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建立不久的城池遭逢空前浩劫。一個行蹤飄忽、喪心病狂的修行者漫步於街頭巷尾,手中一把流溢微光的斷魂刀——刻魔刃,正肆意收割著視野內每一位魔族生靈的生命。

刀身陡然膨脹,一股驚人的威壓伴隨著刻魔刃本身的顫抖席捲而來,緊接著又迅速收割下一位可憐的魔族。

"吾乃何人...為何耳邊總是嘈雜不已?"

"究竟又是誰在喧囂不止!"

一道潔白羽翼驟然舒展,正是肖鋒昔日所得神印所化的獨翼。如今,其左背亦傳來肌肉顫動之聲。

伴隨著一聲沉悶的響動,黑白兩道身影破體而出:一者黑長渾厚,一者白短純淨。

"哈~...."

肖鋒屈膝蹲地,此刻他的思緒或許已變得模糊不清,甚至忘記了自己曾有過思維。眼前只是一片扭曲世界在頑強掙扎。兩枚神印相互交融並吸附在一起,然而因肖鋒靈魂混亂,其上的符文竟發生了質變。

此時,他分明聽見了一個聲音,另一個屬於他自己的聲音,在某個寂寥的角落哭泣,無助地祈禱。

這份嘈雜刺耳至極,令人心煩意亂,肖鋒欲將其徹底消除,卻又無法狠下心來自我毀滅。

而此刻操控他身體的力量,彷彿是另一種人格,能夠對話,能夠思索,但卻渴望擺脫肖鋒本身的存在。

"殺掉他!"

"他是惡魔!他並非真正的魔族!他比魔族還要卑劣!"

"必須殺了他!"

周圍的喊叫聲與聚集起來的人群匯成更為震耳欲聾的噪聲。一部分魔族並無戰鬥之力,還有一些則是勉強在此求生的普通族民,他們在恐懼中顫抖,然而胡天賦予他們的新生機會,怎能輕言放棄。他們渴望平靜生活,希望在這汙濁的世間繼續生存下去...

血紅如赤炎的長髮,在無風的狀態下自行舞動,加上背後那一對震撼人心的羽翅,使得肖鋒彷彿化身為一名超凡脫俗的存在。

邪魅狂狷的眼神掃過四周所有人,肖鋒勾起了嘴角,那一抹笑容幾乎延伸至耳根,透出無邊的凶煞之氣。

“消失了…”,他輕聲呢喃。

原來是丹藥的效果已然消散,幻象帶來的扭曲現象恢復原狀,使他長久以來渴望破滅的心靈重新直面自我雙瞳。

他看見了,看清了這個世人眼中看似無比美妙的世界,實則皆為空幻泡影!

“全都消失了!!!”

肖鋒猛地雙拳轟擊大地,激起滔天狂瀾,城市的街道翻卷起來,建築物在這股浩蕩之力面前紛紛傾覆倒塌。

一下,兩下,三下…不知重擊了多少次,直至雙拳沾滿泥濘與鮮血,滴滴答答灑落在地。

“生存是多麼疲憊啊…”,那面容猶如惡鬼般猙獰的笑容,扭曲得幾乎貼到了胸口,朝向周圍的所有人。

此情此景,無論是魔族居民的驚恐尖叫聲,抑或是血液噴濺而出形成的窒息死寂,都彷彿被瞬間凝固在這座剛剛崛起短短數年的城邦之中。只見一人,背生黑白羽翼,紅髮飛揚,令人望而生畏。

刻魔刀如同遊子歸巢,深深刺入其胸膛,一股狂放的魔氣逆流而上,直衝九霄,向蒼穹發出了絕命的質詢。城邦崩裂瓦解,萬物毀於一旦。

逐漸攀附在他身上的神秘圖騰,一寸接一寸,自胸口開始蔓延至全身各處。

他掙扎的表情與憤怒的神情愈發扭曲病態。

“住手吧…請你…停下來吧…”

在肖鋒內心深處的一個靜謐角落,一個他正跪倒在地,淚流滿面地望著這片血跡斑斑的世界,乞求解脫。

他痛徹心扉地哭泣,面目已非,然而另一個他卻屹立於高空之上,二者靈魂交織又分離,直至徹底割裂開來。

直至萬物消亡,城邦的天空中僅留下了一個身影。

他低眉斂目,臉龐因冷寂而顯得更加冰冷,嘴角微顫,似乎在努力抵擋著最後那一絲純淨記憶的侵蝕。

時間彷彿停滯,最終只在天際留下一個由黑白雙翼盤旋凝聚而成的光團。

肖鋒蜷縮其中,緊閉雙眸,在無盡的孤獨感中漸漸失去行動能力。此刻,他的腦海中有兩個聲音爭論不休:

一方血跡斑斑,猙獰笑著,傲立雲端;

另一方則像無助的弱者,匍匐在地,眼神充滿了卑微的哀求。

“一切都來不及了…你不早就交付給我了嗎?”

天空之上的肖鋒緩緩降落在地面上,嗓音之中充斥著誘惑與邪惡:“太過虛偽了…你本身就是一個虛假的存在…”

那低微顫抖的聲音仍在回應,不敢抬頭直視對方的雙眼。

“那就讓你永遠沉溺於這虛妄構建的世界裡,這般豈不是更為合適麼?”

“我就是你,不是麼…難不成你還不明白這個道理嗎?”

