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宮九歌冷冷的說道。

“那,你死吧。”

說著,他收回了勾著離墨染下巴的右手。

轉而,用手中的長劍抵在離墨染潔白纖細的脖頸上。

可令他失望的是,離墨染臉上並沒有他期望出現的絕望之色,相反,自始至終,那抹讓宮九歌心煩意亂的笑意,都不曾消散。

宮九歌讀不懂離墨染的笑容。

她是在賭自已不敢殺她嗎?還是在等那些長老救她?

他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就是不論代價,殺了離墨染。

在宮九歌殺意展露的瞬間。

離墨染朝天大喊。

“義父,救我!”

“休傷吾兒!”

離墨染“義父”二字喊出的瞬間,兩道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而這也是宮九歌失去意識前最後聽到的聲音。

……

內門的某處。

宗主在一旁看著低頭沉默不語的宮九歌。

心中略感頭疼。

許久,宮九歌緩緩起身打算離開,卻被宗主叫住。

宮九歌頭也沒抬,低沉的問道:“有事?”

宗主聽到這毫無禮節的話語也沒在意,說道:“你自詡為天之驕子,自負的認為其他人都無法和你相比,所有人的視線都應集中在你的身上,不過倒也是如此,在此之前,你應未嘗敗績。”

“說完了?”宮九歌深吸一口氣冷冷的回道。

宗主不惱不怒,語氣平淡繼續說道:“你和離墨染比試時,明明可以一招制勝,卻遲遲不肯,直到讓她猜出你武技的特性。

而當你發現自已的武技被看破後,心神大亂,甚至連最基本的思考能力都喪失了,胡亂出招,就這麼一步步把自已逼上絕路。

最後輸給一個連武技都不會的小丫頭。”

宮九歌只覺得宗主的異常刺耳,尤其是最後一句,直接戳到了他的痛點。

“就算我輸了,那也不是你能教訓我的,離墨染比我還小一歲,修為就已是凝氣境初期,她的反應和身體強度完全不是正常凝氣境初期能有的。

我就算輸給她,也不算丟人,況且我還是贏得那個。

而你修行這麼多年,不過區區氣海境後期,你有什麼資格說教我。”

宮九歌惱羞成怒的咆哮著。

宗主靜靜地聽著,直到宮九歌說完後,一股遠超氣海境的威壓,驟然在他的身上爆發。

將打算離開的宮九歌按在原地。

那一刻,他彷彿看見了自已過世的曾祖母,正朝自已招手。

“怎麼樣?”

看著宮九歌驚魂未定的樣子,宗主繼續慢悠悠的說著:“修行大道,修為自然重要,一重境界一重天。

不過你卻把修為和天賦,看的太重了。

你覺得離墨染是天才,那如果我告訴你,她12歲入的芸汐宗,除了本次比試,她年年墊底,就連剛入門的新生弟子她都打不過,後來更是直接棄權。

我也不知她究竟是用了秘法還是有什麼機緣,但在前幾個月她還確確實實是個練氣三重的外門弟。

現在你覺得贏了她,還自豪嗎?

你既然覺得我天賦不如你,那我把修為壓倒凝氣境,不用武技,你可敢與我比一場?”

聽到這般事實,宮九歌心神大震。

但宗主的最後一句,又彷彿使他找到了希望一般,直接拔劍衝了過去。

可宗主僅用兩指便夾住了宮九歌刺來的長劍,隨後猛地向身後一拉。

頓時宮九歌身體前傾,失去平衡,向前踉蹌了一下。

宗主輕飄飄的一掌落在了他的胸口上。

宮九歌連著向後退了幾步,最終跌倒在地上,手中的長劍也被甩到了一邊。

經過一連串的打擊,他徹底自閉了。

“現在我再問你一次,可願拜我為師?”

聞言,宮九歌猛然抬頭,過了良久,才略帶沙啞的問道:

“為什麼?”

