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五音不全
聶洛風站在原地，笑容凝固在臉上，眼睛左右亂瞟，顯得無所適從，手腳不知所措。
他只感覺此時他無論做什麼都像個跳樑小醜。
廖俞唐看出了他的窘迫，開口為他解圍，“聶副總也是想活躍下氣氛，翎哥，別這麼嚴肅嘛！”
有了臺階，聶洛風立刻就下，“對對對！我就是活躍下氣氛，舒總別介意哈！”
看到吃癟的聶洛風，季毓瑤的心裡別提有多舒坦了，嘴角止不住的上揚。
要不然，就因為那保密協議，她還真拿聶洛風一點辦法也沒有。
舒霄翎面無表情的放下了酒杯，輕聲道：“隨意！”
他很不屑於跟聶洛風這樣的人同場合，拉低了檔次。但是廖俞唐組了這個局，說他欠聶洛風的學弟一個人情，這次必須還。他軟磨硬泡，甚至還偷出他爺爺珍藏多年的紅酒作為謝禮。舒霄翎實在不忍心撅了發小和紅酒的面子，只能硬著頭皮參加酒局。
“來，新來的阿玉唱首歌，哄哄我們二少。”廖俞唐再次開口。
被點到名字的季毓瑤一愣，看向廖俞唐的眼神都不友善了，忍不住還白了他一眼。
唱什麼歌？這男人怎麼這麼多事？
親眼看到季毓瑤剜了自已一眼，廖俞唐還有點不敢相信，這新來的膽子這麼大嗎？敢這麼公然的瞪自已的老闆？
季毓瑤抿著嘴沒說話，上輩子都是別人唱戲給她聽，她哪裡會唱那種東西。
突然，趙若男那虛弱的臉龐浮現在季毓瑤的腦海裡，她想起了自已的重要任務——幫趙若男賺錢。
她咬了咬嘴唇，抬頭看向廖俞唐，問道：“你買啤酒嗎？”
在場所有人再次把詫異的眼神投向季毓瑤，包括舒霄翎。
阿來下巴都快驚掉了，瘋狂用眼神暗示季毓瑤：他可是你老闆，你把酒賣給老闆？
但是季毓瑤的眼睛完全沒看阿來，她眼神堅定的看向廖俞唐，就像在談一樁買賣。
“你知道他是誰嗎？”阿來終於忍不住開口。
“無所謂，買酒我就唱！”
季毓瑤才不在乎他是誰，把酒賣掉，賺錢給趙若男還債才是正事。
廖俞唐呵呵的笑了起來，把手中還在燃著的煙按在菸灰缸裡滅了。
“有意思！你要我買多少？”廖俞唐似笑非笑的看向季毓瑤。
季毓瑤腦袋裡算起了賬，想了一會，把雙手攤開：“十打！”
廖俞唐一側嘴角上翹，一臉痞樣，“好！我買！”
隨後轉頭看向阿來，遞過去一張卡：“拿來十打啤酒，記她業績上。”
季毓瑤的眼睛都閃著光亮，興奮道：“謝謝！”
她沒想到賣酒這麼簡單，輕鬆就賣出去10打，這樣若男今天的利息就有著落咯！
不一會，十打啤酒送來了包房，季毓瑤目瞪口呆，她才知道十打啤酒居然有這麼多！
廖俞唐掃了一下桌上的啤酒，又看向季毓瑤：“現在你可以唱了吧！”
季毓瑤輕輕的點了點頭。
阿來拿過點歌器，幫季毓瑤點起了歌，“你要唱什麼？”
“隨便。”季毓瑤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反正什麼歌她也不會，都是亂唱。
阿來隨便點了情歌。
歌曲聲起，季毓瑤站到螢幕前，還跟著節奏晃了起來。
眾人都很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歌聲值得十打啤酒。
舒霄翎也不例外，一臉期待的看向季毓瑤的背影。
他總覺得這女人有點精神不好，但有時候又感覺她挺聰明的，畢竟天才做的事也總是不讓人理解。
好奇之下，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你~是我最愛的人↑，我想~天天和↓你在↑一起♪…”
季毓瑤雞皮疙瘩起了一身，現代的歌詞都這麼直白的嗎？
而舒霄翎一口酒差點噴出來，“咳咳咳咳”地咳嗽了起來。
這也太難聽了，就像老牛打呼嚕，想不到她頂著一張清純的臉蛋，唱歌的聲音這麼難聽，五音還不全。
阿來看見舒霄翎在咳嗽，趕緊湊上前幫他拍拍，想趁機套套近乎。卻沒想她的手剛抬起來就被舒霄翎擋下了。
沒辦法，阿來尷尬的回到了廖俞唐的身邊。
廖俞唐瞪著眼睛還在震驚，他的嘴差點合不上了，他不敢相信自已為了這樣的歌聲花了五千塊錢。
其他女人則是在憋笑，臉都憋紅了也不敢笑出聲。
聶洛風的學弟倒是很不客氣，笑聲都快蓋過季毓瑤的歌聲了。
而聶洛風瞳孔放大，看著季毓瑤的背影，眼神很複雜。
他以前聽過季毓瑤哼哼歌曲，雖然只是哼哼，但他可以確定季毓瑤五音是準的。
難道這個阿玉不是季毓瑤嗎？但是那五官怎麼能跟季毓瑤長得那麼像呢？
他的眼珠子轉了轉，嘴角微翹，得出了結論：她是不想讓自已認出她，故意裝跑調呢！
一首歌唱完，季毓瑤放下麥克風，回到座位，好似無事發生。
看見舒霄翎還在咳嗽，季毓瑤抬手幫他象徵性的拍了拍後背，這次他沒有拒絕。
阿來輕咬嘴唇，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
廖俞唐的臉都笑紅了，好不容易平息下來。
“你這老牛叫的歌聲，讓我花了五千塊錢？”
季毓瑤卻無奈的攤了攤手：“我只說我唱歌，又沒說我唱的好聽。”
她這無賴的樣子，倒是給舒霄翎逗笑了。
他捂著嘴，“哼”了一聲，隨即調整了下坐姿，又恢復成那個冷酷的面容。
但這轉瞬即逝的笑容卻被廖俞唐看的清清楚楚，他打趣道：“喲！二少笑了，這五千沒白花！”
也許是被揭穿了笑容，舒霄翎無語的撂下一句：“無聊！”便起身離去。
季毓瑤咧著嘴角，還沉浸在賣出十打啤酒的喜悅中。
一轉頭，感受到聶洛風那不友善的眼神，她有些不自在，也起身道：“我去衛生間。”便走出包房。
剛邁出門，季毓瑤瞬間就紅了臉。
走廊裡到處都是摟摟抱抱，卿卿我我的男男女女，她的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裡看了。
只能低著頭四處摸索，好不容易找到了衛生間。
鏡子裡的她，跟以往完全不同。頭髮隨意散落在肩膀，臉蛋紅撲撲，嘴也粉嘟嘟的，還真挺好看的。
就是這裙子很礙眼，它真的太短了，屁股都快露出來了，她對著鏡子上下拉扯裙子，感覺稍微長了一些才走出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