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別低頭，看前面2314
“這地方怎麼樣，安靜吧？”趙成歡得意於自已找到的好地方，下馬留我在馬上，他牽著韁繩。
“學騎馬而已，安不安靜又有什麼關係呢？”我反問道。
趙成歡嘴角噙笑，臉部表情在說“你不懂，聽我的就對了”。
“腳前半部踩蹬，上身直立坐穩馬鞍，先小走幾步。右手隨時拉住韁繩，把韁繩收短到馬鬃處。身體稍微前傾，要是跑起來，上臂放鬆讓它跑，要讓它停，就把馬往上帶韁繩。”他邊說，邊把韁繩遞給我。
“聽起來很容易。”我自信地說道。
“容易？一會摔了，你可別哭。”趙成歡戲謔道，想當初他學騎馬的時候，也是這麼認為的，然後就一直被打臉。
馬兒駝著，向前慢跑，聽到趙成歡哨聲，就回頭慢跑回去。輕鬆一個來回，我沒有覺得顛，也沒有覺得胸口難受，我說，“就是很容易嘛。這不跟溜馬一樣嗎。”
趙成歡讓我下來，他上去，吼聲駕。馬兒繞著大圈，跑越來越快。我眼睛看得都頭暈。終於停下來了，他說，“看見了嗎，這個速度你敢嗎，要是學騎馬，就要學會駕馬到這個速度，不然學騎馬做什麼。上來。”
他看我猶豫，說道，“這個速度，你敢一個人騎？我先帶你熟悉下這種感覺，你自已騎的時候就不會害怕了。”
我聽他話上馬，背靠他胸膛，坐他前面。趙成歡揚了一個鞭，馬吃痛跑得飛快。我不適應地低下了頭。“別低頭，看前面。”他說。
我的腦漿都快晃成了粥，迎面的風灌進嘴裡鼻子裡，呼吸都不順暢。“不行了，我不行了，快停下。”
趙成歡立即勒馬停下，先自已下馬，再扶我下馬，又讓我喝了口水。
“千萬別讓紀紅教你騎馬，”趙成歡說，“她又不會武功，力氣又小，萬一馬發起瘋來，誰來救你？”
他停了一會兒，又親暱地說道，“以後我教你。”
“這是什麼地方？”我問，看這方向，大概離國子監很遠了。
“後山。有我在，不用怕。”趙成歡很熱切的看著我的眼睛說。
“有你在才害怕。”我收回目光，低頭避免與他對視，小聲說。
“口是心非。”他說。
回去的路上，他一邊教我騎馬，一邊打聽我這一個月都做了什麼。我也毫無保留的告訴他，包括佟遠教我功課，怎麼得罪的陳苛等等等等，我問他，“你問我這麼多，那你跟怡紅院的紅玉是什麼關係？”
他駐足，仰視坐在馬上的我，表情很意外我居然會提到紅玉。他大概沒有考慮過怎麼向我解釋他和紅玉的關係，或者說也有可能，他壓根沒覺得有必要向我解釋。
“嗯，額，你先給我時間，讓我想想怎麼說。”他說。
“現編難為你了？緩兵之計，你慢慢用吧，我就是隨便問問，你不必向我解釋。”我說，語氣中有那麼一點點的吃醋。
我們回到馬場，顧清和紀紅在等我們。紀紅問我們去哪兒了。趙成歡說他剛剛在教我騎馬。
我們相互道別，各自歸家。
馬車上，紀紅又跟我重複了一遍趙成歡的渣男屬性，要我遠離他。詭異的是，她每重複一次，我和他的關係反而更進一步。她這個加強和減弱的輔助技能，大概是切換反了。
張鶯兒和我不是一個班的，我們交集甚少，但是還是有交集的。比如上女學課的時候。四個班的女學子都湊在一起上。
課後，我和紀紅往外走，張鶯兒故意堵著門不讓出去，還說，“有些人，痴心妄想飛向枝頭當鳳凰。也不照照鏡子，也配？”
