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笠綸只等了一天,第二天楊啟光就通知他去了一趟。

“領導讓你準備一下,三天後計劃委要搞一場論證會,來討論你們那個專案,讓你先在論證會上闡述一下。”楊啟光很正式的通知了王笠綸。

聽到這個訊息王笠綸非常激動,這是等於邁出了實質的一步,說明最高層的領導基本上已經同意了。

接下來兩天王笠綸就哪也沒去,就在招待所養精蓄銳,也為論證會做準備。

他也在第一時間打電話回縣裡,向縣長和書記彙報了情況,當得知計劃委要專門為此開論證會,兩位領導也不得不感嘆王笠綸的能力和人脈。

這件事縣裡可以說根本沒出力,但這才半個月不到,已經進展到這種程度,放這些地方官員確實是想都不敢想的。

期間蘇靜秋也給王笠綸打過電話,只是作為朋友關心一下,問了問進展。

“這算是實質性的一步了,今晚正好我也沒事,請你吃飯當是慶祝一下吧。”蘇靜秋在電話裡說要請王笠綸吃飯,為他慶祝事情進展順利。

“八字都還沒一撇,現在說慶祝太早了吧?你的好意我心領了。”王笠綸現在還不敢慶祝,確實也沒到慶祝的時候。

“那我們就順便吃頓飯吧,就當陪我好了,你天天在招待所吃的也不好吧。”隨即蘇靜秋換了個理由。

“吃飯可以,但是得我來請客,和漂亮的女士共進晚餐,應該由我買單。”王笠綸答應了,但是玩笑的說出了要自已買單。

“好好好,不和你爭,反正現在你還在演我男朋友,你買單是理所當然。”蘇靜秋也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道,還不忘提醒一下兩人現在對外是男女朋友關係。

