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趙凌峰帶著十名特戰隊員和喪屍少年也到了花溪縣城城郊。

少年現在已經會說很多話了,雖然磕磕絆絆還有些詞不達意,但簡單的溝通已經沒有問題。

少年現在也已經不會捱餓了,雖然對食物依舊有著本能的渴望,卻不像從前那樣,隨時隨地無時無刻只會想著尋找食物。

吃飽了就有了多餘的精力去想除了食物以外的東西,比如觀察人類的行為,比如思考為什麼隊長身上隨時都會掉落好吃的。

當他弄明白這些食物是隊長省下來給他吃的後,他又開始想另一個新的問題:為什麼這些食物每天都在換地方。

在喪屍的認知裡,吃飽了就老實待著好了,為什麼還要折騰呢?

持續不斷的肉食,把少年養胖了一些,臉蛋上也長出了點肉;漸漸有了些認知的思緒,也讓少年身上少了一些痴傻氣,更多了一些人味。

原本蓬亂的頭髮,齊整的梳在腦後紮了利落的高馬尾-----這是趙凌峰幫他扎的;額前幾縷碎髮垂在眼側,配上半闔著的銀灰的眸子,更增添了一絲乖巧的感覺,碎髮也是趙凌峰給剪的。

喪屍少年已經變成了真正的人類少年,還是一個清麗俊秀的美少年,至少在他安安靜靜,不說話不進食的時候,是這樣的。

趙凌峰滿意的坐在車後座看著身旁正盯著車窗外發呆的少年,在自已的精心照顧下,少年的狀態越來越好,小模樣更是每一寸都長在他的審美點上。

最重要的是,少年學東西非常快,也非常聽他的話,他在考慮,也許可以開始教他格鬥了。

“小傻子,想什麼呢?”小傻子是喪屍少年的名字,趙凌峰沒問過他叫什麼,小瑩當初登記備案的時候,說的就是傻子哥哥,她自已姓王,孟飛就幫他在姓名欄寫了“王傻”,於是趙凌峰就喊他小傻子,其他人也就都跟著這麼喊。

小傻子回過頭,看了看趙凌峰,歪著腦袋憋了半天,最後指指車窗,只說了一個字:“開”

趙凌峰俯身過去幫他按下車窗,小傻子迫不及待的伸出個腦袋在車窗外,沒了封閉的玻璃阻擋,他清晰的嗅到了同類的味道,數量還不少。

少年並不知道他們來這裡的目地,還以為隊長這是要把自已送給同類們吃,暗想:如果這樣,還不如讓他吃了,何必跑這麼遠。

轉念又想:不行的,隊長沒了,以後他又得自已找食物了,隊長不能被同類吃掉。

少年縮回腦袋,急忙喊道:“隊長,危險。”

小傻子剛說完,車子猛的急剎,少年還沒坐穩,腦袋撞在了前車座上。

趙凌峰顧不上關心他有沒有撞壞,因為前方寬闊的公路,被幾十輛連環撞在一起的汽車堵死了。數十隻在公路上游蕩的喪屍,被汽車發動機的聲音驚動,一瘸一拐的正向他們跑來。

“你,坐好別動。”趙凌峰給少年下了指令,便下了車大喊:“所有人下車。”說罷,拔出腰間一對匕首,站在車前,等著喪屍群的到來。

後車的特戰隊員們迅速下車排開了陣型,對面喪屍雖多,身經百戰的特戰隊員們卻是遊刃有餘,一隻拳頭或是一隻腳就能幹掉一隻初始喪屍,也就不到十分鐘的時間,近百隻喪屍全都缺胳膊少腿的倒了一地。

趙凌峰不喜歡浪費力氣,幾乎都是隻對喪屍腦袋下手,乾淨利落一刀紮在喪屍後脖子上,匕首一歪,喪屍脆弱的脊椎骨就斷了,再順勢或踹或推,喪屍就倒在了地上,落得個屍首分離。

坐在車裡觀戰的喪屍少年看著同類們的下場,只覺得自已的脖子也在隱隱發疼。

他怕啊!!

