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餐點,趙小云帶著程呦呦在城內逛了起來。

冬日暖陽透過輕紗般的雲層,灑在青石路面,泛起一層淡淡光暈。街道兩旁店鋪林立,人聲鼎沸,店前旗幟招展,店內貨物琳琅滿目,五彩斑斕。

街道上馬車、牛車、驢車絡繹不絕,車輪滾動的“咯吱”聲與動物蹄甲踏地的“吧嗒”聲交織在一起,合奏一曲“人間煙火”。

“如此看來,韓家也並非全然無功!”趙小云心道。

一城的繁華當可反映掌權者的執政水平。

女子無論年長年幼,似乎都極具逛街天賦,兩人在各種小吃與雜貨攤位之間遊走了半日,絲毫不覺疲乏。

暮色四合,華燈初上,商販閉門歸家,街上漸漸清冷了起來。

“看,下雪了!”程呦呦抬手一指。

趙小云順她手指看去,便見片片雪花好似白色蝴蝶,在空中翩然起舞,然後輕盈飄落。

東玄的雪不似北原那般綿長厚重,濃烈酣暢,而是從容散淡,溫婉且有詩意,沁人心脾。如果說北原的雪像英姿颯爽的巾幗紅顏,東玄的雪便是溫婉如水的素面佳人,有一種洗淨鉛華的美。

隨雪而來的,還有迷霧。

起初,只是淡淡薄薄,如輕紗般溫柔覆蓋在地上。

不到三息,霧氣越來越濃,越來越重,彷彿巨大濃稠且厚重的白色幕布,漸漸將整個街道都籠罩在一片朦朧之中,周圍所有光線似乎都被詭霧吸收,連陽光也無法穿透。

霧中夾雜著一股淡淡異味,難以名狀,既非草木的清新,也非泥土的芬芳,彷彿街溝里老鼠的腥臭,陰冷而暗淡,令人心生不安。

冬夜冷霧,原是尋常,趙小云起初並未察覺異常。

可這霧中空氣似是越來越冷,她越行越寒,竟有種如利刃割肉,針砭入骨般的疼痛。

這疼痛來自武者本能。

“不好!”

趙小云冷不丁驚醒,停下了腳步,此時方才驚覺,竟已走進濃霧深處。

她一把將程呦呦扯到身後,取下背上槍匣,雙眼在四周來回掃視,眼神冷靜而銳利,似要刺穿那霧去。

突然,“嗖嗖”、“絲絲”、“啾啾”之聲四起。無數暗器自四面八方襲來,勁道十足,疾如流星。

趙小云真元一震,內勁緩緩注入槍身,輕輕一揮,帶起一陣勁風,空氣中傳來隆隆之聲,猶如悶雷滾動。

“哼!”

她一聲冷哼,手中長槍點戳如電,槍尖化作赤色流星,劃破夜空。

漫天暗器被這槍式擊落,當真無一蠅片羽能近其身一丈之內。

隨她槍法施展,周圍的空氣彷彿都被攪動得沸騰起來,一股股勁風不斷從四面八方吹來。只見一街的夜霧都似被她攪亂了,攪得那半透明狀的灰白一片混亂,露出了幾個身著黑衣的人影。

“三個!”趙小云心中默記。

程呦呦一扯她腰帶:“小云姐,這是無生堂的無聲殺人術!”

趙小云點了點頭,示意她已知悉。

無聲殺人術,是一種藉助地利,隱藏自身行跡、聲音以及氣味,從而對目標人物給予致命一擊的暗殺武學,是無生堂秘傳殺法。

而這詭異謎霧,便是施術媒介。

“好槍法!不愧為問天閣嫡傳。”

