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興對林一有很深的怨念,怪他不該阻止自已和沈苒交往。
他想:“你竟敢這樣做,那我就讓你感受一下痛苦的滋味。”
林一可想不到他接下來會遇到一件相當無語的事情。
他最近公務不多,時常回林府陪母親說話。
這天正巧沈苒要出門買絲線,林一怕她被姚興糾纏,便自告奮勇地陪她出門。
姚興一直派人在林府外蹲守,馬上就得知了這個惱火的訊息。
他眼珠一轉,讓人去把崔芷引出來。
自已大搖大擺地跟上去,大聲喊道:“等等我。”
沈苒心裡有點歡喜,剛要和他說話,就被林一護到了身後。
“我就知道你還會來糾纏表妹。但有我在,你休想得逞。”
姚興看到這麼正義凜然的林一,心想:“這傢伙賣相不錯,崔芷應該會看上他。”
林一斥責道:“你還不快走,就算你是侯爺的兒子,我也敢教訓你。”
好一個剛正不阿的磊落男子!
崔芷被姚興引出來,看到這一幕,精神一振,覺得自已又可以了。
她害羞地想:“他比姚興好多了。”
姚興看到崔芷的表情,覺得牙疼,他就知道她是個顏控。
林一沒理會突然出現的崔芷,一心只想把姚興趕走。
姚興悄悄對崔芷說:“林一不錯吧。”
“他比你還要英俊瀟灑。”崔芷說出了自已的心聲。
“你真是個膚淺的女人。”姚興忍不住吐槽道。
“我不恨你了,你先走吧。”崔芷嫌棄地說道。
姚興挑釁道:“我可以給你創造一個相處的機會,你能把握住嗎?”
他用瞧不起的目光看她。
“當然可以,你快去做。”
崔芷不斷地催促他,腦海中暢想美好的景象。
姚興咳了一聲,趁崔芷心神恍惚的時候,推了她一把,把她推向林一。
他則是藉機拉走沈苒,飛快地逃跑。
林一一時被崔芷絆住,來不及去追。
崔芷心潮澎湃,鼓起勇氣問道:“林公子,你可以娶我嗎?”
林一用一言難盡的眼光看著她,覺得自已真是飛來橫禍。
“林公子,我長得這麼好看,你沒有拒絕的理由。”
林一打算跑路,但被崔芷攔住了去路。
“林公子,你打算去哪?”
林一氣道:“你不要叫我林公子。”
他聽到崔芷這麼叫他,瘮得慌。
“好,我就稱呼你林一好了。”
“崔小姐,你跟著我幹什麼?”
“我說的不夠明白嗎?”崔芷漲紅了臉。
林一走得很快,企圖甩掉她。
但崔芷很強硬地拉著他一起走。
林一崩潰地說:“崔小姐,你放過我吧,我不適合你。”
崔芷的心情非常好,搖頭道:“你不要妄自菲薄,其實你還是不錯的,配的上我。”
她緊緊地拉住林一的手臂,防止他跑路。
林一耷拉著臉,生無可戀地拖著她走路。
他向來不屑於說謊,但為了擺脫崔芷,決定丟掉自已的原則。
林一突然全身顫抖,臉上的肌肉開始抽搐,無意識地倒在地上。
“林一,你怎麼了?”崔芷慌張地問道。
林一咳咳咳地說:“我犯了舊疾,你快去把大夫找來。”
等崔芷走遠後,林一趕緊爬起來溜走。
“接下來我該去哪裡躲避?”
林一的心情很沉重,連姚興的事都暫時忘記了。
他走後不久,崔芷就拉著一個大夫奔過來。
但她發現原地空無一人後,馬上領悟到林一是在騙她,仰天叫道:“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會在林府外面等你。”
林一被姚興坑得很慘,從此有了一個甩不掉的尾巴。
話說姚興把沈苒帶到了自已剛買的府邸。
沈苒有點生氣地質問:“你在打什麼主意?怎麼崔芷會突然出現?”
姚興笑著讓人端上美味佳餚,給她倒了一杯茶後,才得意地說:“以後林一都不會有空來打擾我們了,崔芷可是相當難纏的女子。”
“你太過分了,表哥是個老實人,他應付不來崔芷,會天天破防的。”
“這樣才好,誰叫他胡亂插手我們的事,就該給他一個教訓。”姚興隨意說道。
沈苒坐不住了,“不行,我得去看看情況。”
姚興覺得她就是瞎著急,勸道:“林一應該不會這麼沒用吧。他要真是這麼木訥的人,崔芷應該很快就會對他失去興趣。”
他很瞭解崔芷,她是看不上一根木頭的。
沈苒忍不住心頭火起,道:“你那麼瞭解她,為什麼不跟她在一起?”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要成早就成了。我就是勉強不了自已,才會搬出崔府。
我在你面前可以說點心裡話。我當初確實想和崔芷成親,反正她人也漂亮,家世也不錯。
但我最後還是放棄了,因為我根本就無法欺騙自已的內心。
我母親在感情裡是失敗者,在離開後還要死要活地折磨自已,我一直都瞧不起她。但在我內心深處,沒有完全否定她。
後來遇見你之後,我才能體會到她當年的感受。”
沈苒默默地傾聽,神色溫柔,握住了他的手。
“你是什麼想法?我和你說了一大堆推心置腹的話,講講你的感受。”
沈苒用一種很奇怪的神情看他,“我聽你講了這麼多,更加確定了一件事情。”
姚興心跳加速,急促地問道:“你快點說。”
“我不會和你在一起。”
姚興心裡彷彿早就知道她會這麼回答,只呆滯了片刻,就笑道:“那就當朋友吧。”
沈苒傷感地說:“我走了。”
姚興望著她離去的身影,倒了杯酒喝下去。
沈苒走出姚宅後,才喃喃道:“他果然沒有出聲挽留。”
兩人沒能走到一起,她覺得是自已的問題。
沈苒慢慢走回林府,見到林珊拖著病軀在做女紅,擔心她的病情復發,憐惜地勸道:“娘,你去休息。”
林珊咳了一聲,說:“好,那你把接下來的繡完。”
沈苒發現手中的針線繡的雜亂無章,心道:“看來孃的病是越來越重了。”
她悄悄把繡壞的針線扔掉,重新繡了一條一模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