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三孃的授意下,朱英在教坊司幹起了見不得光的髒活。

同時也將自己置於刀刃上行走,稍有不慎,萬劫不復。

那老鴇蘇三娘也沒表面上看到的這麼簡單,暗中記錄官員來往教坊司,這已經不能用膽大包天來形容了。

不過,朱英並沒有多想,他已經沒有選擇了,不做的話,大機率會死的莫名其妙!

教坊司這樣一個黑暗之地,死幾個人再正常不過了。

人生在世,儘量活的精彩一些吧,大不了重新再來,反正自己也是第二次了,死了也不虧。

……

教坊司作為京城最大的青樓,自然是燈火通明,徹夜狂歡。

王六七死後,在三孃的暗中授意下,朱英成了教坊司雜役的頭。

朱英上位後為了籠絡人心,立馬向大家承諾,不會要大家的賞錢。

這一句話就受到了大家一致的認可,誰當老大對於他們來說都一樣,只要你問我們要錢,我們就擁戴你。

不過也有幾個不服的,被朱英揍了一頓,最後老實了。

當晚,朱英閒來沒事,換上一身便裝,揹著雙手,哼著小曲,在教坊司各處溜達。

看到桌子上的瓜果乾貨,會順手抓一把,悠哉悠哉的吃著,反正也沒人管他,儼然成了教坊司的大爺,簡直比來消費的商人官員還有範。

,,,

次日入夜,皇宮,奉天殿!

一位老人,身穿一件白色裡衣,外披普通粗布衣裳。

典型的國字臉,灰色的鬍鬚垂到胸口,特別是那一雙虎目,炯炯有神。

這位老人就是,我本淮右布衣,天下於我何加焉的洪武大帝,朱元璋!

此時,儒雅穩重的太子朱標緩緩走了過來,拱手道:“兒臣拜見父皇!”

朱元璋抬頭看了一眼,沒有理會,繼續批改奏摺。

最近因為李善長案,父子鬧得很不愉快,朱標讓父皇看在臨安公主的份上,饒過李家。

朱標認為就算皇家也得講些親情,結果朱元璋非但沒同意,還把朱標罵了一頓,爺倆又都是倔脾氣,誰也不肯先低頭認錯。

老朱見狀直接扔下毛筆,沒好氣的說道:“咱雖然老了,但還能動,用不著你這位太子爺來親自倒茶!”

說完看了一眼茶杯,還是喝了一口,沒等朱標開口,老朱繼續道:“你有事沒有?沒事就滾蛋,別在這煩咱!”

說完繼續審視著眼前的奏摺,朱標支支吾吾說道:“父皇,兒,,,兒臣確實有一事,,,”

“有屁就放!”

老朱嚴厲道:“你是太子,是儲君,磨磨唧唧,成何體統!”

朱標試探問道:“父皇,允炆這孩子說,您這幾天也不願意見他,到底所為何事?”

老朱頓時一愣,沉默片刻後,轉身瞪著朱標,問道:“標兒,你問這個作甚?”

“兒臣是想讓允炆多陪陪父皇!”朱標不動聲色的說道。

朱元璋瞪了他一眼,隨後嘆息道:“咱這幾天老是夢見咱大孫……”

朱元璋口中的大孫只有一人,那就是已故的皇長孫朱雄英。

“父皇!”

朱標輕生安慰道:“雄英已經走了八年了!”

“咱記著呢,用不著你提醒!”朱元璋冷聲。

朱標知曉父皇的脾氣,只得說道:“兒臣讓允炆來陪陪您吧!”

“不用了!”

朱元璋直接拒絕,沉聲道:“咱想見的是雄英,咱的大孫!”

“父皇,雄英去了,兒臣也傷心……”

朱標神情黯然道:“允炆也是您的大孫……”

沒等朱標說完,老朱猛拍御案,呵斥道:“咱想誰,那是咱的事,用不著你這個太子爺來教咱做事!”

朱元璋冷聲道:“標兒,你要真有這個能耐就直接造反吧,把咱廢了,你自己坐上這個位子?”

朱標無奈的說道:“自從母后故去,再也沒人勸的了您了!”

朱元璋沒有生氣,反而笑道:“標兒,你看這樣行不,要不咱今晚就找根繩把自己勒死,明天你就登基,你當皇帝,讓允炆當太子,這樣多好!”

“不可理喻!”

朱標拱手說道:“兒臣告退了!”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朱標走後,朱元璋半躺在椅子上,眼神中早已沒了剛才的威嚴,望著眼前的燭火,眼神有些迷離,心中更是惆悵不已,彷彿一瞬間老了十幾歲。

朱允炆這孩子,謙遜有禮,性格溫和,和他爹朱標倒有幾分相似之處。

對此,老朱是滿意的,但也只是滿意而已,談不上多喜歡。

不知為何,老朱就是和這個孫子不親,爺孫倆總有一種距離感。

在老朱心中,只有逝去的朱雄英才是自己的親大孫,那個敢騎在自己脖子上撒尿,敢拔自己鬍子的機靈鬼。

換成朱允炆,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

想到朱雄英,老朱嘴角掛著笑容,眼眶卻溼潤著淚花。

“雄英,咱的大孫,你要沒死該多好啊!”

此時,奉天殿外突然冒出一道人影,那人身穿飛魚服,佩戴繡春刀,腰間還掛著錦衣衛指揮使的牌子。

此人正是大明錦衣衛頭子,毛驤!

只見毛驤緩緩走進殿內,恭敬道:“陛下聖恭金安!”說完雙腿跪地磕頭,不再說話。

朱元璋見到來人,立刻收起眼淚,隨後質問道:“事情辦的如何了?”

“回陛下,胡維庸黨羽及家人,於今日全部被斬於淮河河畔!”

“做的不錯,毛驤!”

朱元璋很滿意,想了想,又問道:“咱問你,太子最近與什麼人走的近?”

毛驤跪在地上,恭敬回道:“陛下,數年前,您秘密下旨不再讓錦衣衛監視東宮,所以,,,”

朱元璋聽後沉思片刻,說道:“從今晚開始,繼續監視東宮,給咱查,咱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些人暗中挑唆太子給咱作對!”

“臣遵旨!”

朱元璋不耐其煩的擺擺手:“滾吧,咱累了!”

“臣告退!”毛驤起身,輕輕的走出大殿,擦了擦兩鬢滲出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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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周驥帶領一幫身穿盔甲,帶著佩刀的皇宮護衛闖了進來。

“讓朱英那個賤奴給我滾出來!”

蘇三娘見狀,慌忙推開房門,見朱英悠閒的坐在李婉兒房間磕著瓜子,連忙說道:“你怎麼還在這,周小侯爺帶著一幫人在找你,快逃吧,從後門跑,,,”

“無妨!”朱英並沒有慌張,堂堂江夏侯之子,被賤奴揍了一頓,怎麼可能就此罷了,早晚會來報復,對此早就想好了對策。

“讓他來吧,我哪裡都不去,就在這會會他!”說罷,又對李婉兒說道:“大小姐,你也出去避避吧!”

“可是,,,”李婉兒有些擔心,朱英以眼神示意不用擔憂。

二人走後,周驥帶領五六人踹開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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