前方濃霧之中傳來一聲讚歎,低沉且模糊,彷彿狂風穿過山谷後留下的迴音,深沉又悠長,明顯經過了偽裝。

趙小云不知道殺機從何而來,對方殺意卻是決絕。

突然,一柄短劍從左腰處直刺而來。

聲音從前方傳來,劍卻是從側邊刺出!殺手出聲,本就是為了迷惑敵人。

劍身漆黑如墨,並不華麗,甚至有些醜陋。沒有冷厲劍鋒,此劍本就不為表演或炫技而生,這是一把詭秘而危險的殺人劍。

江湖中劍法流派繁多,或輕靈,或厚重,或堂皇,或奇詭,不一而足,招式數目更是有如恆河沙數,不可計量。然而無論招式如何繁複變化,也不過“刺”、”劈”、“撩”、“掛”、“雲”、“點”、“崩”、“截”八式排序組合而已。

刺向趙小云的這一劍,無聲無息,鋒芒盡斂,僅僅只是平刺,卻因有著極致速度,便成了致命殺招。

沒有縱橫劍氣,短劍帶著刺骨寒冷,直逼要害,劍尖所指之處,已然成了生命禁區。

刺客劍快,趙小云的槍更快。

她身形一閃,彷彿與長槍合為一體,帶著不可阻擋之勢,向左方刺了過去。

“好快!”

黑衣人眼中再尋不到趙小云身影,只剩下一閃而過的赤影。

他心中震驚,口中卻已說不出話來,喉嚨被銀槍貫穿,只能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音,雙手死死握住槍頭。

然而這一波刺殺還未結束。

“嗖!”

一道如絲一樣的暗風突然從右路襲來,正是一枚流星鏢。

趙小云側頸一躲,將這一鏢讓了過去。然而這並非殺招,真正致命的是隱藏在那“嗖”的一聲之下的無聲暗器。

臨危不亂,趙小云丹田鼓盪,腰跨抖擻,肩背翻浪,三力合一,一股抖炸之力,冷、彈、脆、快,自槍身傳出,槍尖凝聚出鳳形氣勁,將刺客整個上身炸得粉碎。

沒了牽制,她回身一槍,槍出如龍,龍頭一挑,將那柄無聲飛刀挑落了下來。

槍勢不減,勁氣叢生,大霧中銀光一閃,長槍帶著勁風,劃破了這片混沌街區,將黑衣人身影完全暴露出來。

黑衣人瞪得巨大的瞳孔裡,一點寒芒陡然放大,然後便沒了然後,他的腦袋在這爆裂的槍勁之下化作齏粉。

剩下一個黑衣人,見勢不對,就要遠遁。還不等他施展輕功,就覺得肩上一緊,一陣巨力碾壓而至,整個人轟地一聲,跪倒在地上。

緊接著就聽到“嘎吱咔嚓”之聲響了起來,劇烈的疼痛從右肩和雙膝鑽入心頭,扭頭一看,一杆長槍架在自已肩頭,自已整個右肩連帶著胳膊已經完全消失,雙腿也在長槍一砸之下盡數斷裂,慘白的骨頭渣滓還裸露在外,血流了一地。

將他僅剩的左手也卸了下來,趙小云這才彎腰揭開這人臉上的黑巾。

“夠狠!”

趙小云眉頭輕輕一皺,這刺客的臉,竟像是被鏟子鏟過後的牆面,連五官都只能看出個輪廓。

“說吧,誰派你們來的,說出來便給你個痛快!”趙小云手上用了用力,黑衣人雙膝斷裂的骨頭倒刺回肉裡,又是一陣鮮血橫流。

“嘶!”

黑衣人吸了一口涼氣,眸子裡閃過一抹怨毒之色,嘴卻抿得更緊了。

趙小云毫不驚訝,若是如此輕易便被撬開了嘴,殺手這個職業也許早就泯滅在時間長河裡了。

她手上繼續加力,黑衣人額上漸漸佈滿冷汗。似是終於不堪痛苦,黑衣人的嘴不由自主地慢慢開啟。

“叮!”

一聲脆響,鋒芒一閃,一枚黑針竟然從他口中怒射而出,直奔趙小云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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