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棋逢敵手
隨著劉備軍的增援，範縣的防守壓力空前增加。
曹劉大軍將範縣團團圍住，呂布不得不將預備軍也派上城牆。
雖然曹劉大軍攻城的頻率和強度下降了不少，但是一旦守軍鬆懈，便有可能走向敗亡。
高壓的環境下，呂布軍糧草消耗增加了兩成，而原定送來的糧草已遲到多日。
“這是想斷糧。”
“文和有何妙計？”
賈詡搖了搖頭。斷糧是攻城再正常不過的手段。除了以力強攻突圍，便是城外來人支援。
無論哪種方式，都是曹劉所希望見到的。
“現在糧草還夠支援十五日，十五日後範縣也不得不棄守了。退兵守住濮陽，我方才能再度佔據上風。”
張遼早已來彙報鄄城之失，按照目前態勢，兗州之爭曹操又再度取回優勢。
“派人去濮陽、白馬求援，然後夾擊對方不好嗎？”
“對方以逸待勞，圍點打援，除非高順將濮陽兵力全部調出。如果曹劉這是調虎離山之計，那麼我們就會丟了濮陽。即便曹劉沒有這個打算，董思也有可能背後捅刀。”
“如此，那是該繼續守，還是棄城？”
“溫侯莫急，對方這只是第一步，過幾天再做決定。”
呂布雖不知賈詡是何打算，但既然重用賈詡，呂布便做好了完全聽從的打算。
兗州一路以來，賈詡的安排都十分妥當甚至超乎呂布的預期。若非曹操求援加上韓愈之策，兗州情勢也不會在短時間就反轉。
“出謀劃策交你，衝鋒陷陣交我。既然你有把握，那我也不過問了。”
過了幾日，呂布軍中傳起了糧草不足和鄄城失守的訊息。呂布軍人人自危。
當此時，呂布和賈詡不聞不問，任由訊息在營中流傳。
每日供應的糧草也在逐日減少，終於到了第十天，將士們所食只有原來的一半。
數十人當場不滿，將發糧官綁了衝去找呂布說明。
呂布聽後勃然大怒，當場要求除現在守城將士一隊人外，其餘所有人前來校場集合。
校場上，士兵們議論紛紛，對呂布的不滿延伸到全軍之中。
集合完畢後，呂布和賈詡到了高臺上。只要拿不出合理的解決方案，呂布軍隨時可能發生譁變。
呂布心有憂慮，但見賈詡自信十足，便也不好多問。
“聽聞近日軍中傳言我方軍糧吃緊，可有此事？”
臺下士兵們七嘴八舌地給了肯定的答覆。
“這幾日經 我與呂將軍調查，是敵軍派來探子故意散播謠言，並賄賂發糧官，讓發糧官故意減少糧食供給。”
賈詡示意衛隊將奸細和發糧官帶到校場上。
“就是這幾人，故意散播謠言亂我軍心，還惡意剋扣將士們口食，離間將士們與呂將軍之情。將士們，這幾人該如何處置？”
“殺！殺！殺！”
呂布這下明白了，情勢已回到自已掌握之中。而那怨氣，已加倍轉移到曹劉聯身上。
“下令，將奸細與發糧官斬了。”
發糧官大喊冤枉。
可是冤枉又如何？借你一頭，便可安撫全軍，何樂而不為？
劊子手手起刀落，奸細和發糧官盡皆伏誅。
“這群奸細不僅散播謠言，還將軍糧偷偷損毀。如今城內糧草確實不多了，這都是城外卑鄙的曹劉派來的奸細造成的。今日新的發糧官會為各位發足口糧，吃飽後，眾將士隨呂將軍突圍，找敵方一報此仇！”
“殺！殺！殺！”
呂布軍士氣空前提高。賈詡觀望了曹劉兵力的分佈。果然前往濮陽一路是兵力佈置最足的一路，張飛也領軍在此。
“張飛看來是衝溫侯你來的。”
“張飛？他倒確實算的上一個對手。洛陽他雖然用了卑鄙的打法，但是正面交手沒有一百回合我也不敢說能拿下他。”
“溫侯對張飛的評價倒是很高。不過此回他不會煩你太久。明日便突圍回濮陽吧。”
“看來文和又有奸計了。那發糧官和姦細你是怎麼找出來的？”
“誰能找的出來呢？士兵們可不在意到底有沒有奸細，他們只是需要將領給他們一個方向。哪怕這個方向是錯的。”
呂布只覺眼前之人黑心的令人害怕。
“腦子用好了，確實比我這方天畫戟還要令人畏懼啊。”
第二日，終於吃得飽飯計程車兵們精神抖擻，個個都忍不住衝殺出去找曹劉一報食不果腹之仇。
呂布也整裝待發，騎上了神馬赤兔，行止間氣勢逼人，如明王降世。
跟著這樣一名將軍，還怕打不贏嗎？
將士們高呼呂布之名。
“眾將士，隨本侯突圍！”
城門開啟，呂布率大軍突圍而來。
早確定呂布突圍方向的曹劉建軍設了重兵在這個點。張飛和夏侯淵一同領兵與呂布正面交鋒。
兩軍軍陣碰撞在一起，霎時間便有千餘人下地府去報到。
張飛緊緊盯著呂布，看到呂布出現就大喊著上前開戰。
“三姓家奴，給爺爺死來。”
“手下敗將。”
兩人交擊數十回合，呂布意在突圍，沒有將心思都用在打鬥上，邊逃邊打還能跟張飛打個五五開。
張飛見呂布心不在焉，頓時惱火，力氣又大了幾分。
曹劉大軍鉗制住呂布軍時，突然一隊人馬殺入，衝亂了曹劉設下的包圍圈。
是張遼。
觀戰的郭嘉有點吃驚。張遼居然不是不在範縣，而是從別處殺進來的。
包圍圈很快就被張遼帶領的騎兵衝散，呂布也不戀戰，馬上率兵突圍而去。
看來對方早已預判了今日包圍之事，否則也不可能預設一支騎兵在外。
不然哪怕加上張遼兵馬，也無法如此輕鬆正面突破包圍圈。
“窮寇莫追。”
曹劉大軍重新收整軍陣，接手範縣。不到一個月時間，已收服鄄城、範縣。
曹操一邊因勝利而欣喜，又對劉備的崛起而擔憂。
夜晚各自休息時，曹操寫了書信寄給荀彧和程昱，又跑來郭嘉處問策。
“主公深夜不眠，是有何事？”
“奉孝，此役結束後，我想殺了劉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