他知道自已比初始同類們強一點,卻沒信心能躲過隊長一刀,也不敢想那雙大腳踹在自已身上,會把他踹成個什麼樣。

少年緊握著拳頭,心中告誡自已:一定要隱藏好,絕對不能暴露,為了自已的腦袋,也為了源源不斷的食物。

“隊長,危險。”小傻子再次伸出腦袋提醒。

人類的味道已經驚動了更多的同類向這邊跑來,這一次,比剛才多很多。

趙凌峰聽到了警告,看向四周卻沒發現喪屍,只隱約聽到了喪屍的嘶吼聲,地面彷彿也在震動。

趙凌峰不是一個盲目自大的人,該撤的時候,不會有一絲猶豫,三輛汽車掉頭,衝進原本就選中的撤退地------縣城郊外的野營公園。

公園果然挺大,又有密集高聳的鐵欄杆圍著,趕來的喪屍群連車尾氣都沒摸到,三輛車就已經隱入公園密林深處。

公園原本就是圍著一座小山包建的,小山包最高處的頂端還有座高塔,上到塔頂整個縣城一覽無餘,從望遠鏡裡,整個城區的環境看的清清楚楚。

縣城內,只有直通的兩條L型的大路,將整個縣城分為三個長方形片區,三面環山,面朝一條大江,江上兩座大橋相隔數公里,再結合地圖對比,跨江大橋對岸還是一座天然的森林公園,穿過公園就是另一個市的轄區。

這地形確實很適合給他們當臨時營地,背靠的環山,只有幾條高速路和一條國道,和一條貫穿而過的縣道,連結著其他縣市,親眼看到地形的趙凌峰已經在心裡想好攻佔這裡的大致方案。

喪屍少年站在塔頂,他不需要望遠鏡,也能看清楚縣城裡正在發生的戰鬥。

有一個人類,從一棟高樓上跳了下去,但是沒掉在地上,而是被下面張嘴等著的喪屍們接住了。

他想到自已當初在路邊,腦袋仰的脖子都要斷了,也沒等到天上掉食物,他非常羨慕這個縣城的同類,早知道,他當時就不應該往大城市跑,守在小一點的地方,說不定也有這種運氣。

但下一秒,他就不羨慕了,因為有一隻進化喪屍,把天上掉下來的人類連同好運氣的同類一起拍死了,現在正在大快朵頤。

進化喪屍只吃掉了食物,和搶到食物的同類,而在他四周的其他喪屍並沒有去爭搶,而是等這隻進化喪屍進食完,周圍的喪屍們才跟著他離開。

這竟然是一隻和他一樣有意識的喪屍。

但明顯對方比他強,會控制同類,他都不會。

對方一定很強,離它遠一點!!!!

少年打定主意,緊跟隊長,絕不亂跑。

回到臨時營地時,天已經黑透了,在沒有光汙染的夜裡,遠遠的就能看到一簇燃燒著的火焰。

這是副官李毅正在幫倖存者火化親屬,今天又死了五個人,三男兩女,都是斷藥後病死的老人。

一個哭成淚人的小男孩,抱著李毅大腿,求他不要燒爺爺,李毅撫摸著小男孩的腦袋,望著濃煙衝上半空,濃烈的屍焦味隨著滾滾黑煙,充斥著整個營地。

已預感到自已也時日無多的病人有幾個在家人攙扶下也立在人群裡默默流淚。

喪屍少年遠遠的看著,他感覺到食物們的情緒不佳,但他做不到感同身受,他只是在默默惋惜:這麼多食物,燒成灰太可惜,那怕多留一夜讓他偷一隻出來也好啊。

“不用悲傷,死亡才是解脫。”趙凌峰站在少年身後安慰他,少年舔掉嘴角快要流出的口水,回頭對趙凌峰點點頭,說:“餓了。”

趙凌峰很想踹這沒人性的東西,到處都是屍體燒焦的味道,今晚一家做飯的都沒有,整個營地只有這個傻子還在惦記著吃。

“昨天的字都學會了嗎?學不會沒東西吃。”趙凌峰嘆口氣,換了一副嚴師說教的語氣。

車隊每天都在死人,為了不給喪屍留口糧,死掉的就要立刻火化,全都燒成灰也分不清誰是誰,就都埋在一起。

整個車隊籠罩在一股沉悶抑鬱中,加上糧食告急,所有人的口糧配給減半,只有喪屍少年,白天跟在趙凌峰身邊或外出執行任務,或接受體能訓練,完成後就能得到食物獎勵,吃飽了就跟小瑩一起學認字,倒是清閒自在。

也唯有晚上教這兩人認字的時候,趙凌峰才有一刻的心情放鬆。

小帳篷裡,燭火搖曳,少年和小瑩頂著腦袋擠在一張小桌子上認真寫字,小瑩還在一遍遍默寫拼音,少年則是在紙上,歪歪扭扭寫著密密麻麻的字。

少年寫滿一張,拿給趙凌峰看,趙凌峰瞄了一眼,只認出最上面寫的稍大些的標題

“在希望的田野上”

