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獸潮來臨
“嘿呀,狗東西!” 離墨染小臉氣鼓鼓的看著冰辰。
“有事冰義父,無事狗東西?”冰辰挑了挑眉,說道。
冰辰說著,寧炎走在他身後,站著。
“嗯?雙狗齊在?挺少見啊。”
離墨染看著二人,轉身打算重新坐回位上。
冰辰沒有說話,抬起手,優雅的在空中劃了個半圓,握住離墨染衣領,提起她就向樓上走去。
離墨染滿眼疑惑的在空中飄蕩。
寧炎則是毫不掩蓋笑意的跟在後面。
獨留一旁把劍架在老闆脖子上的應十二和上官文。
幾人大眼瞪小眼,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額,小兄弟,咱倆要不換個姿勢?我這腰快抽筋了。”
應十二“嘿嘿”一笑,說道: “再給你一次機會,不然狗頭給你擰下來。”
“誒,好嘞好嘞。” 說罷,老闆就一溜煙的跑了。
應十二和上官文互相對視了一眼,迅速跑上樓。
冰辰坐在屋裡,手指間夾著一張符紙,側眸看了一眼他們。
倒是離墨染揮著手臂喊道: “進來呀。”
二人沒有猶豫,一前一後的走進屋內,上官文順手將房門關上。
畢竟主動進門,和老闆讓你進門,是兩種情況。
五人圍著一張方桌坐下。
符紙上繪的符文規律的閃爍起微弱的白光,冰辰隨手一彈,符紙飛到半空中。
一道小型的結界緩緩展開。
黑色不透明的半圓球體,將五人籠罩其中,聲音不外洩,外界也看不到裡面什麼景象。
離墨染解脫的摘下面具,輕鬆的舒了口氣。
見狀,冰辰撇了撇嘴。
“不是給你易容的丹藥了,你還帶面具幹嘛?”
冰辰盯著平放在桌面上的狐狸面具問道。
離墨染理著長髮,隨口說道:“那東西有反骨,每次都不是我想的樣子。”
聞言,冰辰不再繼續說什麼,轉移話題說道:“好了,說正事,我們在這裡,是因為此地,有大~機緣。”
“嗯?” 離墨染好奇的看著冰辰,眸中閃著光亮。
“幾天前,我和小寧子就到這裡了,這裡之後會有一場獸潮。”
“獸潮?”
離墨染眉間微皺,重複了一遍,向冰辰確認道。
“嗯呢。“冰辰點了點頭。
上官文和應十二的眼中透著幾分凝重,嚴肅的看著冰辰。
“計劃?” 離墨染不禁問道。
冰辰將雙手插進袖口中,乾脆的說道: “沒有。”
“小獸潮?”
“大的,能瞬間給我們幹碎的那種。”
離墨染眼中透著幾分不可置信的愕然,欲言又止的看著悠閒自得的冰辰。
一段漫長的沉默。
“那怎麼辦?”
“不急,你急也沒用。”
……
城中央的一座華麗的行府內。
一名凝氣境中期小成的青年,正焦急地來回踱步。
一旁站著兩名氣海境前期大成和中期小成的侍衛。
青年一頭幹練的金色短髮,古銅色的臉龐,透露著剛毅,同時舉手投足間又無時無刻不在張揚著高貴的氣質。
一名士兵急匆匆的跑來,單膝跪在少年面前。
“確認了?”
“是,殿下,確實有妖獸在聚集。”
金髮少年葉亦水重重的嘆了口氣,眉間是化不開的憂愁。
“對了,那個……那什麼,哦對,監察令使,到哪裡了?”