他在修煉場的血色泥土中跪地,頭深深地埋入,思緒沉浸在無盡痛苦與過去的破碎記憶中,久久未曾抬起。直至歲月流轉,他終於抬首,凝視著那位面容邪魅的尊者。

他嗓音顫抖,卻充滿感激地道:“謝……謝你……”

高懸於天際的陰陽太極圖騰巨卵,在雙翼展開並輕輕扇動之間,內部蜷曲的身影漸漸挺直腰肢。他撫摸著自己的面龐,如同觸碰一位正值韶華的仙子,指尖輕盈,生怕觸動這虛幻世界的脆弱平衡。

他的笑聲迴盪開來,起先微弱,隨後漸強,帶著一絲病態與瘋狂,猶如一位瀕臨死亡的老修士重獲新生的熠熠光輝。

袒露在外的肌膚上,刻滿了各種神秘的符紋,它們宛如被困住的凶煞厲鬼,在肌膚之下掙脫不得,卻又無可奈何地囚禁在此處。

他踏上廢墟,每一步都落在曾經繁華的遺蹟之上,眼中跳躍的光芒彷彿在審視自己親手塑造的藝術品。四周的喧囂聲逐漸消散,世界再次歸於平靜,使得他這副麻木的軀殼銘記此刻的感受。

他離開了,漫無目的地走向遠方,隨著夜幕中那一抹微弱的靈光前行,赤足踏過那些已然無法辨識為人形的存在之地,步伐輕盈卻決絕。

廢墟之中的一座破敗屋舍內,一名顫慄不安的男子匍匐在地。他親眼目睹了一切,連呼吸都不敢發出聲響,唯恐引來這位比起惡魔更為殘忍的存在之注意。此人正是潛伏於此的東城區密探,奉命調查此城的點滴細節,直至肖鋒徹底消失不見,他才顫巍巍地從地面爬起,拭去眼眶因恐懼溢位的淚珠,匆匆返回了東城區。

時間荏苒,這片廢墟歷經漫長的歲月侵蝕,烏鴉紛至沓來,啄食著殘餘的腐肉;更有各種聞味尋蹤而來的妖獸出沒其中。

胡天瞪大了震驚的雙眼,費勁心力重建的昔日部族之城邦竟然毀於一旦!活物無存,甚至連一座可供棲身的屋舍都未能倖免,只剩下一堆瓦礫廢墟。驀然間,他想起了些什麼,帶著溫小小深入地牢的最底層。

地面上一團穢豬化作的爛泥讓他皺緊了眉頭。“肖鋒逃脫了?這怎麼可能!”他心中暗道。一年多以來,內憂外患的煉獄生活,再加上毒藥的侵蝕,又怎可能還有逃脫的力量呢?這簡直匪夷所思!

胡天始終無法釋懷,上一次見到肖鋒時,他已經虛弱得如同一具行屍走肉,更確切地說,更像是一個徹底報廢的存在。然而現在發生的一切,讓他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

肖鋒竟然還能……?

反觀溫小小的眼中則流露出更深一層的憂慮與欣慰。欣慰的是肖鋒不必再承受這份苦難,更何況此前他已經陷入了瘋狂。但她知道,事情總會有轉機。然而擔憂的是,肖鋒對自己那份恨意……

“下次再見之時,我們恐怕只能生死相搏了吧……”溫小小無奈一笑,事態的發展並未如她所料,她並不想看到肖鋒走上這樣的道路。然而世事難料,有些抉擇就如同海浪拍打岸邊的蝴蝶振翅,引發了一系列難以預料的連鎖反應。

“你餓了嗎?”肖鋒望著身邊的虛無,低聲自語道。

“嗯……”

"那麼我們在修煉之餘,不妨尋覓些什麼作為靈食罷?",他此刻的模樣,與早先那深邃陰鷙的魔神姿態截然不同,如今更像是一位凡俗世界裡的懵懂修士,雙眼空茫,全無半分獨特靈智的閃爍。

這一別經年,他亦不知自身身在何處。然而,七八位全身充斥著強大魔元力的魔族守衛擋在他的前行之路上。

肖鋒笑意盎然地望著他們,滿腹不解地問:“爾等可是何方神聖?”

“吾主魔君邀您前往東疆域城。”

領頭的侍衛走出佇列,態度恭謹卻又暗含敬畏之意,屈膝半跪於肖鋒一側。

他們是第三次派遣來此,先前的兩撥人馬杳無音訊,彷彿憑空消失一般,令人費解。然而據此前潛入東部城邦的那個奸細透露,眼前的這位,乃是一位被胡天封印的古老魔族強者,極有可能也是舊王麾下的叛逆一員。

對於現任魔君而言,這般強大的魔族力量,加上與舊王不合的歷史,自然值得拉攏。然而前幾次的接觸,越發讓他們認清此人修為高深莫測,究竟胡天是如何將其擒獲,並釋放其導致西部城邦覆滅,至今仍是個謎團。

“那裡可有適合修煉者吞服的天地靈珍?二師兄飢餓難耐了呢~” 肖鋒眨巴著眼睛,面上顯露出一副天真無知的表情。

幾位侍衛面面相覷,雖感困惑,卻還是點頭答應。

“你剛才說什麼?”

肖鋒視線轉向身邊虛無,這怪異情景讓人困惑不已。

“請讓他們留下信物,然後離去。”

“嗯,明白了。”

肖鋒轉頭朝侍衛們說道:“二師兄言道,讓諸位留下……嗯……信物。”

“留過後,便可離開了……”,話畢,他似乎畏懼身邊的無形存在,下意識地偷瞥了一眼。

眾侍衛紛紛陷入思索,不過迅速取出了代表東城勢力的令牌,恭敬地置於肖鋒腳前地面,而後退避三舍,帶著敬畏之心破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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