打完電話後不久,蘇靜秋就來了招待所,看樣子是又提前請假下班。

王笠綸請客自然是他安排地方,兩人去的是個老地方,金世南開的那家南韓餐廳。

不過今日不同往日,王笠綸大小也是個副縣長,今晚就逮著貴的點,蘇靜秋也沒有客氣,在外人看來他們就是熱戀中的男女。

這兩人在一起總是有說不完的話,先是從摩托車談到河西走廊的文化,又聊到歐美科技,最後還扯到了法學,從春秋戰國韓非商鞅,到古希臘畢阿斯,最後意猶未盡的結束了晚餐。

離開餐廳王笠綸主動送蘇靜秋回去,本來可以坐三輪的,但蘇靜秋堅持想走路,兩人就並肩走在夜色下的京城街頭。

這段路不算長,但兩人都走的很慢,然而即便這樣,當王笠綸將蘇靜秋送到家屬大院時,兩人都還是覺得時間過得太快。

回到招待所王笠綸躺在床上,他本來是打算在為明天的論證會準備一下的,但腦海中總是不自覺的浮現出晚上和蘇靜秋的一幕幕,他明白這就是戀愛的感覺。

第二天王笠綸六點就起床了,這一夜壓根就睡不好,最多睡上半小時就會醒來看看時間,不過因為高度的緊張和亢奮,雖然沒怎麼休息,但第二天王笠綸的精神依然很好。

來到計劃委時才7點,這個時候連大門都進不去,王笠綸就在附近隨便走走,早晨有很多晨練的老人,但王笠綸這麼年輕的還是比較少。

走了一會王笠綸感覺自已狀態不錯,就來到了計劃委,此時距離上班時間已經差不多,他等了片刻就看到楊啟光騎著腳踏車到來。

此時的京城部委,就算楊啟光這樣的副廳級,上下班也還多是騎腳踏車或者摩托,只有到了蘇雨農那種級別才有專車接送。

王笠綸自然跟著楊啟光進了計劃委,今天王笠綸沒有在楊啟光辦公室等,而是在將要舉行論證會的會議室旁的一個休息室等候。

剛到休息室沒多久,就陸陸續續有人到來,這些多是五六十歲的老同志,但看他們的氣質,王笠綸判斷應該是各部位的專家顧問,並非相關部委的頭頭。

這些人有些是認識的,王笠綸很快從他們的稱呼和交談中也確定了這種猜測。

“各位領導,趙委員馬上就到了,請各位到會議室。”大約上午八點四十的時候,一個年輕的女性工作人員來到休息室,通知這裡等候的人去會議室。

隨後一群人魚貫走入會議室,在會議室的桌上已經用臨時名牌的寫了各單位名稱或者參會者的名字,大家很快找到自已的座位,一切都井然有序。

王笠綸也第一時間找到了自已的位子,上面只寫了王笠綸三個字。

這是一個不算大的會議室,主要是一張橢圓形的大會議桌,至少能坐三十人左右。

王笠綸的位子在橢圓桌的一端,而另一端就是計劃委主任趙群山,至於兩側就是那些相關部門的專家顧問。

這個會議是比較重要的會議,所以只會提前,不可能有人遲到,果然在計劃的會議開始前三分鐘,也就是八點五十七分的時候,趙群山就和一個年輕人走了進來,那年輕人提著公文包,顯然是他的專職秘書。

“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咱們就直接開始吧,前兩天相關資料已經送到了各部委,想必諸位這兩天也都看了,在正式開始之前,諸位有沒有什麼問題?”趙群山直接以副國身份主持會議,無形之中也將會議級別提高了不少,而他一開始就想問參會者有沒有什麼問題。

議題大家都知道,一時間許多人都一頭霧水,不明白趙群山為什麼會這樣問?就連王笠綸都有些費解,但他相信趙群山既然這麼問了應該是有原因的。

大部分都搖頭或者默不作聲表示沒有問題,但片刻後還真有人開口了。

“既然領導問了,那我想問一句,這個合資摩托廠的專案我們部裡已經認真看過並開會分析過了,其實一拿到方案我們就有一個疑惑,這樣規模的大廠,無論無疑放在沿海城市,或者中部交通樞紐都是最優方案,為什麼要去偏遠的西北小縣建廠?”一個頭發已經花白,戴著一個厚厚黑框眼鏡的老同志發問道。

此人一開口時,王笠綸就注意到了他座位上的名牌,沒有個人的姓名,上面只寫著‘交通部’三個字,顯然是交通部的一位專家。

隨著交通部這位老專家提出疑問,參會的許多人也都頻頻點頭,顯然這個疑惑是大多數人都有的。

這會還沒正式開始,王笠綸就感覺到了莫大壓力,尤其是交通部這位老同志說徽山縣是西北小縣時,王笠綸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的。

但這個時候王笠綸沒有出來解釋,他知道還不是自已上場的時候。

果然下一刻就見趙群山抬起手,輕輕的擺了擺手說道:“這個問題不用討論,幾天前我將專案彙報給巨峰同志時,已經提過這個問題了。‘國家的戰略是優先發展沿海城市,但不是放棄西部地區,更不是不發展西部。’這就是巨峰同志的原話。”

趙群山此話一出,會議室裡變得非常安靜,王笠綸無比感激的看向趙群山,他立刻明白這樣的開場方式,其實是趙群山在默默為自已站臺了。

而趙群山說出了巨峰同志的一句話,這句話本是可以不說的,甚至不在特定環境,也不可能直接引出這句話,而趙群山顯然是從一開始就打算將這句話轉述出來。

有了巨峰同志這句話,對在座的就相當於有了最高指示,那可就不僅僅是不能再質疑為什麼廠要建在西北偏遠的徽山縣的問題了,也不是論證這個方案不足的地方有多少,而是變成了如何論證這個方案可行。

此刻王笠綸已經知道趙群山是站在自已身後的,而這位領導僅僅會議開場的一句話,就將高階掌控力展現的淋漓盡致。

這種手段當真是‘潤物細無聲’的,那叫一個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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