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魔雨問道:“他們三個?流言愁?”

他點了點頭,“嗯,你以後一定會看見他的。”

“我聽說他是不是……”

他點了點頭,“是!確實如傳聞所言。……說起他,不知道你聽晚澤說過多少。”

“晚澤沒說多少,我知道的是他們關係不錯,而且流言愁目前在閉關。”

“你以後見到他千萬要忍著別去揍他,他這個人嘴非常欠,晚澤至少有所收斂,但他不是。”

“嗯。”

對於流言愁的傳聞乃是人盡皆知,他的母親是隱族嫡出公主,隱族雖然現在沒落但以前卻頗有影響力。隱族和流族當時進行了一場政治聯姻,也就是他的母親隱族公主漣伊和他的父親—流族上一任帝君流秦。

但婚後,流秦寵妾滅妻,極其冷落帝后漣伊,才讓寵妃敢陷害帝后。流秦不分青紅皂白,把漣伊打入了冷宮,廢了後位,流言愁就是在冷宮出生的。而後沒多少年,漣伊就鬱鬱而終了,流言愁獨自深居冷宮,其中冷暖可想而知。

不知道過了多少年,流言愁莫名其妙就成為了太子,而後在流秦死後也順理成章成為了帝君。

在成為帝君之後,他做了一系列血腥的事,讓眾人對他議論紛紛。一登基,他就當眾把流秦的寵妃斬首示眾,把其九族滅了,把寵妃在朝中的勢力徹底連根拔起。原本這也沒什麼好議論的,也不至於讓他當時揹負罵名。但緊接著,他把自已的母族屠了個乾淨,這才是外界對他議論紛紛的焦點所在。

臨魔雨也不知道其中緣由,她知道的也就是外界傳聞的那樣。究竟如何,她也沒有去查過,畢竟跟他八竿子打不著。

但她從中可以敏銳察覺到這個帝君不是個什麼好說話的人,是個狠手段。對自已狠,對其他人也一定更狠。

她從不會小瞧任何一個從泥潭往上爬成功的人。

何況,流言愁還跟晚澤交情匪淺,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晚澤什麼樣他也大概如此。

……

鯉魚忽然跳出水面,口拽粉白荷花花瓣而入水中,平靜的水面蕩起波瀾。

此時,正在午睡的側伽忽然驚醒,他身旁的寵妃也醒了。

臨妃輕輕倚靠在他的懷裡,“君上,怎麼了?可是做噩夢了?”

側伽閉目擠眉,深深嘆了一口氣,“嗯!我已經很久都沒有夢見他了。”

“君上說的是誰?”

“我的叔叔。”

他剛剛夢見了他的叔叔,也就是上一任帝君末䞗。他夢見自已身處一望無際的血紅色沼澤中,無法動彈,只能無助恐懼地望著四周,想喊卻不能發聲,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忽然轉身看見末䞗朝他走來。他凝視著他,一時之間腦海裡空蕩蕩,只是呆呆看著他朝自已走來。隨後他站在了自已的面前,雙手抬起,緩緩掐住了自已的脖子。

這才被驚醒。

他摸了摸自已的脖子,脖子上都有些汗珠。“真不知道他忽然入夢何為。”

臨妃大概知道他是為什麼恐懼,他這是怕死,怕跟末䞗一樣,忽然暴斃而死。

她柔聲道:“君上,只不過是個夢罷了。君上日理萬機,還是快快歇息的好。”

睡下之後,側伽遲遲無法入睡。說到底,他就是想起來了末䞗暴斃的慘狀。掙扎了一會兒,實在是睡不著,就起身去處理奏摺了。

他處理奏摺時,臨妃在一邊磨墨。

“這個墨香怎麼跟以前的不太一樣?”

“君上近日失眠,就換了一個。”

他會心一笑,“還是你懂事,想起最近晚澤和那群宗室,我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晚澤惹惱帝君,這個我知道。但他們是怎麼惹惱帝君的?他們跟帝君不是同一立場嗎?”

“他們那群人的胃口是越來越大了,我已經給的夠多的了,還不知足,一味索取。看來是他們的權利過大了,還是得束縛他們才行,要不然遲早有一天會爬到我的頭上去。”

“君上以前不是說宗室強大方可壓制晚澤嗎?這麼做,會不會對晚澤有利?”

