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思索著開口:“我不聽,我不是男人。”

閔東行:“........”

另一名隊員:“噗,哈哈哈哈哈。”

趙凌峰也被他這話氣笑了:“真是個傻子。”

在蜿蜒平坦的公路上行駛半個小時後,一道高大的牌坊橫跨在路中間,上面寫著幾個大字

[觀山閣]

牌坊兩邊設有崗亭,一進一出兩個道閘,讓人驚訝的是崗亭都空蕩蕩了,電子攝像頭依然盡責的拍下車牌號,機械的電子聲播報完車牌號,提示臨時車請稍後。

趙凌峰一手握著方向盤,玩味的笑了,長這麼大沒幹過一件違法亂紀的事情,現在他要理直氣壯的硬闖關卡。

“小傻子,咱車子還有車牌號,一會去摘了,交給你啦。”話音落,油門踩到底,越野車轟鳴著撞開欄杆衝了過去。

隨即警報聲響,後面坐著的隊員捂著眼睛哀嚎:“我以前可是交警啊。”閔東行拉開他的手,衝他微笑著,手槍對著閃光的報警器

砰—

喪屍喜歡破壞的感覺,少年當然也不例外。

警報器的碎裂引起的爆炸聲,讓他興奮的想嗷嗷叫喚,手上力道不自覺的重了些。

被他捧在手中的小奶狗痛的嚶嚶叫,這才引起他的注意。

少年將小奶狗舉到眼前,威脅道:“別叫,再叫吃了你。”

小奶狗果然懂事的腦袋一縮,重新把自已捲成個球,一動也不敢再動。

這隻小食物很聽話嘛

正當他在心裡重新評估小奶狗的存活時間時,一絲同類的氣味飄來,他吸吸鼻子,分析著味道的來源和數量。

很多,很近。

“隊長,有喪屍。”

趙凌峰已經停了車,開啟了車門:“已經看到了。”隨後下車的隊員們交代:“注意,不到萬不得已不準開槍。”

“是”

眼前是療養院正門,簡約大氣的入口,像個高檔小區,此時在大門口附近蹣跚移動著十來只喪屍,有一隻頭上還帶著護士帽,還有一隻身上的保安服還整整齊齊。

雖然看的出來它們都在努力向食物奔跑,速度卻實在算不上快。

趙凌峰率前衝了上去,先踹倒一隻,匕首在雙手間翻飛,手起刀落間一隻喪屍腦袋就滾到了地上,另外幾名隊員也毫不含糊,沒有一絲懼怕,各自拿著長刀或短刃,甚至還有心情調侃著:“隊長,給咱們留幾隻熱熱身啊。”

少年拎著小奶狗,跳下車卻沒衝上去。

喪屍沒有人性,也沒有思想,同類之間為一口食物會不死不休的爭搶,但沒有食物的時候還是很和平的。

這一堆同類沒有搶他的食物,他卻跟著一群恐怖的人類過來殺它們,他雖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對,卻也不想加入。

十五六隻喪屍,對身經百戰的特戰隊員們,實在算不得什麼,不到5分鐘就被幾個猛人爭著解決完。

趙凌峰在其中一隻衣服完整的喪屍身上抹乾淨自已的匕首,回頭卻沒見到少年:“小傻子,人呢?”

少年從車屁股後面探出頭,手裡舉著車牌衝他搖晃,再看車頭前的牌子也已經被摘掉了。

趙凌峰知道,少年害怕喪屍,這一次沒有嚇傻,已經比進攻花溪縣時的表現強多了,再多帶少年經歷幾次戰鬥,這保鏢很快就很用了。

對小傻子揮揮手:“走了,跟上”

少年一陣風似的跟上幾人,身後急切的嗷嗷叫喚聲,才想起被他忘在原地的小奶狗。

只見那小短腿下四蹄飛快交替著朝他奔來,一小截粉嫩嫩的小舌頭掛在嘴邊,露出一種似乎在微笑的表情。

小奶狗跑到他腳下時,還因為沒來得及剎住腳,一頭撞在了地上,打個滾又跳起來,蹦蹦跳跳的扒拉他的腳,小尾巴更是搖的跟個小風扇似的。

少年胸口有一種漲漲的感覺,他不清楚這是為什麼,只是再次捧起小奶狗時,那結小舌頭在他手上和臉上胡亂的舔,尾巴搖晃著拍在他手上,所碰之處,哪裡都是癢的。

其他人已經進入大門,趙凌峰在他身側,忍不住摸摸小狗的腦袋,心中不禁升起一絲溫情,被少年下一句話擊的粉碎:“它的舌頭,很好吃,我想吃。”

趙凌峰看他一臉認真的表情,總算相信這傻子不像是在開玩笑,於是問道:“它父母都是忠犬,把孩子交給你,是對你的信任,你為什麼會想吃掉?”