……
“誒?上官文,我們來了,理論上是不是還要去找皇子說一聲?”離墨染看著上官文說道。
“大人,是這樣的。”
因為諸多因素,支援的軍隊,要比離墨染幾人晚到一天。
“那你……”
突然五道悠長的鐘鳴聲,迴盪在城中,打斷了離墨染的話語。
結界已被冰辰散去,離墨染望著窗外逐漸暗淡的天空。
原本有些嘈雜的小屋,也歸於平靜。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
所有人都嚴陣以待,焦躁不安的等待著。
天空終歸冷寂。
厚重的雲層,隱去了繁星,遮擋住月光,漆黑的夜晚沒有一絲光亮。
葉亦水站在高聳的城牆上,身後是上官文和應十二。
他袖子裡的手中緊握著一塊深紅色的晶石。
那是控制護城大陣的鑰匙。
只要往其中注入些許靈力,大陣便能頃刻間展開。
寂冷的夜空,許久未有一隻飛禽。
低沉的天空壓在眾人身上,壓抑的讓人喘不上氣。
在眾人翹首以待的目光中,遙遠的天邊緩緩展露出一抹陽光。
緊繃的神經,瞬時鬆弛開來。
葉亦水的嘴角勾起一抹輕鬆的弧度。
鬆開滿是冷汗的手掌,他稍微活動了下有些痠軟的雙腿。
接下來就是等待援軍的到來,他們就安全了。
就在葉亦水收回視線,轉身的那一刻,遠處的深林中,突起一聲吼鳴,聲震林木,高天風動雲卷。
站在城上的將士們神魂震盪,氣血翻湧。
葉亦水扶著牆,強撐著不讓自已倒下。
他驚恐的看著遠處高高掀起的塵煙。
“半場開香檳,乃大忌。”
身旁突然傳出一道聲音。
他猛然轉頭看向聲音來源。
只見一名嬌小的絕美小蘿莉,背上揹著一杆比她人還高出許多的長槍,雙手叉腰,帶著從容的淺笑。
身後站著兩名少年,一名面容淡然,一名嘴角浮現出嗜血的笑容。
三人皆無慌亂之色。
無暇顧及來人的身份,葉亦水手中的晶石綻放出刺眼的光芒。
圓形的巨型陣法,自地面升騰而起,數道淡藍色的符文,發出高亮璀璨的光輝,隨後消融於天地間。
一道透明的屏障自上而下緩緩構成,將要塞覆蓋在內。
但這個品質不高的陣法,並不能抵擋獸潮的衝擊。
葉亦水立於城牆之上,向站在城門前眾多將士,喊道: “列陣,準備迎敵。”
如果城破,他們沒有守住,那麼雪月國南方邊境防線勢必會被撕開一道裂口。
就算有暗月幽林阻擋,但不可能攔下覬覦他們國家領土已久的鄰國。
此外,諸般後果,葉亦水不敢繼續想下去了。
因為這時最前方的妖獸已經越過第一條線。
隨著葉亦水指令,霎時間,眾多銘刻著符文的巨型弩箭從高牆上飛出。
每根弩箭落地時產生劇烈的爆炸,大量的低階妖獸,被熾熱的氣焰吞沒。
四階凝氣境之上的妖獸,它們身上被燒焦了毛髮,被炸開血口。
它們踏著屍體,用利爪撕開硝煙,用堅硬的護甲刺破火牆,張開猙獰的大嘴,露出血腥的利齒,嘶吼著向前奔襲。
第二條線。
陣法猛地凝實,一層半透明乳白色的護罩,試圖將妖獸隔絕在外。
高牆上的術士紛紛捏法印,吟法訣。
各種色彩的法術,在妖獸群中如煙花般綻放。
城門前的將士面露絕望,緊握武器。
有些年輕計程車兵,臉上滿是淚痕,更有甚者,癱倒在地,看著前方。
經過一夜精神繃緊的警戒,所有人眼底都透著憔悴。
人們總是下意識的認為,危險只有在夜晚才會到來。
這些士兵修為最高的不過煉氣五重。
而被攔在陣法外的妖獸,最低也都是一階煉氣四重。
何況兩者的身體強度,妖獸更有先天優勢。
士兵絕望,哭泣,崩潰,釋然。
但無一人退卻。
“咔,咔咔。”
法陣忽明忽暗,開始出現裂紋。
被術士和弩箭擊殺的妖獸,對於獸潮而言只是少數,並且被擊殺的多是煉氣四重以下的妖獸。
人們不知道要迎擊多少波妖獸,也不知道自已能不能活下去。
但他們知道此刻總要有人去迎擊這群妖獸。
一顆碩大的炎球,從森林中躍起。
重重的砸在遍佈裂痕的屏障上。
一聲揪心的巨響,陣法應聲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