套是他們的基礎必修,坑蒙拐騙屬於樣樣精修的專業課。

為了混跡於人群中收集情報,什麼大貔貅配花棉襖,小緊身衣套大褲衩,那都屬於他們能力範疇內的小case了。

於是為我們呈現的場面就是——

由於臨時多了不少人,室內桌椅不夠用。

北院大佬們除了在桌上、天花板上和同學身上佔有一席之地,還在他們自帶的小馬紮上找到了莫名的歸屬感。

就是齊刷刷看過來的目光讓人壓力很山大啊。

想象一堆豺狼虎豹瞅著你,而前者還虎視眈眈像是要給你掏一肛似的盯法。

話糙理不糙,就說嚇不嚇人。

嚇死個人了,我身邊的妖修已經開始炸毛了。

什麼物種壓制。

一年級們搞來搞去也可以說是閒的沒事幹,非得在校園作妖史上留下波瀾壯闊的一筆——

事實在過往的日子裡,我的同學們也以實際行動踐行了這個想法。

東院:網文劍修聯合憨憨妖修試圖在毒舌丹修那佔點小便宜,為日後的胸口碎大石業務建立穩定的醫藥供應,反被丹修以詐騙名義扭送到了學校局子裡。

最後只能被口香體正直的鬼修撈回來,回來的路上極盡狡辯的模樣被琵琶戰神音修看到——最終釀成慘劇,三人因互懟產生的戰火再次被校園局子貼上了紅條。

事後據當事音修回憶:“現在就是後悔、很後悔。我沒事招惹那倆貨幹啥呢?我腦子呢??”

嗯,能聽出當事人的悔恨了。

而另外兩位當事人對此也有話說:“我們還沒打起來呢,不就吵幾句嘴嗎?怎麼局子裡來人這麼快?”

突然精明:“難不成我們之間有內鬼?”

嘶……有沒有可能,做內鬼也是需要考核的?

比如說——在智力方面……?

鬼修眼似清波,無波無瀾。

作為一個去撈人卻在最後變成嫌疑人又進了局子的,她現在心情非常複雜。

具體可表現為——她的想法在“掐死這兩個二貨再自首”和“子不教父之過他們不當人我的錯”之間反覆橫跳,甚至已經思考起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先把倆貨無證經營的事兒賣了再說。

是的,局子為什麼盯他們盯得這麼緊呢?

就是因為這倆貨在校內沒有取得賣藝許可證就公開表演胸口碎大石,每次都被校管追,還每次都追不到。

無法,只能嚴加監控。

從第一次“她逃他追她有翅就飛”的情節之後,這就已經不是校管和賣藝人的戰鬥了,而是學校監管處和違規者的較量——

丟的不是人,而是尊嚴!

那麼,劍修和妖修又為什麼沒有拿到賣藝許可證呢?

猶記得南院一位血族王子同學因為講述他們的曲折家族史都拿到了說書許可證,門檻這麼低了,胸口碎大石而已,不至於這麼嚴格吧?

——至於。

雖然在一個成天雞飛狗跳不是我炸你宿舍就是你搶我人頭的“友好”校園裡談安全倆字有點兒扯,但作為一個學校最基本的標準,該給予的保障還是要確保的。

所以話又說回來了。

劍修和妖修他們為什麼要找上丹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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