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溫泉是男女分開的,有點像澡堂子,泡完出來之後有很多娛樂,包括電玩、飛鏢和桌球什麼的。
林語蕪和鍾楚年泡完出來,陳思遠和秦珩明已經在打桌球了。
看到鍾楚年,秦珩明說:“來玩一局嗎?我們剛結束。”
“你們玩吧,我想先歇一會兒。”林語蕪說。
她坐到旁邊的沙發上,刷起了短影片。
陳思遠便也退下來,陪林語蕪坐著。
“最近生活怎麼樣?”陳思遠問林語蕪,“那天在店裡和你叫板的女生還招惹你嗎?”
“對哦,我們最近是不是有一陣子沒見了。”林語蕪說,“我前陣子很忙。”
“我知道。”陳思遠說。
“嗯?”
“鍾楚年和我說了。”陳思遠趕忙說。
“哦哦。”林語蕪點點頭,“那個女生……反正我們之後完全不說話了,但是大家似乎也都知道怎麼回事。她風評越來越不好了。”
“沒招惹你就好。”陳思遠說。
“你最近還打遊戲嗎?”林語蕪問陳思遠。
“怎麼又開始尬聊了。”林語蕪心想。
“玩。”陳思遠笑著說,“一旦玩上了,就發現遊戲真的蠻好玩的。下次再來我家玩遊戲呀。”
“沒問題。”林語蕪說。
“你要——”
陳思遠剛開口,林語蕪就開口了。
“我去搞點飲料喝吧,你要嗎?”林語蕪說。
“我去買。”陳思遠欲站起來。
林語蕪站起來,把他肩膀按下去:“不至於,搞個飲料還是能自已搞的。你要嗎?”
“我不用了。”陳思遠沒多拉扯。
林語蕪便慢悠悠地去找賣飲料的地方了。
終於找到了賣飲料的吧檯,林語蕪正抬頭糾結著要點什麼,突然一杯飲料送到了林語蕪的面前。
林語蕪轉頭一看,竟然是陳思廣。
“坐會兒?”陳思廣說。
“不用了。”林語蕪假笑了一下。
“今天對不起。我主要是想嗆陳思遠,拿你當槍使了,確實很不尊重你。”陳思廣倒是很坦誠。
“有句經典的話叫,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干嘛。”林語蕪說。
“我其實知道你肯定不是那種因為拜金而接近陳思遠的女生。”陳思廣說,“很明顯。”
林語蕪看著陳思廣:“這會又這麼說了?”
“如果是為了我弟弟的錢,你不會就穿個oversize的衛衣和大褲衩子就出來吃飯了。”陳思廣說。
“本來也就長得一般,對吧?”林語蕪說。
“我其實就是有些氣憤他們兩人什麼都不告訴我。”陳思廣說。
“這我能理解。”林語蕪說,“但我也能理解他們為什麼不告訴你。”
“Fair enough.(合情合理)”陳思廣聳聳肩。
“總之,給你道歉。”陳思廣又把飲料往林語蕪面前推了推。
“不用啦,反正我們以後也不會有什麼交集。”林語蕪說。
“那可不見得,你畢竟是我弟弟的朋友。”陳思廣說。
“你和你弟弟的關係真的急需修復。”林語蕪說,“不然以後我們會不會見面真的兩說。”
陳思廣無奈地嘆了口氣:“可能我確實有些嫉妒他很受歡迎。”
“但你可是大公司的CEO啊。”林語蕪說,“我平時想見都見不著的。”
“但他從沒嫉妒過我。”陳思廣說。
“你可能平常壓力大,太緊繃擰巴了。”林語蕪說,“但是畢竟我只是一個小老百姓,也沒法勸你什麼。”
“這大概也是我沒有真正的朋友的原因吧。”陳思廣說。
“這個能端走喝了再送回來嗎?”林語蕪指了指桌上的飲料,問吧檯的服務生。
“可以。”服務生笑著說。
“還是別浪費飲料吧。”林語蕪端起飲料,“我回去啦,拜拜。”
才剛邁出去一步,旁邊正好經過了一對推搡著打情罵俏的高中生情侶。
“小心!”林語蕪聽到後面陳思廣說。
林語蕪被高中生撞了一下,飲料往面對著她的方向潑了出來。
林語蕪條件反射地往後一閃。結果沒站穩,往後摔了一下。
結果沒有預想中摔倒的疼痛,林語蕪撞到了陳思廣懷裡。飲料從她兩腿之間撒了一地。
“你沒事吧?”陳思廣的聲音從耳邊很近的地方傳來。
林語蕪一激靈,想立馬從他懷裡蹦起來,但她此刻身體的力量完全卸在陳思廣身上,一下沒起來得了。
陳思廣從後方環住林語蕪,拿走了她手上的飲料,然後扶著她的腰讓她站了起來。
“抱歉抱歉。”林語蕪趕忙和趕來的清潔人員說。
“沒事,沒撒多少。”清潔阿姨和藹地說。
“你沒事吧?沒撞到你吧?”林語蕪回頭尷尬地問陳思廣。
“沒事。”陳思廣笑了笑,“我再給你點一杯喝的吧。”
“不用,這些就夠了。”林語蕪慌忙地拿起剛才被陳思廣放在吧檯的飲料。
一轉頭,林語蕪發現陳思遠在不遠處。
“我先走了。”林語蕪對陳思廣笑笑。
陳思廣點點頭。
林語蕪朝陳思遠走去。
“我幫你拿吧。”陳思遠看了看林語蕪手上的飲料,對林語蕪說。
“沒事沒事。”林語蕪說。
“等會兒又撒了。”陳思遠說。
“應該撒不出來了。”林語蕪晃了晃杯子,苦笑道。
“我哥找你幹什麼?”陳思遠問林語蕪,“還佔你便宜。”
“沒有沒有,那確實是我不小心。”林語蕪說,“他說給我道歉。”
“早知道我和你一起來了。”陳思遠說。
“沒事,小事。”林語蕪說,“倒是你們兄弟倆,到底怎麼回事?”
“我們從小就玩不到一起去。”陳思遠無奈地笑笑。
“好複雜。”林語蕪搖了搖頭。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一系列的鬧劇之後,她莫名其妙地想鏡子背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