“尺之木必有節目,寸之玉必有瑕適。飄風不可以調宮商,巧婦不可以主中饋。缺點,劣勢,人皆有之。完美不可求,苛責不應有,若想平地起家、開創鴻業,隱拙、揚長才是正道。

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

你心性過於浮躁,我會幫你;你有不懂,我也會教你。”

宗主說時目光從未離開過宮九歌,目光柔和,就像在看一個犯了錯卻不知道怎麼辦的孩子。

聞言,宮九歌緊皺著眉頭,再次陷入沉默。

最後緩緩俯身,雙手撐地,低下頭。

“師父。”

……

慕靈緊盯著,又在調戲送信弟子的離墨染。

眼神黯沉了些許。

臉色漲紅的小弟子,手足無措的把信件塞給離墨染,有些狼狽的匆忙跑開。

離墨染“嘻嘻”一笑,低頭把手中的信件翻轉了一下。

這封信是離墨染父母寫的,大致是:

由於之前離墨染一直沒有回信,所以他們又寫了一封信問離墨染回不回家。

看完信後,離墨染收起臉上的笑容,帶著思慮之意,看向一旁的慕靈。

“慕靈,帶你出個遠門。”

三天後,雪月國國都,天月城。

城門外,核實完身份的離墨染,在一隊士兵恭敬的迎接中走進了城。

看著繁華的都城,她嘴角微微勾起,眼中流轉著幾分光彩,只可惜這絕美的一幕被臉上的面具擋著。

離家本部。

六名站在離家大門前的護衛,呈一字排開,嚴肅的正視著前方平時無人敢靠近的大道。

其中一名煉氣三重的年輕護衛,因為過於無聊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煉氣六重的小隊長注意到後,又是一頓嚴厲的呵斥。

突然一名護衛用手中的黑色長棍,猛然砸地。

引起的聲響,打斷了隊長的訓話。

一名後背長槍,臉上戴著狐狸面具,身穿紫色短裙的少女,出現在空曠的街道上,正緩步向這裡走來。

其中一名年輕護衛,忍不住偷偷瞟了一眼,少女那白的晃眼的小腿。

旁邊的人暗中偷偷拍了他一下,畢竟平時來離家的人非富即貴,萬一得罪了,他們就要遭老罪嘍。

傾瀉而下長及腳踝,無束的長髮,臨風而動。

而隊長看著那紫黑色的長髮若有所思。

等到少女走近,其中一名護衛走上前問道:

“請問閣下來離家是為何事?”

少女腳步一頓,此時隊長也透過面具的空隙間,看到了離墨染那如星辰般,識別度極高的粉紫色漸變眼眸,不確定的喊了一聲:

“大小姐?”

族長書房。

離墨染的父親離皓軒,在看到關於家族大比相關事宜的檔案時,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眉間,向一旁離墨染的母親莫初夏,問道:

“染兒還沒回信?又不回來了?”

還沒等莫初夏回話,就有侍衛過來喊道:

“家主,有人在門口鬧事。”

離皓軒眉間流露出一絲疑惑之色,但隨即便釋然了,嘴角也不經意掛起一抹微小的弧度。

他大概猜到了。

待離皓軒趕到時,就看見一名帶著面具的少女,腳踩著一名離家的年輕護衛,一旁的牆上還掛著幾個。

離墨染看到離皓軒和莫初夏,剛想開口作妖,就注意到她爹手中提著一把閃著寒光的三尺長劍,正目光不善的盯著她。

離墨染內心猛然一驚。

輕輕訕笑一聲,然後一點一點的慢慢挪向離父。

到面前就聽見,離皓軒從牙縫中擠出一句:“逆子!剛回來就給我惹事?”

慈父手中劍,遊子身上劈。

一秒十二劍,劍劍出暴擊。

一時間,離家門前盡是離墨染“嗷嗷”的慘叫聲。

那一日她回想起曾經被暴揍的恐懼。

而後面跟出來的侍衛,則是你看天,他看地。

“你看這天,可真是太天了啊。”

“誒~你別說,你還真別說,這地啊,也可真是太地了。”

……

“唉,什麼時候能讓我省點心。”

離父更加心累的背靠在書房的椅子上。

莫初夏也是熟練的站在離父身後幫他捏著肩膀。

但臉上卻是收不住的笑容。

過了一會,離父也沒忍住輕笑了一下。

似是無奈,似是高興,也或許是輕鬆。

但很快取代的是更加濃重的憂愁。

他看著桌案上,最上面擺放的正是關於家族大比的流程。

只猶豫片刻,他深吸一口氣,像是下了某種決定,聲音不大,對門外的侍衛說道:“你讓四個長老來一下。”

但很快他又覺得有些不妥,站起身,說道:“算了,還是我親自去找他們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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