紀紅聽她說話沒頭沒腦，便出言說道，“張鶯兒，你早上吃錯藥了麼？還是出門沒吃藥，跑這來發癲。”
“我說的是她，”她指著我說，“小門小戶，連皇家賞花園都沒被邀請，竟然還想勾引六殿下。”
“啪”，我不等她說完，就給了她一巴掌。聲音清脆悅耳。
張鶯兒捂著臉，大叫，“言葉，你居然打我？”
“打你就打你，還要選日子嗎。”我說道，“叫你滿嘴噴糞。還有什麼賞花園請帖？我收到了，也不想去。”
張鶯兒捂著臉，憤恨又精明地說，“你這是藐視皇家威嚴。”
“那跟你有什麼關係，輪不到你像條狗一樣，對我齜牙咧嘴。”我不客氣的回她。看著她捂臉，氣的說不出話的樣子，心裡暴爽。
紀紅看人越聚越多，拉我回丁班，“快走吧，別又把司業召喚來了。”
“這個張鶯兒，處處看我不順眼，早就想打她了。”我氣憤說道。
“消消氣，氣壞了身子，可有人心疼呢。”紀紅調侃說。
我一個霸氣的眼神殺，她就嬉皮笑臉澄清說，“我，我，我說我心疼。”
“我心裡有點方，你說她會找誰去告狀？會不會有人來找我們麻煩啊？”我擔憂的說。
“現在知道害怕了，你那一巴掌扇的，我還以為你想到退路了。”紀紅說。
次日，太后剛起床，紀瑤就來請安了，還帶來了吏部張謹之女張鶯兒。兩位小姐，行了隆重的跪拜禮。太后說平身。小姐們仍舊跪著，張鶯兒還哭起來。太后不解，問為什麼哭。
張鶯兒嗚咽說道，“昨日在國子監，有人藐視皇威，臣女挺身維護，卻被她掌摑，到現在仍覺委屈。”
“哦？是誰這麼大膽？”太后挑眉問道。
“是言厝女兒言葉。”張鶯兒說，“她說她有請帖，也不想去賞花園。她目空四海，根本不把大乾皇家放在眼裡。”
“有其父必有其女，你可願做目擊證人，隨我去一趟大殿，哀家要與皇帝說道說道。”太后說，表情凝重。
“願意，一切聽太后做主。”張鶯兒說，心中有些得意。
太后示意宮女帶上真名冊，心想這份名冊竟然還能再用一次，由紀瑤扶著，張鶯兒跟著，帶著一大幫人馬去找皇帝。
皇后聽宮女說，太后帶著很多人浩浩蕩蕩去見陛下。當即擱下手中事，馬不停蹄，先趕到內殿，與皇帝報信。
帝后二人，恭敬地將太后請進內殿。太后坐下，示意帝后皆坐，說道，“前幾日，皇后賞花園辦的不錯。皇帝應該有所嘉獎。”
“母后謬讚了，都是臣媳分內的事。”皇后微笑道，心中卻一直思考太后今日會是什麼目的。
“哀家記得那天少了一個人，是言厝之女，哀家沒記錯吧？”
“母后沒記錯。”帝后答。
“昨日，那言家之女口出狂言，她自已說的收到了請帖，卻無故缺席，藐視我朝皇威，皇帝認為該如何處置？”太后擲地有聲地說，然後讓宮女把名冊遞給皇帝，繼續說道，“此事，張家二女兒是人證。張鶯兒，你來說可有此事？”
“確有此事，臣女當時在場，為維護皇家顏面，還白捱了她一掌。請陛下為臣女做主。”張鶯兒跪下，回應道，臉上還落下幾滴眼淚來，似有天大的委屈。
“母后，兒子認為還是應該先叫家長。”皇帝看了眼張鶯兒，淡淡說道。
“那就宣言厝過來。”太后氣沖沖地說。
“下朝了。”皇帝又說。
“那就去追，到家了也要給我叫回來。”太后又氣沖沖地說，似有今日不把這事當場了了，她是不會罷休的意思。
皇帝便輕聲吩咐李懷，找兩個腿快的去找言厝和張謹，還有趙成歡，讓他們進宮救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