“不會。他們的權利就算被削減,但宗室的影響力還擺在那兒的,很多事情還是宗室做主,輪不著晚澤插手。宗室強大,可以影響晚澤。宗室不強大,晚澤也影響不了我們。”

等臨妃回去之後,手指正酸的很,剛想喊人給她揉手指,沒想到卻被一個手掌捂住了嘴。她沒有掙扎,她知道是他。

覘稜把她抱到床上,粗魯地掀開她的衣物就開始了。隨後她又被他翻過身去繼續折騰,她真不知道他今天是怎麼了,這麼高興。

一個時辰之後,他是滿足了,但她卻覺得渾身酸脹極了。她盡力爬起來,依偎在他懷裡,盡力嬌聲道:“太子今日是怎麼了?這麼高興?”

“還真是有個好訊息,不過暫時不能告訴你,以後你就知道了。”

剛剛晚澤來找過他,一番談話後他內心無比的激動,渾身的慾望需要發洩,瞬間就想起來了她,就來了。

側伽一臉憂愁她知道為何,他如此高興,卻不知。

她也知道自已不配知道,對於王室來說,她只不過是一件玩物罷了。玩物,不需要知道太多。

五日後

西海

鶴凌壓住怒火,“您這是什麼意思?”

血長瀟嘴角帶笑,輕聲道:“魔族也想問問帝君,帝君這是什麼意思?你想脫離魔族的掌控?你覺得,可能嗎?”

“魔帝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只不過是進行了一次小小的調動而已。”

長瀟看他這副嘴臉覺得噁心,一夕之間,把魔族的勢力盡可能排除,他這哪是小小的調動,分明是想與魔族進行分割。“你猜,為什麼魔族會安排這麼多人進入西海王宮?鶴凌,你就不是個讓人省心的棋子。你要是不作死,那就不會死。一個棋子,居然妄想脫離棋局,痴心妄想。”

緊接著,周圍一切被結界覆蓋,入了紅藤境。鶴凌睜大眼睛,緊接著化劍砍向她,可她卻瞬間化為虛無。

鶴凌呼吸急促,有些慌了,站起來時腿都有些抖。“我沒有過背叛魔族的想法,只不過是一場誤會,是否能給我一個機會解釋?”

四周傳來她的聲音,“魔族向來不給機會,這是慣例。”

既然如此,只能殊死一搏了。

他主動出擊,抬手之際,諸多巨型冰錐顯現,不斷飛向四周。紅藤境是她的慣用法術,他之前有所耳聞,這類幻化的結界他之前也見過不少,最麻煩的地方就是不知道結界之人身在何處,是以他才用此方法逼出隱藏之人。就算不能,也想靠蠻力盡可能打破結界。

忽然,背後一陣風,鶴凌轉身持劍橫於面前,赤劍直擊劍身,他明顯感覺有些吃力。沒想到他認為的一個女流之輩實力居然能達到如此境地,他原以為長瀟深居魔宮,不善武力,卻沒想過她只是毫無機會動手。

長瀟看他有些招架不住,迅速一轉,用力一踹,鶴凌瞬間被踹出三尺之遠。等他回過神,她早已經消失了。隨後,他們激戰數回,鶴凌皆敗下陣來,而且身已中劍無數。她見他化出真身,嘗試以精元衝破一處結界時,就知道他已是窮途末路了。

世人只知魔族唯一的公主身居幕後,鮮少見人,卻不知她在背後操控了多少人的生死,當然也不知道她的實力屬於上乘,絕不輸於世間男子分毫。就連晚澤都不曾知曉,她擅長射箭,臨魔雨的射箭都是她教的。

臨魔雨和長瀟射箭有一共性,她們的箭支都會盡可能地射穿目標。

長瀟開弓,輕而易舉射穿了他的精元。鶴凌眼睜睜看著自已的精元被赤箭一穿而過,剎那間破碎、消散。

她小時候過過一小段苦日子,利尹在外做苦力掙錢,她就在家洗衣做飯。生活的艱苦讓她過早懂事,為了減輕利尹的負擔,她偷偷練習射箭,經常獨自上山打野味,久而久之,箭術就這麼練出來了。

這麼多年,她瞄準的獵物,從未失手過。

何況是鶴凌。

今日,他註定是逃不掉了。

魔宮

長瀟隨後向利尹彙報,“鶴凌已經伏誅。”

“鶴凌死了,那就儘快要把西海的勢力進行整合,各方面既然都已經準備好了……那後續的事情你讓別人去吧!”

