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不喜歡隨身帶傘,畢竟雨天是許久不會到來的,所以沒必要做準備。

可今夜的雨是匆匆下起來的,彷彿上天的一場即興發揮。

包裡沒裝傘,附近店鋪又因為雨勢過大提前關門,除了原地變成落湯雞,我也只能狼狽地用手遮住額頭,眯著眼睛在模糊不清中橫衝直撞。

劇情就是如此的俗不可耐又緣份使然,剛好徐雲峰在這天夜晚一個人打傘走路離開公司,剛好他走過的路要遇到我,剛好路邊的店關門無處歇腳,又剛好我被暴雨淋得失了耐心,只想拯救被雨滴演奏交響曲的頭頂。

一切都是剛好。

我看到他手中那把大到足以容納兩個人的黑傘,大著膽子跑過去莽撞提問:“先生,我看您也是要往西邊走的嗎?可不可以借我一半地方,拜託了!這雨實在是太大了。”

徐雲峰聞言並沒有立刻同意,其實我看到了,他的眼神裡有些質疑,還不動聲色打量我幾秒——看他衣著考究,我突然想到一些狗血文的開頭,他是犯了霸總文裡男主的通病,覺得我別有所圖嗎?

我低頭回憶著那些好笑的情節,忍不住笑出了聲,又反應過來自已的困境猛地抬頭,看到他質疑的眼神變成了迷惑。

想來是我落湯雞的外表和一系列行為實在窘迫好笑又無腦,打動了他為數不多的良心,又或打翻了他的疑心,他還是開了金口:“可以。”

“謝謝!真是太麻煩您了!”我邊謝邊躲進他傘下,掏出手機開啟打車軟體,盤算著等到雨小點,一有司機接單就打車回家。身旁這個人一看就是尊大佛,我可不敢待久。

“嗯。”

好吧,話題就這樣尷尬的被放在半空。

不行,我要腳趾扣地了.....得找個什麼話說才好!

“本來我是要去附近的購物廣場搶聯名來著,結果還沒到地方呢就下這麼大的雨,連車都打不到,只能往回走了,你呢,看你的樣子感覺是已經成家立業的成功人士,怎麼也在雨中漫步啊?”

“看來那個店網路營銷很成功。走路回家是一時興致,沒想到下了這麼大的雨,讓司機再跑一趟也不安全。”他靜靜聽我說完,不鹹不淡的回覆。

“確實,雨一下大了開車也容易看不清路,就當走路鍛鍊了!\"

冷風吹的雨斜斜打進傘下空間,傘外大雨,傘內小雨。

我的裙子有些溼,冰的我悄悄瑟縮一下,更懷念自已臥室被子裡的溫暖。耳邊的“嘩嘩”聲並不能平復我的心情,反而更令我焦慮不安,我迫切的想回家,想要一個安全的溫床滋養我躁動的情緒。

控制不住地,我挪動腳步試圖靠徐雲峰近一點,好像這樣就能暖一點。

飛進來的雨好像變少了,原來是傘朝我這邊偏了些,我尷尬得耳朵發燙,他肯定是發覺到了我靠近,一想到這,感覺後腦勺都要熱的冒火,我挺了挺背,又默默挪遠。

這路怎麼那麼長啊,好像走不到頭似的,街邊店鋪也都關著門,再這麼走下去,感覺濃黑的天都快張開血盆大口吃掉我們兩個。

“看樣子這雨今晚鐵定是不能停了,要不到前面酒店你就把我留在那兒吧,我開房住,等明天雨停了或者小點了再回家。”天太黑了,相比走不到頭的路,我還是覺得就停在這裡更保險些。

“好。”徐雲峰開啟手機看了看天氣預報,“明天還會有小雨,你打我的傘吧。”

說話間我們已經走到酒店門口,我聞言疑惑的看向他,正打算問他難道要淋雨走回家,他卻和我一起走進了酒店。

原來是也打算在這裡歇息。

我們各自開了房,登記資訊的時候,我才知道他是徐雲峰,而他也知道了我是易望舒。

互相知道名字的關係,大概是從素昧平生變成了萍水相逢,作為一個社會化的代號,他的名字在我這裡代表一個雨夜借傘的好心人,我在他那裡大概也只不過一個莽撞直接不會說話的陌生女孩。

就這樣,在上樓的電梯口各自分別。

可能是太累了的緣故,我一夜好眠,第二天沒事不去想幾點起,快中午才從昏沉中醒來。

下樓退房,門外淅瀝小雨未停。

“昨晚和您同行的那位先生已經在今早退房離開了,他叮囑我們記得把這把傘轉交給您,還有這張紙條。”前臺的漂亮小姐姐微笑著把傘和紙條遞給我。

我接過來,那紙條上只是五個字:傘不必還了。

一時讓人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我是什麼洪水猛獸嗎?哪怕知道他並非此意,我也還是無語地把紙條收進口袋,打傘離開。

不說我也知道我們不會再見,徐雲峰一看就是我終其一生無法抵達的高度,昨晚的雨是意料之內,正如我們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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