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染,你看下這個問題,上次和你討論完後,我研究了很久,前面都很順利,可是到了這一步就卡住了,我想了很多條思路,都走不通。”從一堆檔案中,抓出一張紙,指著圖上一個角落問著。
言染嘆了一口氣,接過那張紙,看了一眼卡住的那個問題,想了想從一邊抽了張白紙,又把凳子拖過來,坐在桌子上細細計算了起來,半個小時候,紙張上的隨意塗鴉有了一個清晰的方向,順著這個方向,言染一點點算下去,在最後一筆落下後,一直站在她身後的諸葛羽發出一聲驚呼,一把搶過言染手中的紙,自已坐到桌子前,開始驗證起來。
言染愣愣看著手中空無一物的紙張,眨了幾下眼睛,終於意識到諸葛羽目中無人的老毛病又犯了,“李校長,諸葛老師這毛病到底是學誰的。”
坐在一旁觀望的李校長,淡定地喝了一口茶,微笑著說:“就他那死相貌,還能學誰,無師自通唄。”
這話說得言染有些噎住,下意識看了眼沉迷解題不可自拔的諸葛羽,試探性地開口,“諸葛老師,我走了。”等了半晌,果然沒有回覆,言染想了想,悄悄走到李校長身邊。
“李校長,諸葛老師什麼時候走啊?”掃了諸葛羽一眼,確認對方沒有注意到自已,她彎下腰,壓低聲音,在李校長耳邊小心詢問著。
“你在這樣慣著他,你信不信,我的校長室馬上要變成他的實驗室了。”意有所指的比了下諸葛羽手中的紙張,沒好氣的說。
“那……下次我就說不會?”用食指點了點太陽穴,若有所思開口。
“那倒也不至於,他要是搞不定問題,估計會把我們都煩死。”李校長想了想,又說:“下次你就說他在身邊你沒辦法思考,先把他忽悠走,你在電話給他隨便解答一下好了。”
聞言,言染斜睨了李校長,這主意真好,到最後,倒黴的就變成自已一個人了,問這老頭也是多餘。言染站直身子,先到諸葛羽那邊的桌子,將桌子上的筆記拿起來,往門外走去。
“對了,我聽說你和一班的白楚打賭了?”李校長突然想起今天校園的八卦。
“是啊,你要阻止?”停下腳步,回頭看了李校長一眼,不明白他為什麼關心這種小事。
“沒,就是你下手留點情,培養一個人不容易啊!”大佬要進新手村屠榜,規則沒有禁止,那就是可行,他這個幕後boss能說什麼。這白楚平常挺聰明的,都是被鄭老師帶壞了,心高氣傲,讓言染去打擊一下也好,免得驕傲上天,不進反退。
“拿捏分寸這種事情,我一貫不擅長,再說這種小打擊都受不了,他還好意思是說我們班人是垃圾,哼!”丟下這句話,言染轉身就走,整個西村的人都知道言染一貫護短,五班已經被她列為自已人範疇,誰說一句不好,那勢必要百倍還回來。
“嗨,還挺小氣的呀!看來吳老師是撿到寶了,五班今年恐怕要飛天了,不知道到時候鄭老師會不會後悔。”看著言染的背影,李校長的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
“哎!諸葛老頭,你明天就給我滾蛋啊!看看你把我這辦公室都搞得和垃圾堆一樣了,麻溜走。”撿起諸葛羽隨手丟在地上的紙團,一個揮手,砸在諸葛羽的頭上。
“李老頭,我現在沒空理你,別惹我啊!”頭也不抬,將紙團隨手丟在地上,完全不把李校長的逐客令當作一回事。
“你這老頭,還真是個牛皮糖,你再這樣下去,把言染嚇走了,我看你怎麼辦。”用手擋住諸葛羽的視線,不讓他繼續研究。
“你到底要幹什麼啊!”諸葛羽推開李校長的手,氣得不行了。
“你什麼時候走?”李校長再次重複。
“不走了,言染什麼時候離開,我什麼時候走。”說到言染,諸葛羽的口氣都軟和了一些。
“人就一高中生,你這樣會影響到別人的。”李校長語重心長勸說著。
“少跟我來這一套,你就說你先幹嘛?”用力推開李校長的手。
“你說你閒著也是閒著,要不帶兩個老師唄?”讓諸葛羽直接教學生是不行的,他這把大刀會直接把學生的信念都砍沒了,教老師就不一樣的,沒經過毒打的老師不是好老師。
“想得挺美。”放下筆,雙手抱胸,放鬆身體靠在椅子上。
“那你就走吧,你又不是我們學校的人,一直留在這像什麼樣?”李校長雙手一攤,表示沒得談了。
“帶也不是不行。”諸葛羽沉思片刻,給了答覆。
“什麼條件?”這麼幹脆,有陰謀,李校長用警惕的眼神看著諸葛羽。
“我只帶一個,那個丫頭的班主任好像就是數學老師,我就選她了。”愛要不要,不要的話,就不帶了,就不信這老頭真能把自已趕出去。
“你個老狐狸。”李校長很清楚諸葛羽在打什麼主意。
“你就說行不行吧,反正你要不同意,就算了。”簡單一句話,讓李校長無奈極了。
“行吧,我待會把人帶過來,不過你也悠著點,別太壓榨吳老師,我可和你說言染那丫頭可是很護短的。”醜話先說前頭。
“知道了,現在可以讓開了吧,我的靈感要是沒了,唯你是問。”諸葛羽放下雙手,將椅子滑到桌前,用力推開李校長。
“那明明是言丫頭的提示,還給自已貼金,不要臉。”丟下這句話,李校長立刻關上門走人,校長室裡只留下一臉憤慨的諸葛羽。
在校長室耽擱了半個多小時,這會放學鈴已經響過,天色也開始黑了下來,從校長室走廊望去,遠處的晚霞光彩奪目,往對面教學樓望去,走廊上只有零星幾個同學在走動,遠處操場上,三五成群的同學們,正勾肩搭背有說有笑走著,校園廣播此刻正播放著活潑優揚歌曲。生命的活力,自然的美妙,瀰漫著整個校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