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茹為何還沒有跟來?”玄青看向四周,石人陣中一片死寂。

“這石人陣似在不斷移動,我們尋不到哥哥,她們一時應也尋不到我們。”柳繁奕說道。

玄青目光瞟進一地長蛇,立時頭皮發麻,連忙又抬頭移開目光:“為何突然湧出如此多的蛇群。”

“這些環蛇有毒,若被咬中會令人昏迷卻不致命。”

“ 設陣之人好似只想將我們困在此處。”

“我也有此感,依林燁當日所言,將我們困住的人應是想要活口。”

此時天色已然大亮,玄青方看清矗立在林間的石人俑,每一尊都高聳入雲,竟然都超出三丈之高。若想使出飛天訣躍出這石人陣,怕是靈力難以維持。她一時想不出對策,不禁愁眉不展。

“天色已亮,哥哥發出的訊號符已看不清方位了。”柳繁奕又斬殺了一批湧來的蛇群,立於石人下嘆了一聲。

此時一聲巨響傳來,震的地動山搖,玄青手扶石像方才立穩。循聲望去,見空中騰起無數巨石碎片,如流星般疾速砸來。柳繁奕護在她身前,手中長劍騰飛,舞出一片劍氣罩住二人。待聲響止住,石人陣中又恢復一片寂靜。柳繁奕飛身躍起,立於石像之巔四處觀望,見石人陣中竟被炸出一方圓形空地,空地上似有許多人站立。他躍下地面道:“應是哥哥破了石人陣,我們現在去找他。”說罷攬腰抱起玄青,朝那空地疾馳而去。不多時便已抵達空地,玄青果然一眼便望見柳繁生的身影佇立在人群中央。柳繁生亦一眼便看見她,正邁步向二人走來。

“你還好嗎?”柳繁生擔憂的看向弟弟懷中的女子。

“你看見寧茹了嗎?我們與她走散了。”玄青還未站穩身形便脫口問道。

“未看見。”柳繁生移步到她身後看著她背上的斑斑血跡眉頭緊皺。

“你不關心一下你弟弟嗎?”柳繁奕癱坐在地上撇嘴道:“抱著她走了一路可累死我了。”

“多謝弟弟出手相助。”柳繁生笑著看向他。

“你們是如何破這石人陣的?”玄青問道。

“我令眾人一齊施法以劍氣擊碎四周石人,這石人便好似不再移動了。”柳繁生答道。

玄青看向空地上倒下的修士:“他們是被毒蛇咬傷了嗎?”

“是,昨日砍殺了一夜,眾人皆已力竭。需休憩片刻,石人陣已不能移動,定能尋得出口。”柳繁生拉起玄青的手:“隨我來,我幫你上藥。”

“不必了我看見寧茹了,你笨手笨腳的又要弄疼我。”玄青凝視著石人陣中跑來的紅色身影,心中鬆了口氣。

“你還好嗎?”寧茹人未到聲已至。

“我沒事!柳繁奕一直護著我。”

寧茹看向癱在地上的柳繁奕:“多謝了!”

“林昔月呢?她不是與你一起嗎?”柳繁奕環顧四周未見粉色身影。

“她不願與我同行,獨自走開了。”

“我去尋她。”柳繁奕騰的一下從地上立起,飛身躍向石人陣中。

寧茹望著他遠去的身影,眼神黯了下來,他竟如此在意她。

柳繁生從袖中掏出一個小巧的黑色瓷瓶遞於寧茹:“這是會玉臺的生肌膏,可生肌止血,每日塗抹三次,亦可避免留下疤痕。”

“你如此介意疤痕嗎?”玄青想起昨夜林昔月的話語,只覺他似乎是真的有些嫌棄:“若留了疤痕你便要嫌棄的是嗎?”

“怎會?”柳繁生不解的看向她,她眸中似有惱意。

“你莫要多心了,難道你想留下疤痕嗎?”寧茹拉起玄青的手:“隨我來我給你上藥。”

“等下!”柳繁奕自石人陣中疾行而來,身後跟著一道粉色身影。他奔至寧茹身前,立住身形,將手中一卷白色細布遞於她:“你給她包紮一下,只上藥不包紮如何能好?”

“我問遍了所有修士,都未尋到乾淨的細布。你如何能尋到?”寧茹接過細布問道。

“林昔月有呀!你怎不問她?”

寧茹看向不遠處的粉色身影神色黯淡:“你很喜歡她嗎?”

“是呀!這麼乖巧的女子誰會不喜歡呢?”柳繁奕皺著眉頭,神色有些不耐。

寧茹低下頭來未再說話,拉起玄青走至一處石人身後,為她上藥包紮。

“寧茹是個極好的女子,你為何這般絕決?”

“為何?你忘了那日她在白霧陣中所言了嗎?她喜歡的是明光君子,她如今不過是退而求其次罷了。”柳繁奕白了一眼哥哥:“還是託你的福,我才得以認識這位大小姐呢!”

