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下一關
“所以這麼長的階梯是認真的？” 離墨染一手扶腰，一手扛著慕久凌，不解的問道。
她看著依舊望不到盡頭的階梯，心中不禁有些鬱煩。
“嗯？”
一道藍色的旋渦，在她抱怨時，出現在她的腳下。
離墨染腳下用力，想要向旁邊跳開，可無法掙脫的引力，將她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咔，吱吱。”一道道空間被扯碎的聲音，不斷響起。
旋渦周圍的虛空開始出現裂隙，裂紋飛速增長，越積越多。
最終，空間破碎，塌陷形成一個深不見底的虛空。
“哦豁，要完。”
離墨染帶著慕久凌，向下墜入虛空之中。
“哈哈。”
站在山門前的老人，笑呵呵的放下剛抬起的右手，手上包裹著的黃色法光也隨之逐漸消散。
既然這二人猜出了這個階梯的本質，那也就沒必要等他們上來了，反正是早晚的事情，不如直接進行下一關，節省點時間。
想著，老人再次抬手，朝著面前的虛空，輕彈一指。
一團藍色的法霧，凝聚在此處，隨後逐漸向周圍擴散，最終在中間幻化出一道影像。
老人滿意的點了點頭，重新躺回躺椅上，拿起由雲霧凝聚而成的茶碗，帶點好奇的，看著其中的影像。
……
“滴答。”
一顆露水落在慕久凌的臉上。
他有些吃力的睜開雙眼。
剛想起身，可身子一動，渾身上下同時傳來的劇痛和撕裂感，讓他止住了動作，甚至於讓他的呼吸也為之一滯。
不止於身體上的痛楚，他的思維也是異常混沌。
遲滯的頭腦，就連最簡單的回憶都無法做到。
“噼啪。”
一聲柴火燃燒的爆裂聲，傳入他的耳中。
一股危機感瞬間湧入心頭。
可身體的疲軟，只能讓他強忍著痛楚，扭過頭，看向聲音的來源。
“喲，少年你醒了，手術很成功。”
根據環境判斷，現在他正身處在一個不深的巖洞中。
自已躺在鋪著落葉的地上。
而離墨染一隻手拿著一根長長的木刺，木刺的頂端扎著一塊烤肉。
正很“淑女”的跪坐在一個火堆旁，笑眯眯的看向自已。
慕久凌皺了皺眉，經過短暫的思索，才露出一個恍然的表情。
離墨染噘了噘嘴，自顧自的啃著手中內外都被烤焦的肉塊。
這肉吃起來，和她直接抱著碳塊啃，有什麼區別？
她艱難的將口中的碎屑吞了下去，一臉嫌棄的看著手中的肉。
“嗯？”
手中的肉串，被人輕輕抽走。
離墨染這才注意到，慕久凌不知何時已經扶著牆，走了過來。
他仔細的端詳著，這團黑乎乎的東西。
他拿著肉串的右手在微微的顫抖，不知道是因為數次突破極限後的無力，還是因為被這烤串嚇到了。
他顫聲的問道： “你烤的？”
此時離墨染的頭已經低到不能再低，她將頭埋進懷裡，聽到慕久凌的疑問，也只能飄出一聲縹緲的“嗯。”
也多虧了慕久凌聽力超凡，不然他還真不一定能聽見。
聽到離墨染的肯定後，慕久凌也沒再繼續說什麼。
他扭頭看了眼火堆，圍繞著火堆的地方，還同樣插著幾串烤肉，只是賣相比他手中的更加奇妙。
也不知是火光的映照，還是那幾團肉的中心在燃燒。
他收回視線，不再看那幾團發光的烤肉。
“這些我可以吃嗎？” 慕久凌指著那幾串烤肉問道。
“嗯。”
又是一聲縹緲的答覆。
慕久凌艱難的挪到火堆旁，隨手拿起一串。
如今他身體的靈力和氣血都匱乏到極致，而他在這些烤肉中，感知到其中蘊含著龐大的靈力，雖然某人的烹飪手法有些感人，導致其流失了許多，但儘管如此剩下的量依舊可觀。
況且他本身就不在意食物的味道，有的吃就不錯了。
再者一個烤肉這麼原始的食物，再難吃，能有多難吃。
五分鐘後。
慕久凌雙目無神的靠在巖壁上，嘴角還在無意識的淌著口水。
他在質疑這世間執行的法則，甚至他的道心都開始有些鬆動了。
就很難想象這是一個人能做出的東西。
他可以理解外表被烤糊，也可以理解裡面也是糊的，但他不理解，為什麼這個東西能在同時做到內外都糊的前提下，還有生的地方？
最離譜的是，這個烤肉不知為何，竟還纏繞著一捏捏的雷霆之力。
他人是越吃越麻，這種隨時都要猝死的感覺，讓他著迷。
經過短暫的懷疑，他站起身擦了擦嘴角。
雖然這肉是抽象了點，但能量也是實打實的。
握了握拳，他感覺力量恢復了一些，大概有巔峰的四成左右。
不多，但夠用了。
待他走出山洞時看見，離墨染躺在一棵不遠處的大樹上，仰望著天空。
慕久凌走到樹下，朝著上面輕喊了一聲。
“墨兄。”
離墨染放空的眼眸中，重新恢復了神采，翻身一躍而下。
“走吧。”
“嗯。”
二人漫無目的地在周圍走著。
在過程中，慕久凌也大致從離墨染口中明白了之前石階的規則。
慕久凌點了點頭，頗有感慨的說道： “把弟子試煉的地方放在山門前作為第一關，九幽倒確是有趣。”
說著，他無奈的一笑。
但下一刻他的笑容就僵在臉上。
他有些遲疑的問道： “那墨兄，如果按你所言，如果你沒有一直激發我的潛能，提高我的極限，那是不是我早就越過了極限，通關了？”
本來走在前面的離墨染腳步一頓。
【壞了，他意識到了。】
只見離墨染臉上帶著不自然的笑容，略帶討好的說道： “這不是咱之前也不知道嘛。”
得到離墨染的答覆後，慕久凌也不怒，而是笑著說道： “墨兄誤會了，我只是對此有些好奇罷了。”
慕久凌話還未能講完，就被離墨染抬手打斷了。
“等下，附近，有大恐怖。”
聞言，慕久凌也收起笑容，嚴肅的看著離墨染，右手下意識搭在腰間的劍柄上。
他現在的神魂枯竭，暫時無法呼叫識海，探測這附近的情況。
不過既然墨兄這麼說，他自然是無條件相信的。
很快他們就在不遠處，看到一隻足有五米多高，通體雪白，帶著道道黑色斑紋，體型碩大的魔虎。
正俯臥在地上假寐。
“小聲，別驚動它，懂？”
離墨染小聲叮囑道。
慕久凌鄭重的點了點頭，可剛踏出一步。
就因為看到這隻魔虎，腦海裡不自覺的回想起之前吃的烤肉，腳下一軟。
慌亂中，他“不小心”一掌拍在了走在前面的離墨染背上。
“嗖。”
離墨染一臉茫然的，直直跳到魔虎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