少年歪著腦袋看著手心裡的小奶狗思索:“忠犬是什麼?它很好,是我的。”

這小傻子平時除了吃什麼都不在乎,還是個腦子不清的自閉症患者,作為少年的領養人,趙凌峰覺得,自已有義務教導小傻子,樹立正確的價值觀。

“它現在已經屬於你了,你看,剛看你跑了,它還來追你,這說明它也很在乎你。”趙凌峰又指指地上躺一地的喪屍:“要是你吃了它,它就會像這些人一樣,死掉了,不存在了,你以後都見不到了。”

看著少年若有所思的樣子,趙凌峰覺得他是聽的懂的,於是又說:“忠犬就是你把它養大,它就會一直陪著你,而且還會保護你,你也可以讓小瑩養,它以後也會保護她的。”

“小瑩?保護小瑩?”

趙凌峰點點頭:“是啊,它會拼命保護小瑩的。”

少年對著小奶狗笑了笑:“不吃你了,你要保護小瑩。”

“不吃它了?”

“嗯,給姐姐。”

“行,給你姐姐,現在要行動,你可以把它放你的口袋裡。”趙凌峰總算是替這隻小奶狗鬆口氣,這條狗命大概能暫時保住了。

少年穿著衛衣,肚子上剛好有個口袋,把小狗塞進口袋裡,拍著自已肚皮,叮囑它別掉下去。

進入療養院大門,是一個巨大的廣場,廣場後是一棟六層大樓,樓寬且長,站在廣場看,幾乎佔據整個視線,一側牆體上幾個大字-----服務中心。

看起來也沒那麼高檔,甚至有點十多年前的城鄉結合部的味道。

站在中心大樓前,少年就嗅出這樓裡氣味紛雜:“隊長,有活人,有喪屍。”

“活人在幾樓?”

少年搖頭,味道太多,他分析不出來,且活人味道太弱,弱到普通喪屍應該也根本聞不出來。

趙凌峰在少年耳邊輕聲囑咐:“以後這種事,只能跟我一個人說,懂?”

少年點點頭,不懂,但他知道,聽話有肉吃:“加肉。”

趙凌峰白他一眼,沒答應也沒拒絕:“東行,你們三個走樓梯,從頂樓往下走,接著又向另外幾人交代:“你們去住宅樓搜尋,肖衛波帶路。”

“是”隊員們已經收起在路上時的輕鬆調侃,進入戰鬥狀態。

趙凌峰又加了一句:“注意搜尋倖存者,有危險就開槍示警,記住,東西不重要,首先要保護好自已。”

“放心吧隊長。”一名隊員扛著槍笑著說。

肖衛波一縮脖子,看向閔東行:“我有點不放心,我去車裡等你們吧。”接著就被那名隊員連拖帶拽的拉走,還一邊安撫著他:“你怕什麼,閔東行沒我強好吧,長跑比賽可是我的手下敗將,放心,哥會保護你的。”

趙凌峰和少年一組,從正門進入大廳,內部裝修倒是有些考究;左側是連續六間接待室,穿過接待室到盡頭是圖書館,右邊是儲藏室還有一整排的廚房。

廚房很大,有中式廚房和西式廚房,還有酒水室,再往裡走,是三間儲藏室,一間空的,一間整個一大冰室。

只是停電后里面原本儲存的東西腐爛到看不出是什麼,且味道臭氣熏天,兩人只開一條門縫看了一眼,就立刻關上了。

最後一間也是空的,儲藏室門口有打鬥的痕跡,還有一些人型黑灰和隨處可見的黑色汙漬。

小傻子說的倖存者大概在這裡戰鬥過,並拿走了儲存室的物資,倖存者將這裡搜刮的很乾淨,連喪屍都沒留下一隻。

兩人折返穿過大廳和前臺,檢視另一側的接待室,裡面一切陳設如舊,連灰塵都沒有,進入盡頭的圖書館,玻璃門敞開著,入口前臺上還擺放著一些飲料和茶罐。

旁邊架子上擺放著報紙和雜誌,趙凌峰隨手拿起一本雜誌翻看,日期是末日前一天剛出的,封面是個年輕男人,寫著某國新貴與他的科技產業,還有一疊報紙,頭版是某國在開發南極過程中發現新物種。