下面是這首歌的歌詞,趙凌峰實在想不出來要教些什麼,就教一些他記得的歌詞。

燭火太暗,小字他看不清,他教的也並不苛刻,那些小字只要是方方整整的形狀就算過關。

“嗯,不錯,都寫對了,獎勵你今天多吃一塊肉。”

“隊長,家鄉,是什麼?”少年不解的問。

“家鄉,是我們來的地方,也是我們要回去的地方。”

“隊長,希望,是什麼?”少年接著問。

趙凌峰撓頭:“希望是....”接著指向小瑩:“她就是希望。”

正在寫拼音的小瑩抬起頭撇嘴:“我只是個孩子,不要給我壓力,我不想當希望。”

一首歌詞的內容,少年恨不得每一個字都要問出個為什麼,趙凌峰藉著歌詞,夾帶私貨給少年洗腦。

趙凌峰不在乎解釋的對不對,他的目地也只是讓小傻子記住,他說的就是對的。

少年如願得到今晚的獎勵,一大塊肉乾。

崗哨來報告,偵察隊回來了,還帶回來了倖存者。

一路都在找機會逃跑的餘大富最後還是沒跑成,從進營地範圍就聞到濃濃的焦臭味,還有一層煙霧瀰漫,怎麼看都覺得這不是個好地方,再一聽送他們來的偵查小隊問哨兵是不是又在燒死人,更是驚的後背冒出一層冷汗。

接著一行人又被帶到一個帳篷前,四周黑幽幽的,只有帳篷外一角掛著一盞白熾燈,藉著微弱的燈光,似乎還能看到帳篷上印著不規則的黑點。

餘大富總覺得帳篷上的黑點竟是像血一樣的紅色,腦子裡更是止不住的胡思亂想,嚇的雙腿打顫,尿意翻湧。

趙凌峰和抱著一大塊牛肉啃的少年到來時,閔東行興奮的喊道:“老大,又帶回來幾個,都是年輕的。”這話聽到餘大富身後站著的女人耳朵裡,更是有種要暈過去的感覺。

不怪這些人害怕,餘大富平時就是用自已看過的犯罪片情節嚇唬這些女人心甘情願的跟著他;此時此刻的場景,加上這些人雖然經歷了末日災變,卻還算平和,在工廠裡躲避的時候,也並沒有受什麼虐待。

現在身邊站著一圈渾身充滿殺氣的真正士兵,個個表情嚴肅,手裡握著槍,背上還有刀,空氣中還有令人不安的味道和瀰漫著的濃重的煙霧,怎麼想都覺得這不是個好人待的地方。

“嗯,辛苦了,你們先去休息,等另一隊回來再商量。”趙凌峰拍了拍閔東行的肩膀交代。

接著環視剛被帶回來的人,正色道:“我們是救援隊,現在你們得救了,但還不能接收你們,今天大家都辛苦了,先委屈各位接受審問,明天根據情況再決定去留,希望你們都是乾淨的。”

趙凌峰說完,進了身後帳篷,孟飛夾著筆記本,和兩名特戰隊員也跟了進去。

喪屍少年抱著牛肉乾,隨便挑了個箱子坐下,對第一個準備進帳篷接受審問的餘大富說了一句:“要說實話哦。”

少年是在模仿人類開心時候的說話方式,他自我感覺這句話說的很好,說完很自得的又啃了一口肉乾。

但聽到餘大富耳朵裡,完全沒感覺到一絲善意,甚至有那麼一瞬間的對視,讓餘大富覺得對方根本沒把他當人看。

少年的頭髮折騰一天有些鬆了,散亂的披散在肩上,看起來有些蓬頭垢面,本就慘白的面板在白熾燈的照耀下,變成了毫無人色的死灰白,偏他今天穿的是深色的衣服,更加趁的膚色不像個活人,加上少年說話的語氣毫無起伏,臉上也是面無表情的樣子,在這詭異的環境中,簡直就是鬼顯形。

餘大富打個冷顫,腿一軟,摔了個狗啃泥,裡面不耐煩的聲音傳出來:“磨蹭什麼呢,快點進來。”

審問一直進行到後半夜,結束後眾人被安排進了另一頂帳篷,交由預備隊看守。

這幫人本是老實本份的打工人,幹過最壞的事也就佔點別人的口糧,儘管邪惡的苗頭在一些人心裡有了發芽的趨勢,畢竟還沒真的幹什麼,

現在也都老老實實被關押著,不吵不鬧,等待別人安排自已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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