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雪格外的大,站臺上鋪滿了厚厚的白雪,雪花紛紛揚揚地飄落,覆蓋了建築物的屋頂和鐵軌。天空灰濛濛的,看不見太陽,雪花在燈光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站臺上的旅客穿著厚重的冬裝,有的手裡拿著行李,有的抱著熱水瓶在等待著列車的到來。他們的撥出的氣息在寒冷的空氣中凝結成白色的霧氣。火車站的工作人員忙碌地清掃著站臺,保持通行暢通。

鐵軌上積雪厚重,偶爾有列車緩緩駛過,轟隆聲和刺耳的摩擦聲在寂靜的雪夜中迴盪。列車的車廂裡透出溫暖的光芒,車窗上零星地掛著冰晶。

劉叔和劉姨送他們倆上火車。

“小琛,照顧好阿遙啊。”

劉姨有些擔憂,但是她和丈夫工作繁忙,老爺子年事已高,臨近年關也不好讓警衛員送這倆小孩去辦自已的私事,自已兒子堅持要去一趟姜遙老家,做父母的哪裡扭得過孩子。

“媽,放心吧!我都是大孩子了,哪裡不知道,肯定照顧好妹妹。”

姜遙跟著點點頭。

“叔叔阿姨,快回去吧!天氣冷的厲害,我們能照顧好自已,回去就幾天時間,估計四五天又回家了。”

劉姨還要說些什麼,劉叔拉了拉她胳膊。

“好了好了,都是大孩子了,放我們那個年代,都要上戰場了,不過是回個家。”

劉姨無奈的瞥了一眼自已的丈夫,對著孩子點點頭,幫姜遙理了理被大風吹散的頭髮。

“去吧!”

“轟隆隆隆隆…”

火車駛過了站臺,感受到遠遠的隆隆聲,伴隨著微弱的轟鳴聲,漸漸地變得清晰起來,彷彿是大地的低吟。遠處的燈光在黑夜中閃爍,預示著列車的到來。

隨著列車逐漸靠近,它的身影開始清晰可見。或者是一序列駛中的車廂,發出明亮的燈光。當列車駛近時,能夠感受到地面的震動,甚至可以聽到鋼軌上傳來的嘎嘎聲。

列車緩緩駛過站臺時車廂的窗戶和車身上的燈光投射出溫暖的光芒,照亮了周圍的一切。車廂內的人們,有的坐在窗邊凝視著外面的景色,有的在車廂內來回走動。而站臺上的人們則目送著列車的離去,有些人揮手告別,有些人默默地注視著遠方。

隨著列車逐漸遠去,它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遠處的一道光芒在黑暗中閃爍,直到最終消失不見。只留下站臺上翹首以盼剛剛送別親人的人群。

八十年代的火車上,吃飯說話的場景充滿了一種獨特的氛圍。劉琛和姜遙買的是硬座,票是相鄰的,方便相互照顧。

兩個孩子坐在火車車廂裡的座位上,面對著彼此,周圍是經過歲月打磨的木質座椅和鐵製車廂構架。上次姜遙坐火車已經是很多年以前了,劉琛第一次坐火車出行,雖然已經是沉穩的少年,但心裡還是一陣一陣的歡心雀躍。

他們的桌上擺放著一份蒜薹炒肉蓋飯。劉嬸心疼他們路上辛苦,特意早早起來做好放在飯盒裡,飯盒是鐵的,還有雙層,這會拿出來還冒著熱氣。蒜薹的清新味道加上嫩而多汁的豬肉混合著飄散在空氣中,食物的香氣在車廂裡瀰漫開來,散發著誘人的味道,讓人胃口大開。

一個小孩巴巴望了過來,穿著比較破舊,看起來四五歲的樣子。衣服洗的有些褪色,邊緣處還起了一些小小的球。褲子的膝蓋處可能露出了一些底部。鞋子可能也是舊舊的,頭髮凌亂。他的奶奶抱著他,穿著破舊但是洗的也很乾淨,小男孩乖乖看著,並不說話。

姜遙看著小孩乖乖巧巧的模樣,心裡軟了一瞬,拿出飯盒蓋子,扒拉了一些遞給了小孩。

“吃吧,我們吃不完。”

小孩有些遲疑,他奶奶開口了。

“謝謝你們呀,但是這怎麼好意思。如今肉價這麼貴…”

劉琛微微笑了,“一點吃的,我們看小孩可愛,大家一起分著吃嘛!”

小孩乖乖巧巧看了看奶奶。

“小虎子,還不謝謝哥哥姐姐。”

得到首肯以後的小虎子呲著牙露出兩個酒窩。

“謝謝哥哥,謝謝姐姐。”

小虎子乖乖拿著筷子小心翼翼地夾起一塊肉絲。

“奶奶,你先嚐嘗呀!”

“奶奶不愛吃肉,小虎子吃,吃的壯壯的好不好?”

看到小孫子先給自已加一塊肉,老太太整個人笑的眼不見牙,摸摸乖孫的腦袋,和藹的說。

劉琛和姜遙相視一眼,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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