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興和崔芷攤牌後意興闌珊,在街上盲目地隨著人群走。
在這種時候,他只想找沈苒說說話。
但是他不知道沈苒現在身在何處,頹廢地笑了笑。
酒樓的小二看見他就招呼他進去喝酒。
他今天想一醉方休,和小二要了一大壇酒。
酒樓的客人在閒聊,說的話不可避免地傳到他的耳中。
“最近京城最出名的人就是許鈞。”
“他真是瘋了,為了攀附丞相,不惜認那個野孩子做兒子。”
“你肯定是嫉妒人家。”
“誰有那麼大的勇氣願意這麼做?我都有點佩服他。”
“人品低劣的人可不值得人佩服。”
“他得罪了大多數權貴,不得不這麼做罷了。”
“你不會以為丞相會對他另眼相看吧!”
“我可是聽說,丞相和女兒早就斷絕了關係,這事是丞相夫人一力促成的。”
“許鈞能得到的助力有限,大家不用羨慕。”
姚興心想:“這個許鈞有點意思。”
他一碗接一碗地喝,早就被酒客注意到。
有人小聲問:“這人喝酒喝得這麼猛,他是誰?”
“我見過他,他就是南安侯爺的長子姚興。”
酒客都慢慢停止了交談,偶爾偷偷地瞟他一眼。
姚興不管他們想做什麼,眼睛只盯著手中的酒碗。
酒客看他一聲不吭,接連喝了十幾碗酒,眼神迷濛,猜測他喝醉了,又漸漸談論起他來。
“他喝醉了,聽不到我們說的話。”
“我聽人說過,他從小就在崔府居住,從來沒有和南安侯府的人有接觸。”
“他雖說是侯爺的兒子,但兩人的關係恐怕沒那麼親厚。”
“你們怎麼會這麼想?他們到底是親父子,打斷筋還連著骨頭呢!”
“我也是隨口一說,不一定是對的。”
“不過侯爺都沒讓他住在侯府,大家仔細想想,不用我多說了吧!”
“你說話太損了。”
酒客都在放聲大笑,但姚興怒氣衝冠,整個人都快氣炸了。
他猛得把酒罈扔向他們,奔過去按住一個人就揍。
眾人自知理虧,把兩人拉開,訕訕地勸道:“是我們的錯,不該亂說話,惹公子生氣。”
姚興看著他們彬彬有禮的樣子,覺得沒意思,放棄了和他們爭鬥的心思。
他讓小二重新上了壇酒,自斟自飲。
酒客不敢再說他的閒話,把話題轉到其他事情上。
“最近皇帝又要選妃了。”
“你不要說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陛下年近四十,膝下只有三個兒子,是太后說服陛下再次選妃的。”
“咱們這位陛下的皇子確實比較少。”
“我記得你女兒挺漂亮的,不如去搏一搏。”
“你不要胡說,天下的美貌女子很多,我女兒充其量只是看得過去罷了。”
“老哥太謙虛了。”
酒客都在笑,心裡都覺得自家女兒被選中的機率不大。
姚興的耳朵靈敏,就算喝得半醉也聽得清清楚楚。
他想到沈苒可能也想要入宮,酒都喝不下了,扔下一錠銀子,踉踉蹌蹌地離去。
他不知道沈苒究竟在什麼地方,準備先從林府找起。
沈苒母女和林府有親戚關係,要是人不在那兒,他還可以請求他們一起找。
姚興來到林府門口,對家僕說:“我叫姚興,是你家公子的朋友,有事找他。”
家僕進去稟告夫人,萬晴讓他先進來。
姚興帶著酒氣說:“夫人,我前些日子見過林珊母女,現在她們不知到哪裡去了,我怕她們出事,想來問問她們有沒有來投靠貴府?”
萬晴笑道:“人就在我府上。”
姚興大喜過望,急忙道:“我想見見她們。”
萬晴覺得他沒有規矩,一口拒絕,“你和他們非親非故的,為什麼要見她們?”
姚興酒壯人膽,直接說:“夫人,我和沈苒情投意合。自從她離開我後,我一直很懊悔。”
萬晴聽得明明白白,瞭解了兩個小輩之間的關係後,尷尬地喝了口茶,緩解情緒。
她猶豫要不要把沈苒叫出來,讓他們見上一面。
正在這時,林一回到了林府,開口阻止道:“母親,今後不要放這個人進林府。”
萬晴不解地問:“什麼原因?”
她的兒子平時不是這麼沒禮貌的人。
林一輕蔑地說:“您不知道,他就是個浪蕩子。一邊和崔芷相好,一邊又勾搭表妹。”
萬晴暗道人不可貌相,姚興原來是這種人。
她馬上說:“姚公子,這裡不歡迎你,你出去。”
姚興開始借酒鬧事,不斷地說胡話。
“沈苒,你出來,我有話想對你說。”
“沈苒,我很後悔。”
林一把人按住,親手把他扔出林府。
姚興這麼一鬧,驚動了沈苒。
她聽到府裡的動靜後走出屋子,正好看到姚興。
姚興不斷地重複說:“沈苒,我錯了。”
林一覺得這人在敗壞表妹的名聲,用手把他砍昏過去。
沈苒有點想過去,又有點想離開,左右為難。
林一鄭重地說:“表妹,他不是一個可以託付終身的人。你不知道他有多麼惡劣,和崔芷糾纏不清的同時還來哄騙你。”
沈苒的臉色很難看,像是吃到了壞東西的樣子。
“你放心,我會給你找個比他俊俏,比他有責任感的男子。”
林一覺得表妹涉世未深,自已要幫她篩除壞男人。
沈苒對林一說:“我和他要單獨談一談,表哥你先離開。”
林一瞪了一眼姚興,慢騰騰地走遠。
“沈苒,你住得慣嗎?他們對你好不好?”姚興笑嘻嘻地問她。
“姚興,你不要再來林府,我不想見到你。”
沈苒經過一番掙扎後,堅定地拒絕了他。
姚興不相信她說的話,“你在胡說什麼。我根本就不喜歡崔芷,和她只是虛與委蛇罷了。”
“你們怎樣不用對我解釋。”
“你不知道我的過往,誤會了我。”
沈苒後退了幾步,“那你當初在院子裡為什麼那麼說?”
姚興想起自已說有很多女子傾慕自已的話,解釋道:“我就那麼順口一說,你不會當真了吧?”
沈苒對他很失望,不願再和他說話,轉身就走。
姚興快步上前,拉住她的手臂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