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鈞輕快步入書肆,尋找自已想要的書籍。

他只在書架上留意,陽光透過窗子灑落在他周圍,整個人都彷彿在發著淡淡的光芒,恍若神仙中人。

角落裡的一個丫鬟轉頭看見了,“姑娘,看,許公子在那裡。”

一個姑娘沿著丫鬟的手指向那邊望去,她的容貌端莊而秀麗,身著淡粉的羅裙,更襯得其溫柔可人。

姑娘不禁笑道:“豆兒,聽說他一直在刻苦唸書,沒有閒暇去侯府請安。你記住,我們沒有在書肆見過他。”

豆兒不解地說:“姑娘,我不懂。”

姑娘耐心地解釋道:“他和侯府的關係很微妙,我們最好不要多事。”

她在侯府寄人籬下,對任何事都是置身事外,抱著冷眼旁觀的態度生活。

豆兒答應下來,和姑娘一起把書搬到馬車上。

兩人回到南安侯府,沒有回房,先去拜見夫人。

豆兒縱然來過夫人的離院多回,還是被裡面的景色所吸引。

離園佔地極廣,奇花異草遍地,怪石嶙峋,碧波盪漾,來到此地就覺得心中暢快。

兩人從迴廊進入正堂,一個俏麗的丫鬟朝內朗聲通報:“杜姑娘來了。”

堂內姜夫人看書入了神,聞言合上書本,稍作整理,看向來人。

“蘅兒,你今天去書肆可有收穫?”她親切地問。

杜蘅屈身行了一禮,方道:“蘅兒買了不少書籍,其中一本遊記不錯,舅母一定喜歡。”她示意豆兒把書奉上。

姜夫人說了幾句話就讓杜蘅回去休息,“蘅兒今天也累了。”

杜蘅知情識趣地離去。

姜夫人身邊的莊媽媽等人走後,開口勸道:“夫人,您和許公子分離這麼多年,彼此生疏也是難免的。”

“我姜蕪的兒子竟會如此迂腐,到底是在山野間長大,沾染了壞習氣。”

“夫人,其實怪不得許公子,他自幼生活在那種惡劣的地方,肯定吃了不少苦頭,性子也因此越發執拗。”莊媽媽知道夫人這些年一直牽掛著這個兒子,順著她的心意,替許鈞說了不少話。

姜蕪性子剛強,從來都是別人去遷就她。她不是那種為兒女甘願付出一切的女人。

兩主僕說話間,一箇中年男子進了正堂。

他已年近半百,但依稀可以看見昔日的那個丰神俊朗的佳公子。歲月特別優待他,看上去像是三十多的人。

“姚慎,你回來了。”姜蕪沒有上前,讓人上茶。

姚慎漫步走到她身邊,低頭看著她說:“蕪兒,你看你又在生氣。”她真是一點都沒變。

姜蕪沒有答話,姚慎示意讓莊媽媽離開。

姚慎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說:“這沒什麼,孩子長大了有自已的想法,你我都不能多管。”

“你說的是什麼話?我只是讓他來多看看我。

但這小子以唸書為藉口,整日呆在許府。

自他進京,我們才見過一次。”姜蕪自覺很遷就許鈞。

姚慎出了個主意,“我幾天後會舉辦一場宴會,到時下帖請他參加。”

他攬著夫人,笑道:“夫人,今天我帶回了桂花方糕,你不是愛吃嗎?”

門外的丫鬟連忙把食盒送進來,又立刻回到門外。

兩人相處時不喜歡旁人在周圍服侍,府裡的下人很有眼色,都會立刻告退。

姜蕪喝茶潤了潤嗓子,對姚慎說:“做糕的師傅不錯,不如請她來府上做事。”

“好,派人請來就是。”姚慎隨口道。

兩人說的都是很瑣碎的小事,但都沒有厭煩,一個隨口說,一個靜靜聽著。

姚慎眼中溫情無限,他從來不後悔當年的決定。重來一次,就算明知道會傷害到幼小的許鈞,他還是會把姜蕪帶走。

他回想兩人初次見面的情景,說:“相國寺的梅花開了,我們一起去看,好嗎?”

“好,就我們兩人。”姜蕪想起了自已的年少時光。

姚慎握住了她的手,眼神還是和年輕時一樣清亮。

姜蕪另一隻手也握住他,眼中露出欣喜之色。

良久,姚慎才打破了滿室清靜,“夫人,我還有事處理,宴席由你來安排。”

姜蕪點頭答應,看著他走出正堂。

南安侯府歷經五朝,算是老牌世家。

姚慎在朝堂身居高位,在京城屬於風雲人物。

他當年的故事傳得沸沸揚揚,京城人人都知道南安侯年輕的時候為愛瘋狂,做了很多讓人瞠目結舌的事。

奇就奇在最後他還真的得償所願,多年來和姜夫人恩愛如初。

酒樓裡至今還有人說起這段離奇的故事。

“說起南安侯,當年可是京城的傳奇人物。

他是京城有名的翩翩公子,無數閨中少女青睞於他。

可他對成親沒有想法,到了二十二歲,府裡的老夫人急了,趁他離府的時候,和崔府交換了生辰八字,硬是把親事定下來。

崔家的姑娘名喚崔雲,才名在外。可她也是倒黴,遇上了這麼一樁婚事。

姚慎回來已經晚了,這門親事傳得人盡皆知。他上崔府商談退婚的事,被崔大人趕了出來。

而崔姑娘也因為忍受不了閒言閒語,當晚就想不開上吊自殺。”

有酒客阻止這人繼續說話,“這些陳年舊事還說來幹什麼。你真是膽大,敢講人家高門密事,還想不想活命?”

“老子行的正坐的直,就看不慣人面獸心的人。”

酒樓瞬間安靜下來,酒客都暗罵這人是個愣頭青。

這人講的越發起勁,“幸好被丫鬟發現,救了下來。崔家的人不是好惹的,到南安侯府興師問罪。

當時的南安侯覺得兒子是時候娶個媳婦了,崔姑娘確實不錯,直接命人壓著兒子成了親。

姚慎成親後和妻子相敬如賓。

但他很快就謀了個外任,帶了個隨從一去就是三年。”

老掌櫃從外頭進貨回來,聽到這裡趕忙把這人的嘴堵上,讓小二把他拉出了酒樓。

留下的客人中有青年不知道這事,正聽得入神,迫切地等待後續情節,但被掌櫃所阻止,心裡癢得抓耳撓腮。

幾個年輕公子互相看了看,快步走出酒樓,拉住了剛才說南安侯故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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