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深處,陽光拂過盛開的桂花樹,斑駁的樹影,微風輕輕拂過,枝頭潔白的桂花似雪紛紛飄舞。
風和日麗,晴空萬里,這種天氣就適合出去遊玩,潘羨安心想。
綠竹林隨著風的輕撫發出沙沙作響,彷彿在治癒著周圍的一切。
但這熱情也太過頭了吧,就總感覺有點害怕,潘羨安看著對自已噓寒問暖的夫妻有點慌。
“裡面的那位公子可是好些了嗎?”
她的嗓音很輕,像是藏地雪山之巔融化的雪水,乾淨之餘還有些沁人心田。
“小姐可以進去看看,老爺和夫人已經在裡面了。”丫鬟畢恭畢敬道。
“嗯”。她點了點頭轉身進了客房。
身著一襲淺紫百褶裙,裙襬繡著幾隻蝴蝶,衣袖上還繡著耀眼的月季花,盤起來的長髮用一條淺紫色髮帶和斜插一隻紫色流蘇固定,水靈靈的大眼睛,好像不諳世事的少女一般。
嘴唇桃紅,略施胭脂,衣襬隨風中做舞,伴隨著吊墜的叮叮噹噹清脆悅耳的響聲,彷彿落入凡間的仙女一般,讓人不禁升起憐愛之心。
她身後跟著一個稍微遜色一些的少女,她穿著淡粉色的衣服,髮絲豎起。
插著一根髮簪,淺淺的笑容掛在臉上,肌膚白皙滑嫩,吹彈可破、煞是可愛。
她的穿著打扮比其他的丫鬟要好的太多了。蠻腰纖細,楚楚動人,倒也算是一個佳人。
“爹孃!”
“奈奈,你來了!”周夫人欣慰的看著自已的閨女。
也不枉我費勁心機,暗中敲點,奈奈這才過來看看,也不知道合不合她的心,希望這次能成。
只見眼前的男子面白如玉,目似繁星,眼眸子裡還閃著亮光,舒眉淺笑著,如陽光般直化進心底,周身散發著宛如淡淡的仙氣一般,好似神明一般。
有著與傅公子相媲美的顏值,奈奈對他起了一絲興趣。
奈奈走近男子,細細打量起來,那雙眸子如明淨的湖泊,透著智慧與深邃,彷彿能看穿一切讓人為之傾倒。
高挺的鼻樑,微微上翹的嘴角,俊雅的五官組合成一個英俊瀟灑的容顏,讓人心馳神往。
要是眼前這個人是我弟弟,以後帶他出去玩的時候,我在姐妹面前那得多有面子啊,奈奈心裡感慨。
“走走走,我們先出去,讓孩子們聊聊。”周夫人拽著丈夫的衣角離開。
“不是,你這是幹什麼。”孤男寡女的,周以檀懵懵的看著拽著自已衣角的媳婦。
然後周老爺無奈的收到了自已媳婦的白眼。
“好好好。”周老爺點頭如蒜。
“ 奈奈 ,你帶這個公子在府裡逛逛。 ”周夫人說完牽著周以檀的手離開了。
“好的,娘。”
往前走,便是的一片奇花異草,讓人叫不出名字來。
靜靜流淌的溪水自花草間滲於石縫之下。
再往前走,主路漸平坦寬闊,可以看到裊裊炊煙,是有人家正在燒菜做飯。
“公子現在身體可是好些了嗎?”奈奈漫不經心的問道。
“郎中說已經無礙了。”潘羨安看著升起來的煙霧。
“公子可是哪裡人?”
走著走著來到一座莊嚴而質樸的書房門前,但見粉培黛瓦連綿不絕,旁邊設的小亭子附庸風雅。
蔥鬱的茉莉花越牆而出,淡淡的花香飄散開來,令人心神俱醉。
“我不知道,我想不起來了。”潘羨安佇足眼神空洞看著天空。
“公子沒想起來也沒事,就在府裡暫住下來,等公子再想起來也不遲。”奈奈安慰道。
“多謝姑娘諒解。”
“公子……那邊是後廚,可是要進去看看嗎?”奈奈突然停了下。
“不方便嗎?”他溫柔注視著眼前身著一襲淺紫百褶裙女子。
“可以看看。”奈奈點了點頭。
“陳嬤嬤,你今天要做什麼?”奈奈很自然的走了進去,興奮的問道。
“小姐,你怎麼又來後廚了。”
陳嬤嬤,一臉慈愛,黑色的頭髮已猶如嚴冬初雪落地,秋天的一道霜。
根根銀髮,半遮半掩,若隱若現。臉上條條皺紋,好像在訴說著歲月無情。
“這位就是老爺帶回來的那位小公子吧!”
“嗯”
“白白淨淨可真是可愛啊。”
旁邊的丫鬟開始介紹桌上的菜品,宛如報菜機器人一般毫無感情,不禁讓潘羨安想起了一部紀錄片舌尖上的華國。
“紅燒獅子頭、佛跳牆、芙蓉糕、脆脆鴨、山珍滷麵……”
真的漲見識了,潘羨安心裡暗道,那些看起來都很好吃。
不過這麼多菜,為什麼還要熬一份寡淡的清湯粥有點想不明白。
“陳嬤嬤是廚房管事,她拿手菜滷雞腿可是一絕。”奈奈說起吃的便滔滔不絕。
“奈奈,這位是……”男人看著自已妹妹旁邊站著一個陌生人有點疑惑。
身軀凜凜,相貌堂堂。
一身黑衣,金線點綴,稜角分明的臉龐猶如雕刻般冷峻,一雙幽深至極的黑眸流轉著捉摸不透的幽光。
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他身軀挺拔,宛若一鬆一柏,壓迫感十足,讓人忍不住產生敬畏之心。
此時正在肆無忌憚的打量著潘羨安。
“兄長,這位是父親前幾天帶回來的人。”奈奈解釋。
“閣下就是周無名吧,在下週寥。”眼前年長的男人恍然大悟。
“哈哈哈,明明叫周無聊嘛!”奈奈喃喃細語在一旁無情拆穿。
“啊!”潘羨安有點不敢相信,這……這是小名嗎?!
“看來閣下應該還不知道舍妹叫什麼。”露出一副賤賤的表情看著奈奈。
“兄長!”奈奈下有點慌,想要用手捂住眼裡前人的嘴巴。
“周……!”周寥說罷,笑道。他笑起來如春風拂面,明眸皓齒,溫潤如玉,讓人感受到無盡的溫暖與喜悅。
你說什麼,潘羨安有點懵逼。這一家子名字都取的這麼雷人的嗎?這個老頭真的66的。
周寥挑釁的看著奈奈,有本事互相傷害呀!¬_¬`
他們家人之間相處融洽,讓站在一旁的潘羨安尷尬的都能摳出三室一廳了。
我現在是透明人了是吧!看著他們互動,心裡有句話不知當講還是不當講。
但他淡然從容,如水般清澈的目光,心中波濤洶湧,表面一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奈奈!”
“你就是那個病秧子啊!”遠方傳來風笛的聲音。
“郎中說過了,我身體已經沒什麼事,只是需要休息。”看來又要解鎖新人物了,潘羨安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