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的採光正好,陽光暖烘烘地照在陽臺上,將蓉城邊江的大好風光全部收入囊中

手機震了一聲

一條訊息映入眼簾:“少主,找不到人了”

盛懷琅皺了皺眉,撥通電話:“找不到人?什麼意思?”

路雲錦聲音從聽筒裡傳來:“賀芳的爸爸叫做賀土生,小肖過去的時候發現門鎖著,就去問隔壁的鄰居,鄰居說已經好幾天沒看到對方了,估計是跑路了”

“跑路?”

“嗯,跑路,聽說是賭債,欠的數目估計不小,之前看到有幾個紋著花臂的男人堵在賀土生他家門口”

路雲錦嘆了一聲:“也算是惡有惡報吧”

“哦,對了,我們的人沒進去,也沒找身份證和戶口本,不然惹得一身腥就不好解釋了”

“嗯”

“還有,那幾個小混混前幾天因為尋釁滋事,把人打成了重傷,現在被重新送了進去,這次可能沒那麼快出來了。我們的人去打聽了一下”

“被打的那個松林鎮的一位派出所民警,現在人躺重症監護室裡,至於那群傢伙為什麼會去二中,具體情況還在瞭解。”

“嗯”

結束通話電話,另一條訊息又映入眼簾:少主,“光年之外”的專案組目前進展順利,主筆、主編劇、編輯都已經找到了,待會兒我把主線故事發給您審閱?

Glory:嗯

加密檔案很快發了過來

初始的故事依舊沒變

從小跟女主定了娃娃親的高冷竹馬

溫潤如玉的鄰家哥哥

沉穩內斂的霸道總裁

陽光開朗的人民警察

還有,愈發模糊不清的女主

蘇助理的心情有些忐忑,因為這個專案組以前是由少主親自跟進的,甚至四個男主都是由少主親手設計的

無論是服裝,還是妝容,或是故事線,從頭到尾,少主從不讓其他人插手,一直是自已創作

但一年前開始就變了,整個專案組進度一度停滯,當然這沒有什麼關係

這只是少主個人愛好興趣罷了

算不上什麼盈利的工具

但最近,少主又變卦了,開始招人,準備重新啟動這個專案,目前的資金投入已經超過了僅僅是個人興趣的範疇,甚至給她一種不擇手段要盈利,一定得從這上面賺點什麼的錯覺

Glory:嗯,接下來做好市場調查工作,充分了解客戶們的需求後,對男主們的形象做微調

蘇助理:好的,少主

蘇助理:哦,對了,小裴總想約您吃個飯

Glory:讓季燃去應付他

蘇助理:好的

盛懷琅撇開多餘的個人情緒,關上螢幕

沉默走上三樓

塵封畫室的門被推開一條縫,帶來的微風吹開了地上散亂的素描紙

光芒下的灰塵正在翩翩起舞

顯然,畫室的主人已經很久沒走進這個房間了

屋裡是真的亂,顏料、畫筆、草稿紙被丟的到處都是,地上堆滿了被揉皺成一團的草稿紙,各種色彩組成了怪異的節肢動物

寬闊牆上被各種色彩肆意塗抹,亂七八糟的線攪成一團,卻帶著驚人的細膩的技法和大膽的表達方式

牆上則鋪滿形狀各異的色塊、節肢動物狀的拼盤、扭曲的橢圓和線條則在這片淨土上大肆凸顯著自已的與眾不同

全是畫

目之所及

畫上是不同的年輕男性

開朗、陽光、清冷、孤傲、溫柔、陰鬱、瘋狂

有的面上被打了紅色的X,有的眼睛被肆意塗抹上了重重黑線,有的似笑非笑,從四面八方俯視著重新闖入禁地的造物主,整幅場景在昏暗的光下恐怖驚悚到足以讓心臟離家出走

盛懷琅站在畫室,仰望著曾經那些畫作

或者說,昏黃久遠記憶裡的那些傢伙

這間畫室,是她搬來蓉城的三個月裡,最熟悉的場所

而當所有的靈感枯竭後,就再也從未踏進這裡半步

她原來是想畫什麼來著?

畫一大群在現實生活裡愛她的人,把所有的美好記錄下來

應該是這樣......吧

她原來是想創造什麼?

創造一大群愛她的人,填補無限期缺失的愛

但她沒法在畫下去了,因為所有的美好幻想在殘酷的現實面前脆弱到不堪一擊

一次次交付信任

卻被一次次辜負

她站了許久

忽然覺得無趣

太無趣了

許鶴唳不答應她

她就沒法繼續取材了,也沒法寫出甜甜的戀愛故事了

當然,撇開她現在看到戀愛情侶還有點反胃的牴觸心理外,這一切沒什麼大不了的

至於幻想出一個物件跟自已談戀愛什麼的,總得有個原型吧

原型吶

盛懷琅一邊爬上梯子,將那些陳舊的畫全部撕扯下來丟進垃圾桶,一邊無知覺地思考著

愛這種東西

它吧

這種東西它.......它不如錢

這種東西它雖然美好,但它......它吧

盛懷琅把所有畫丟進垃圾袋,紮好,站在原地沉默了一會兒,低頭才發覺自已的指尖又被劃開了一個不淺的傷口

需要

需要創可貼

創可貼

在哪?

在哪?

血珠不斷地往下墜,砸落在地板上,綻開一朵朵血花

創可貼

創可貼.....

盛懷琅走下樓梯,血珠順著她的指尖不斷流淌,隨著慌亂無措的步伐,留下鮮紅的痕跡

創可貼.....

熟悉的耳鳴,熟悉的窒息

世界像是壞掉的幻燈片,頻閃著足以溺亡的過往

被撞翻的車輛

被射成篩子的保鏢

熟悉的眩暈,熟悉的尖嚎

跌倒

爬起

少女徹底脫力,無助地癱倒在羊毛毯上,大口想喘進新鮮的空氣,卻收效甚微

瞳孔逐漸渙散

意識被模糊尖叫的二維世界撲滿

瀕死的窒息

深呼吸

深呼吸

你可以的

盛懷琅

你早就習慣了

不是嗎?

她閉上眼睛,努力平靜了一會兒,忍住昏天黑地的眩暈,艱難地爬到茶几旁,費力地扯了幾張紙巾,止住還在不斷流血的傷口

可以的

沒什麼大不了的

沒什麼大不了的

只要

只要......熬過去........

堅持一會兒.......就好了....

癱倒在地上的少女逐漸蜷縮起小小的身體

在空無一人的別墅裡

擁抱了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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