趙凌峰沒細看,手裡緊握匕首,敲擊著每一處路過的桌子或書架,喪屍少年在他身後,摸著肚子兜兜裡不安的小奶狗。

幾十個書架後是一個讀書室,座椅都是柔軟的皮沙發,中間用綠植擺成的架子相隔,與隔壁互不干擾。

“不是療養院嗎?做這麼個圖書館幹什麼。”趙凌峰不解,不自覺問出聲。

少年回答:“不知道。”

“哈,沒事,不懂就學啊,去挑幾本書拿回去學習。”一樓一隻喪屍都沒有,讓他很失望,等著小傻子自已去挑書,趙凌峰將自已埋進皮沙發中。

沙發柔軟舒適,還會自動適應人身結構,末日前他就想買個這樣的沙發,但價格太貴一直在猶豫。

想起沙發就難免想起家人,特別是女兒摟著他脖子粉嫩嫩的小臉對著他笑,甜甜的說:“爸爸,寶貝想你了”

他常常外出執行任務,這一次離開的時間也不算最久的,到現在,他依然有種錯覺,彷彿在遙遠的某個角落,家人依然在等著他回去。

正閉目思念的趙凌峰感到一陣陰影籠罩下來,猛的睜開眼,小傻子抱著一疊書正站在他面前:“挑好了?我看看。”

接過少年遞過來的書,趙凌峰無語了。

足有五厘米厚的一本書,還是英文的,他根本看不懂,拿回去當手紙嗎?趙凌峰眉毛都在跳,問他:“你看的懂?”

少年搖搖頭:“這個字,面熟。”

趙凌峰重新窩進沙發閉上眼,悠哉悠哉的調侃道:“沒看出來啊,還有可能是個外國傻子?你面熟我不熟,這個我教不了,再換一個。”

少年在書架上來回轉悠一圈,又抽了幾本書回來,趙凌峰都不滿意,再讓他去挑。

這麼來回幾趟,少年站著不動了,只是盯著他,那意思像是說:你來挑吧,挑你喜歡的好了。

最終趙凌峰在一架貼著國學的書架上隨便抽出一本,塞進小傻子懷裡,叮囑他千萬抱好,丟了回家沒肉吃,而那些他根本不認識的英文書代替他躺進柔軟的沙發裡。

二樓是一整層的娛樂廳,有室內籃球場、射擊場、器械健身場、桌球室,還有三間KTV房,甚至還有兩間電影放映室,室內是一張大床。

小傻子之前說的倖存者就藏在其中一間放映室。

這是一個名叫美鳳的女孩,二十四五歲的年紀,長到齊腰的黑髮,只穿著一套三點式內衣,窈窕的身材展露無疑。

起初趙凌峰以為她死了,但當他準備退出不打擾她時,女人緩緩轉過頭,只驚訝的睜大雙眼,張著嘴久久說不出話。

“你好,小姐,我們是救援隊,你得救了。”趙凌峰見人突然動起來了,也沒太驚訝,平靜的說出每一次遇到倖存者都會說的話。

女人從最初的震驚中回過神,立刻從床上跳了起來,也顧不上自已衣衫不整,撲到趙凌峰身前,像即將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死死掐住趙凌峰的手臂。

話沒出口,已淚流滿面。

女人身上的味道一言難盡,連趙凌峰這種什麼都能忍的人都有些受不了,抽回自已手臂又後退兩步與她保持距離。

“如果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可以去一樓等我們,稍後會帶你離開。”

趙凌峰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女人這才回過神來,蹲坐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嗚~你們怎麼才來啊,我快要堅持不下去了,都死了,都死了啊,嗚嗚!!!”

她哭的絕望又淒涼,趙凌峰想安慰幾句,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他不能在這裡耗太久,扭頭對少年道:“小傻子,你陪她去一樓,等我下來。”

喪屍少年聞言,腦子裡已經在想是在一樓就吃還是跑到外面吃。

當然也沒在心裡忘記感謝隊長賞他食物,預備進食的嘴角微張著,甚至不自覺的舔了一下差點滴落出來的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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