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她肚子裡的蛔蟲
一時間想不明白，乾脆就不想。
幾人如往常一樣回舞蹈教室排練，運動後，出了一身汗。
花希鈺洗了個澡，腦袋也清醒許多，打了輛車回許久未曾踏入的別墅，打包衣物，準備送周氏的慈善基金去義賣。
手裡的活兒幹到一半，聽到門鈴響動。
她有些納悶，疑惑地望著面前向她呈遞來名片的女士。
“姜美霄，江瀾娛樂經紀事業部副總監。姜女士，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花小姐您好，我受人之託，想要跟您談談您的個人約。我方便進去嗎？”
花希鈺皺了一下眉，婉言謝絕：
“不好意思，您來的不是時候。我在收拾屋子，裡面比較亂。要不我們就站這兒長話短說吧！江瀾要籤我？這不是江寧的意思吧？您是受了何人的囑託？”
姜美霄一身名牌套裝，幹練又優雅。今日她的來訪，實際上已經在這裡蹲點一整天了。
晚飯回來，並沒有抱太大希望，沒想到別墅的燈竟然亮了。
正開心著，這一天沒白等。誰想，對方竟連屋都不打算讓她進。
冬日裡的晚上寒風陣陣，吹了一天，著實有些難熬；對方又是一副拒絕臉。再好的脾氣，此刻也尷尬地想要摳地。
姜美霄嘆了口氣：
“哎！我實話同你說了吧！江大大，也就是江影帝，他讓我來的。我要是籤不掉你，飯碗就丟了。花小姐，你行行好，要是從江瀾娛樂出去，我可找不到這麼好的工作了。”
“他……要你籤我？在知道我現在遭三泰封殺，全網黑的前提下？”
“是的……”姜美霄直言不諱。
來之前她有做過功課，這位藝人整體的資產評估並不優秀。
準確地說，對公司來講沒有任何幫助，還可能會賠錢。現在簽了她，勢必等同於跟三泰電臺正面應戰。
“為什麼？”花希鈺搞不懂。
姜美霄苦笑了一下：
“呵！我也想知道呢？！但比起能撬開江影帝的嘴，丟飯碗對我來說更可怕些……畢竟我手上已經沒有任何藝人了，這樣下去，到了下個月，我將遭公司的末位淘汰，滾蛋出局。”
“江影帝或許是可憐我；順便還我一個人情，所以給我指了個方向，讓我來找你。”
花希鈺瞧著她凍得瑟瑟發抖的肩膀，心軟了下來：
“那……不嫌棄的話，進來說吧！不過我不一定能夠幫到你。”
聽到有鬆口的空間，姜美宵很是愉快，激動地搓了搓手：“謝謝，謝謝——”
踏進門，她才知曉，花希鈺所言非虛，並沒有誆騙她。客廳滿滿當當，堆得無處落腳。
“對不起，很亂是不是，你隨意找地方吧！巴拉巴拉沙發什麼的……”花希鈺有些不好意思；
“喝不喝水？我找找一次性杯子，應該還有一些，稍等我一下。”
“您不住這裡？”姜美宵接過花希鈺遞來的溫水，充滿好奇地問；忽而又覺得自已唐突，連忙補了一句；“抱歉！我沒有探聽您隱私的意思，主要是我只找得到您這麼一個地址。所以……”
“所以傻乎乎地蹲了一天？”花希鈺溫和地揚起唇角。
“是……”姜美宵雙頰惹上緋紅，不好意思地抿了口溫水。
“你是江瀾的老人？”花希鈺開門見山，套話。
“是。從公司初創開始就在了……”姜美宵點了點頭。
“那為什麼手裡沒有一個藝人？！”花希鈺一針見血，問到問題的關鍵。
“因為……”姜美宵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說，面露難色。
花希鈺輕輕拍了拍她冰涼的手背，安慰：“沒關係……我需要知道更詳細些，才能夠幫你。”
花希鈺一瞬不瞬地望著對方，語氣真誠。
“這……”姜美宵將信將疑。
“江言澈安排你來見我，應該並不是單純的讓你只是簽下我，這麼簡單。”花希鈺幫她做分析；
“你想想，即便是真的簽下了我，我帶你的麻煩，只會增加不會減少。他既然要報答你，又怎麼會給你挖坑？難道下個月讓你帶著我，一起滾蛋嗎？”
“說得……也是哈！”姜美宵蹙眉，對方分析地似乎有些道理。
“所以來同我說說，你遇到的麻煩吧！”
花希鈺身體微微後傾，鬆弛有度地掌握著節奏，恰到好處地丟擲後面的炸彈：“跟舒明方有關？”
“是……你怎麼知道？！”
姜美宵詫異地張大嘴，這下徹底折服。
“果然……”被她猜中。
江言澈可真是她肚子裡的蛔蟲，不管是氣她還是幫她，總能精準地將她所需，送到她的面前。
“哎！也不是不能說，反正都已經被排擠到這個份上了，跟你說也沒有壞處。至少在簽約前，也讓你有個心理準備。”姜美宵哀哀地嘆了口氣；
“原本我們部門一共有五位經紀人，算上我都是同公司一起起步的老人了。那時候，我們還只是剛畢業的萌新，什麼都不懂，但什麼也不懼怕……呵。有點初生牛犢的架勢，一門心思跟著寧姐，想要把這攤事做好；就算是……做得沒有起色，也別丟人，丟了寧姐的顏面。”
“也許是當時市場好，也許……江瀾娛樂的運氣也確實不錯；總之，功夫不負有心人。我們勤勤懇懇一年，公司就轉虧為盈，掙錢了。“
”我記得那年的年會，獎金豐厚，大家都很高興。寧姐也是在那天，宣佈接下來的一年，公司將會擴大市場，錦鯉資本將會投我們。同時，江瀾面臨新的挑戰：資本對賭。”
“而我們手裡的藝人大部分都是新人，由於營銷時間短，真正拿得出手的只有江影帝這一張王牌。寧姐，卻將他交給了我……”
“我受寵若驚，滿世界的接通告接劇本，不論大小。江影帝非常敬業，他竟然沒有拒絕過我任何一個要求……”
說到此處，她羞愧地笑了笑；“現在回過頭來看自已，覺得還挺傻的。有些確實沒有必要，給藝人徒增了許多工作量；有那時間，應該讓藝人喘口氣的。”
“半年過去，公司的盈收很可觀，預期也非常好；江影帝的個人身價，估值幾乎達到了五個億以上；錦鯉資本非常滿意。眼看就要簽約入資了，可就在這個時候，不知怎的，突然三泰電視臺橫叉一腳，阻攔著就是不讓籤……”
聽到此處，花希鈺的心涼涼地底透，這是周書揚能幹出來的事！
當然，這個前提條件是，她的股份被周給誆走了……
唉！江言澈這不是讓她“雪中送炭”，是要讓她還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