“嗯?為什麼?”

他抬頭似笑非笑看著她,“你黑眼圈挺明顯的,你該休息一段時間了。你把自已不當人,我得要把你當人。”

她笑了笑,“那好。”

他忽然看向外面,嘆息道:“神族要變天了。”

“嗯?”

他低頭喝了一口茶,“今早的神族宗室大會之中,充斥著對側伽的不滿。他馬上就要下臺了。”

“側伽跟神族宗室不是一向交好嗎?怎麼?忽然鬧掰了?”說罷,她忽然反應了過來。“覘稜的運氣挺好的,不過覘稜和他那叔叔也是一路貨色。”

“晚澤終將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萬神之長不愧是萬神之長,在離開和死亡之間折了箇中。”

“看不出來,他的信仰還挺堅硬的。”

長瀟喝茶之前隨口說道:“看來策反是不可能的了。”

“堂堂的萬神之長,怎麼可能因為一個女人就改變自已的信仰,他做得到感情和利益不能混為一談。”

“臨跟他在一起,真不會有危險嗎?我曾經問過她,她絲毫不擔心。”

“生命威脅不會有就行了,其他的,隨他便。他最好能利用臨,這樣我們也就不用出手了。省得到時候我們強行干涉,她會埋怨我們。”

“大哥,為什麼一開始你就不干涉?你若是發話,她不會不聽。”

“她是會聽,但萬一她心生埋怨呢?不能因為一個男人,讓我們之間產生間隙。她喜歡玩,那就去吧!玩夠了,會回來的。”

“……很難想象,臨居然喜歡晚澤這樣的人。”

“她喜歡的不完全是晚澤這個人,還有他隱藏在背後的血性。”

“的確,那些事……但凡是個沒有血性的人都幹不出來,就衝他對那些世家下的狠手。……尹,就真地不用做什麼?”

“不用,他們自已會分開的,我們無需擔心。如今神魔的矛盾越來越大,他們持續不了多久。我倒是很期待,晚澤會不會到利用臨的地步。臨一旦發現,晚澤肯定會死在她手上。我想,那之後她應該不會再喜歡了。晚澤的存在,就當過個情關了。”

忽的,利尹看向她。“瀟,我還真需要你去關注一個人。”

“流言愁?”

“嗯。晚澤如此,神族宗室必然會反抗,到時候鬥爭一定會逐漸擺在檯面上,晚澤會需要流言愁的。流言愁,也該登場了。”

“尹是怎麼確定流言愁一定會當上帝君的?莫非那時候你已經知道他跟晚澤的關係了?”

他搖了搖頭,“有些人能幹哪些事,不能幹哪些事,一目瞭然。我看流言愁總有一股與眾不同的感覺,就確定這個人就是未來的流族帝君。即使我知道他跟晚澤的關係,晚澤對於那時候的他來說,並無太大的作用,晚澤根本插不進流族宗室之中。”

長瀟已經想不起來他的模樣了,畢竟她只見過他一面。“後續的事情呢?”

“走一步看一步吧!”

“說起流族,我想起鮫人族那邊,我聽說了原相的事,那老狐狸算盤打得可真夠響的。”

“放心,他們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

“原相這個人,不能留太久。”

“不,他需要存在。他若一直把持確實對我們掌控不利,但其他人得勢,未必對我們一直有利,原相會起到一個制衡作用。原相就是一個風箏,需要的時候飛高點,不需要的時候就拉低點。”

“那根風箏線是誰呢?”

“霜麟。原相自已要湊上去搭上霜麟,那就滿足他的願望。他終究是老了,都有些糊塗了,對於霜麟的意向是什麼,他都分不清了。”

她委婉一笑,已然明瞭。“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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