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已經九點了,我換好睡衣,洗漱完開啟手機資訊,徐雲峰剛發過來資訊不久。
怪不得通話時那樣短暫,想來是一直忙工作到現在才有空處理私事吧。
我存上他的號碼,又發過去微信的好友申請,看到他透過的提示之後,開始糾結髮什麼作開頭。
“抱歉在你工作時打擾你了!”不好不好,總是道歉,不就是又在提醒他我的冒昧嗎?
“你好我是易望舒。”他又不是不知道我是誰,發這個實在是聽君一席話勝聽一席話了……
“剛下班嘛!你好忙哦”感覺不僅沒分寸感,還像是在抱怨他資訊發的太晚。
算了,不會說話可以不說。
我翻遍了表情包,最後發過去一個Kerry打招呼的可愛小表情。
他可能不知道回什麼表情包合適,乾脆轉發回這個表情包給我。
嗯,很合適。
點開他的頭像,那是一張風景圖,讓人想起博爾赫斯出名的那首詩。
……
我給你瘦落的街道,絕望的落日,荒郊的月亮。
我給你一個久久的望著孤月的人的悲哀。
……
我給你一個從未有過信仰的人的忠誠。
他是要朝著自已眼中的路前行嗎?這圖裡的孤獨是因為他不被理解嗎?又或者他自已享受著這一切並毫不在乎嗎?高處不勝寒。
翻遍了他的朋友圈,我並沒看到他家庭的痕跡,只有零星幾條轉發的眾和集團公眾號訊息。
我迫切的想知道他是否成家,想知道更多關於他的事,我像是躲在暗處偷窺他的狗仔,卻什麼也沒看出來。
忽然收到他發來的問號,我點進聊天框一看,原來是點開頭像時誤觸了兩下。
“我拍了拍‘徐雲峰’”
可能是他等了許久不見下文,所以才發過來訊息表示疑惑。
從要聯絡方式的時候起,他大概就知道我的心思。那麼直接一點也沒什麼,一不做二不休,人們不都說“亂拳打死老師傅”嘛。
我如此想著,在聊天框裡輸入:“您成家了嗎?”不怕不怕,尷尬什麼,就算天不遂人願,只要我以後不去那條街就不會遇到他了。
“沒有夫人,沒有女友。”他發來兩個否定。
“好的。”得到了希望的回答,我突然不知要繼續說什麼好,大概是所有的勇氣已經在發出第一個提問時耗盡,我只如此回覆。
想了想,實在不知道怎麼聊還不如先不聊,總比一直尷尬著好,於是我發去小青蛙睡覺的表情包。
“很晚啦,我要先睡了,晚安!”
“好,再見。”
我看了看自已的朋友圈,無數廢話,好像想到什麼都要發出來,我是這樣淺薄,如同一張草稿紙,沒人會試圖細看上面演算的什麼題。
而徐雲峰好像一本上鎖的書,人人可以看到封面的正式、高貴以及內容的厚度,卻得不到一把鑰匙,一把窺見底蘊的鑰匙。只有他自已願意放出來的是別人可以看到的,隻字片語,看不到真正的核心。
我立志,試圖接近這本書,以另一本書的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