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視線齊刷刷地望向君淳卿。

初顏:“你敢不敢再說一遍?”

她什麼身份,她配遇見蜃主嗎?

君淳卿解釋道:“蜃以強者為尊,實力弱者見到修為較高的同類,就會像眼下這般呆滯在原地,不敢有任何動作。”

蜃可以吞噬同類的修為用來增長自身,弱者只有被吞噬的份兒。

眼下這種情況,不一定是蜃主,也有可能是其他修為高深的蜃。

這些弟子的反應,豈不是說明這裡有個蜃?

下一刻,那些成為蜃的仙宗弟子們竟整齊劃一地跪了下來,他們的顫意更加明顯。

這下實錘了,這裡的確有個糕手蜃。

凌靈和初顏警惕地看著君淳卿,五行串正安安靜靜的佩戴在他手腕上,沒有任何反應。

不會是他。

當初顏看向凌靈時,後者伸出手,攤開手心,問心石純淨的沒有一絲雜質和旁的色彩。

有一瞬間,凌靈也懷疑過她是不是不小心染了蜃。萬幸,結果不是。

大雪越下越大,腳下的雪花已經堆積到腳踝處,地面被厚厚的白雪覆蓋,任誰也看不到腳下的土地到底是何樣。

君淳卿突然拔劍向前方劈去,劍氣掃過的路上雪花紛紛飄落、四散開來,原本空無一物的地方卻赫然出現一道結界,阻攔了君淳卿的劍氣。

沒有了皚皚白雪遮掩,地上繪製的陣法映入眼簾。

不消片刻,晦澀難懂的陣法如一縷輕煙一般消失在天地間。

“就知道這樣的小把戲騙不過師叔。”

文婷自結界後緩緩走出,嘆道:“我何時才能達到師叔這般修為呢。”她的面上很是苦惱,但不過轉瞬間,眉眼又歡快了起來,“要不了多久,我就算達不到師叔這般修為,也能達到師尊那樣了。”

她笑了兩聲,天真又殘忍,“真是期待呀。”

“師兄隕落萬年,你靠著在秘境中奪取靈力,吞噬同類才勉強追上師兄的腳步。”

君淳卿不急不緩,讓人聽得異常清楚,“也不知你在期待什麼,真是個廢物。”

凌靈唰的一下,朝君淳卿投去崇拜的目光,這攻擊力,她是十分認可的。

郢緒仙尊停滯不前萬年,文婷在這裡上躥下跳,絞盡腦汁才追上,這麼一比,確實挺廢的。

文婷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我天賦差,不如你們這些天之驕子,可那又如何?笑到最後的不還是我?”

都用努力能追得上天賦這句話來激勵弟子,可這句話本身就言明瞭一個問題,努力才能追得上。

追得上……

其實追不上的,天賦決定修士的上限,越到後面就越能體驗到。天賦一般的弟子百年才能悟出來的境界,天賦極佳的弟子或許十年就可以。

文婷在這萬年裡,無數次破境、失敗、重修然後再破境,連她自已都不清楚她重複了多少遍。

君淳卿反問:“笑著看自已重修再破境?那這種快樂我還真體驗不到。”

君淳卿惋惜道:“真是可惜啊。”

初顏悄悄地摸到了凌靈身旁,小聲說:“這嘴,跟抹了毒藥似的,我覺得可以和四哥相媲美了。”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直往人心窩子上戳。

用凌靈曾經評價四哥的話來說:猛踹瘸子那條壞腿。

凌靈悠悠道:“他再說下去,我覺得我們會死的十分慘不忍睹。”

天賦不佳本來就是每個修士的痛處,天底下所有修士最痛恨的就是旁人說他們不如誰誰誰,說他們修為差。

文婷此刻想活撕了君淳卿的心都有了。

果不其然,文婷的臉色更陰沉了。

突兀的笑聲隨之響起,凌靈的心也猛不丁的跟著慢了半拍。

完了。她想,文婷好像被刺激瘋了。

文婷冷笑道:“師叔不妨惋惜一下這些弟子吧。”

戰戰兢兢跪在地上的弟子們霎時間倒了下去,軀體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風乾,成了一具具皮肉緊貼骨架的乾屍。

“師叔,你來晚了。”

笑聲漸遠,直至再也聽不見。

先以陣法誘騙那些意志薄弱的弟子成為蜃,供她吞噬,提升修為,文婷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啊。

等到凌靈幾人找到宋白一行人時,他們正藏身在一處冰窖中。

這裡原先是叢林山洞,只不過被文婷鬧騰的,成了冰窖。凌靈還未踏進,就打了個寒顫。

這文婷也不是冰靈根,怎麼能折騰成寒冰世紀,真令人不解。

一踏入,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凌靈本以為是宋白他們掛彩了,但映入眼簾的卻是灰色僧衣。

無相寺的弟子正面色慘白的靠坐在牆角,那裡被火靈根的弟子融化了一片寒冰,不至於太過寒冷。

“什麼?”初顏瞪大了眼睛,震驚道:“無相寺一半的弟子都成了蜃?”

無相寺一半的弟子成了蜃,成為了文婷的肉餅,剩下的一半躺在這裡命懸一線。

她現在有點懷疑,無相寺是怎麼獲得如今的名號,又是怎麼穩坐一方宗門之首。

凌靈默默道:“6。”

靜安苦笑了下,“慚愧。”

寂靜中,靜思卻說:“這不是慚愧,這是沒臉。”

凌靈:更6了。

站在角落的南嘉“啪——”的一下,一掌拍在了牆上,掌心周圍又融化了一片冰層,連帶著角落裡的溫度都提高了一些。

“小和尚你真是說了句大實話啊。”南嘉以自身魔力燃起火焰,使的這些受傷弟子不至於被凍死在這裡。

見凌靈疑惑,南嘉道:“我們找到這群和尚的時候,他們正被自已人亂棍打,好幾個都被打死了。”

無相寺弟子的法器都是禪杖,南嘉這樣形容倒也沒問題。

骨笛向角落指去,“喏,活著的就這些了。”

暫時是活著的,再晚一會就不確定了。

初顏上前檢視了一下這十多位弟子的情況,其中有兩個傷的很重,若是再得不到救治,怕就要長久的留在這裡了。

骨笛在南嘉手中轉了個圈,指向靜思,她對靜安說:“我為了救這個小和尚捱了一棍子不說,骨笛還裂了條縫,你們得賠啊。”

南嘉雖是和平常一樣,語氣輕鬆,但凌靈卻覺得,她眼下很是煩躁。

系在骨笛尾端的紅穗子,跟著南嘉的動作在空中一晃一晃,倒像是肯定了凌靈的猜想。

陪伴多年的法器裂了道口子,任誰也會煩躁。

靜思卻突然站起來,“要不是你貿然出手,我師兄才不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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