柳繁生沉默不語,他未曾料到自已對弟弟的困擾竟如此深遠。

“你這藥膏果然是有奇效,一抹上便不疼了!”玄青走向二人笑著說道:“也謝謝你的細布,包紮好了是要好很多,我感覺我又能提劍了。”

“你方才為何要那般說?”柳繁生皺眉看向她。

玄青一時口快,話說出口便有了悔意見他此時追問,也不知如何作答一心想混過去:“那些中毒的修士要不要緊我去看看。”說罷轉身欲走,手臂卻被一把拉住。“疼,疼,別拉我扯的我傷口疼!”玄青皺著眉叫道,柳繁生果然鬆了手,她見得逞,趕忙邁步走向那些倒地的修士。待走到近前,見那數十個修士皆雙眼緊閉,橫躺在地,宛如沉睡一般,其中一些甚至還打起了鼾。

“他們無事,只是陷於昏睡中,待毒性過了便會醒轉。”

玄青轉身看向身後的柳繁生,他可當真是不依不饒,竟跟了過來。

他低頭看向她唇邊似笑非笑:“你為何要那般說?”

“林昔月說若是留了疤痕未來夫君是要嫌棄的。。。。。。”玄青說了一半又止住了話語,垂下眼瞼遮住了眸中羞澀。

“你是怕我嫌棄嗎?”

玄青抬起頭看向他,蹙著眉:“不是,你真的會嫌棄嗎?”

柳繁生未說話,只笑著看向她,神色溫柔 。

“這些人幾時能醒呀?還是要快些離了此地才是。”柳繁奕走了過來,身後跟著寧茹。

“我已命人去尋出口,待尋著出口,若還是不醒只能抬著一起走了。”柳繁生說道。

“我也好睏呀!”玄青看著地上沉睡的修士,不由的睏乏難耐。

“你與寧茹尋一處空地先歇下,待尋著出口我去喚你。”

“好!”玄青拉起寧茹尋了一處空地,二人相依著坐下,片刻後便沉沉睡去。

柳繁生看向弟弟他眉宇間滿是疲態:“你也去歇會吧。”

“ 我們一起歇會吧。”柳繁奕拉著哥哥一同坐下,二人倚著石像閉目睡去。

柳繁生心中憂慮無法安心,不多時便又立起身,朝著石人陣裡觀望。待到正午時分,外出尋路的幾隊修士陸續返回空地,竟無一人尋得出口。他不由憂慮更盛,令眾暫歇,自已則飛身躍上一尊石像,放眼眺望四周。這山谷已是密密麻麻的佈滿巨大的石人,目光所及之處竟望不到盡頭。他落下地面,不禁眉頭緊皺。

“為何石人不再移動了依然尋不到出口。”柳繁奕問道。

“ 石人陣四周設有障目術可令人迷失方位。”

“那倒也不難破,待眾人恢復靈力一起施法破了便是。”

玄青不知睡了多久,睜開眼凝望著四周巨大石人,怔愣了許久。方想起自已身在何處,這些日子發生了太多的事,宛如陷入了一場繁雜凌亂的夢境。令她腦中有些混沌。她抬頭看了看天色,空中一片蔚藍,陽光正熾烈的曬著。此時身側傳來一聲輕輕的嘆息聲,玄青轉頭看向身側的寧茹,她似未曾入睡,滿臉倦容,一雙大眼睛光彩黯淡。玄青知她心思,心想著需說點什麼勸慰一下她才是。

“你醒了?”寧茹先開了口。

“你沒有睡嗎?”

“我睡不著。”

“我覺得他只是故意氣你而已,並不是真的喜歡林昔月。你知道他一向。。。。。。”

“哦是嗎?”玄青話未說完,便見石人陣中閃出一個粉色的身影。她手中捏著一把青綠的葉子,臉頰被哂的紅紅的,額頭上覆著一層細密的汗水。玄青看向她圓圓的眼睛,她的眼中未見怒氣卻現著鄙夷:“你是不是以為與大公子私下定情,便可高枕無憂了?你不過是一個招搖山棄徒,又與凌雲君子那般不清不楚。你覺得柳宗主會同意大公子娶你為妻嗎?況且大公子早已當眾立誓終生不娶,若他與你成親便是違背誓言。他那樣重諾守信,他會甘願為你背上一世罵名嗎?”林昔月話語輕柔,說的漫不經心。玄青卻在她眼眸中看到了深深的蔑視,她被那輕蔑的眼神刺痛,心中細嚼著她的話語,她確實言之有理。

“ 我娶不娶妻與你何干?”柳繁生不知何時佇立在了陽光下,高大的身影如青松一般挺拔,透著無言的威嚴。

玄青凝視著他眉宇間的倦意,心中湧起愧意。如今他這樣的繁忙,自已竟還以這種兒女之事增添他的煩擾。她從地上站起來,拉起他便走。柳繁生跟在她身後任她牽著,她尋了一處無人處拉著他坐下:“你好好歇息一下。”她命令似得說道。

“你陪著我。”他牽起她的手握在手心,也似命令般的說道。

“好。”玄青坐在他身側輕輕的依在他肩上,聽著他的呼吸聲漸漸平穩似已睡去。方緩緩抬起頭看向他,他的眉端微微的蹙著,她不由伸出手指輕撫他的眉心,指尖輕滑過他高挺的鼻,落在他輕薄的唇邊。他長的真俊美呀,五官似精心雕刻的一般。她看著他的俊朗的臉頰,忽然有些想念在招搖山的歲月,想念師姐的溫柔。若我真的是玄顏多好,師姐應會永遠那樣溫柔的愛我,玄顏也足以與他相配。她被自已這可怕的想法嚇到,竟連我自已都想要捨棄玄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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