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還算平靜
如果放學的時候沒碰到神經病就更好了
“老大,就是她!”小弟哭唧唧地抱住鍾屹的大腿,鼻青臉腫地指著巷角里站著的人
“嘖”
鍾屹伸手理了理小弟雜亂的頭髮,側看過去,漆黑深邃的眸裡滿是鋒銳,不善問話:“喂!你他爹誰啊?”
光照不進的巷道里顯得破落又陰暗,地上還鋪著幾灘血,穿著校服的女生踩著血懶懶散散地站著,叼了根棒棒糖,看著就挺頹挺喪的
“你爹”
得,開口就很社會
鍾屹看了眼那特製的校服,還有金色的肩章,眸裡染上冷意:“哦,立德大學的人渣啊”
“不好好在你的人渣培養場待著,出來狗咬狗嗎?”
“聽說你跟那個....叫什麼來著”少女眸裡還染著幾分血絲,精緻的眉目間斂著‘不耐煩’
“黎茗”一旁的小弟補充道
“哦,對,行吧就那誰,把她叫出來,我有話跟她說”
“黎姐?她沒空”鍾屹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轉身就想領著受傷的小弟走:“這事我記下了,改天找你算賬”
急速的破空聲從後腦勺飛掠而來
鍾屹被拽了一下,身子一歪,堪堪避過從後方砸過來的可樂罐頭
“黎姐?”
話音剛落
可樂罐頭砸在牆上倏地爆開
鍾屹被濺了滿臉的可樂,他差點沒反應過來,後怕地摸著後腦勺,怒不可遏地轉身:“不是?!你他爹有病吧?!”
少女露出一個近乎病態而暴虐的笑容,舔著虎牙:“沒錯啊,我確實有病,精神病”
鍾屹:............
少女不但可愛
而且足夠變態
他連忙掏出手機,躲到黎茗身後:“姐,你小心,這傢伙看著精神狀態就不正常”
恰巧路過,秉持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黎茗:.............
你小子就該死這
“你就是那個黎茗啊?不識好歹考了八校聯賽考了第一的那個?”少女打量著對面站著的傢伙
一頭齊腰的黑髮,身材欣長,寬肩窄腰,身材看起來很有料,起碼腹肌人魚線應該有,可惜平胸。
那雙長腿看起來能比她的壽命還長,身上穿的套著簡單的校服,臉清雋到有些雌雄莫辨,那雙淺色的眼眸不含笑意時總給人一種邊界感
是個性冷淡
“不是,你認錯了,我叫黎明,不叫黎茗”黎茗用黑色簽字筆隨意畫了個圈,準備線上改名
少女微不可察地輕笑一聲,一腳隨意踢開腳邊的垃圾,步伐不停,徑直向黎茗走來,手一抬,拿出張照片,嘴角笑容擴大:“你是在耍我嗎?”
“你到底想幹嘛?!”鍾屹一把攔在黎茗身前,單手提起少女的領子,試圖用武力逼退對方
少女沒有掙扎,只是偏頭看著鍾屹,尖銳的虎牙露出凜冽的寒光
“我讓你說話了嗎?”
——!
“唔——咳嗬!”
鍾屹沒有防備,慘叫著,鬆手痛苦地捂住膝蓋,面部表情猙獰到跟初見黎茗時有的一拼
他倒地痛呼,怕對方再來一下,連忙滾出戰場,瘸著腿摸到黎茗身後哭唧唧
這都什麼怪力少女啊?一個個都練過足球是嗎?!
他感覺他膝蓋快碎了
黎茗扶額:“這是第三次了,你應該長點記性了”
鍾屹痛到不能控制面部表情,不服抗辯:“這才第二次!”
黎茗:“.........”
行吧,愛咋咋地
少女隨意理了理有些凌亂的校服,漂亮的玫紅色眼睛微眯,帶著幾分危險
“這是第一次”
“我希望這也是最後一次”
“不然,黎同學,你不會想知道立德是怎麼讓你乖乖聽話的”
說完,少女轉身領著泱泱的一大群人就想離開
“本來我對第一沒什麼興趣”
少女腳步頓了一下
“但你們都這樣說了,我很期待立德會怎麼讓我乖乖聽話”
黎茗笑的散漫,一手扶著受傷的鐘屹,一手插兜,側了側身,懶散的站姿看著既痞又匪,挺隨意地看著面露兇相的少年們
少女饒有趣味地仰起臉,一雙玫紅色的眼睛裡含著些許深邃的嘲弄,偏頭盯著後面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聲音又甜又膩
“好啊”
“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
“黎茗同學”
-
“李叔,那我先走了”
“誒,好,路上小心”
黎茗合上病房門,就看到了不遠處靠在牆上的許潦
男人咬著煙,沒點燃,低著頭沒說話
“不進去看看?”
“不了,進去對我來講也只是一種折磨”許潦斂著眉,執拗地站在原地
“行,先走了”
黎茗沒再多說,抽身離開
“靠!那秦煙就是個瘋子!”
“早就聽說立德的秦煙精神不正常!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他爹的晦氣!”
鍾屹躺在病床上,手舞足蹈地跟徐盡歡比劃著:“你知道嗎?!我差點被她一個可樂罐給直接爆頭了!”
“爆頭!!!”
“嗚嗚嗚!要不是黎姐及時趕到!人家今天就見不到你們了嗚嗚嗚!!!!”
“她還踢我膝蓋!就這樣狠狠踢我膝蓋!”
“那麼兇!那麼兇!”
徐盡歡無奈地削著蘋果,堵住對方激動的嘴:“她沒送你一個斷子絕孫腳你就偷著樂吧”
“嗚嗚嗚,歡歡,你變了”
徐盡歡扶額:“別說話了,你省點力氣養傷,再過一個月就是籃球賽了,你這個樣子怎麼上場?怎麼跟立德那群賤貨爭啊?”
鍾屹惡狠狠咬著蘋果塊,嚷嚷:“你不說還好,一說我就覺得他們肯定是故意的!”
“那群傢伙就是小肚雞腸!看不慣山河籃球打的比他們好,現在又看不慣黎姐拿第一,就找人過來鬧事!”
“他爹的,場上場下手段一樣骯髒齷齪見不得人!”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那性子”徐盡歡難得嘆氣,,隨後擔憂地看向黎茗:“黎姐,我還是跟你講講吧,你知道立德為什麼叫做人渣培養場嗎?”
黎茗看了眼鍾屹打著石膏的腿:“為什麼?”
徐盡歡似乎回想起了某些極其難受的場面,太陽穴青筋直跳,面色有些難看
“我高中就是在立德高中讀的,三年,整整三年,死了四個”
“四條活生生的人命,全部都被錢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