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漸從等待救援的美夢中醒來的人類,重新拿起武器,在惡魔遍地的大地上,為爭取生存的權利而戰。

喪屍依靠絕對的數量優勢,仍佔據大部分土地,特別是物資豐富的城市,被喪屍徹底封死出路,人類幾乎絕跡,只有地下管道中殘喘著零星幾個倖存者,日復一日數著日子煎熬。

人類應該慶幸,這些怪物也只是怪物;沒有思想,沒有組織,更沒有溝通的能力,使人類能在絕望中依靠勇敢和智慧,在夾縫中找到一絲生路。

逃離加油站的無牙喪屍,在荒郊野外爬行了整整一夜,卻因禍得福在滾進一條溝壑中後,再次站了起來,雖然每走一步那條折掉的腿,好像有自已的想法,總是亂拐亂晃,至少能勉強支撐它走路了。

站立著走路的好處是嗅覺比較靈敏,它順著氣味成功回到了同類中,卻並沒有獲得更多安全感。

因為這一次它闖進了一座城市。

城市中的同類們在強烈的飢餓支配下相互吞噬,無牙喪屍在整個喪屍界算不上最低等的,甚至因為有一些自我意識,懂得躲避強壯的進化喪屍。

城市中的喪屍群,沒有公路上游蕩的喪屍們平和,也比小村子擁擠的多,肢體有殘缺的、跑不動的,會最先被進化喪屍吞噬。

它不懂同類們為什麼下的了嘴去吃惡臭無比的同類,雖然它也很餓,但品嚐過最香甜的美味,即使飢餓感快要將它的內臟焚燒殆盡,它卻始終下不了嘴。

拒絕吞噬量大管飽的喪屍同類,也就意味著錯過進化的機會。

越來越多強大的進化喪屍出現,甚至有些已經進化到開始脫離原本的樣子。

肢體殘缺的最低等喪屍幾乎絕跡後,接下來被撕碎的將是像無牙喪屍這樣,能跑能走,四肢健全卻仍是初始狀態,沒有進化過的喪屍。

好在城市裡不缺殘羹剩飯,它多少能撿漏一些,有了食物的滋養,被打折的一條腿,又經過幾日奔跑後,竟奇蹟般的恢復了。

有躲避危險的感知力,有靈活的雙腿,還有一些自我意識,讓它成功逃脫許多次被吞噬的命運。

不知道第幾次從進化喪屍嘴下逃脫的無牙喪屍,撞進一間破屋,屋主人是跟它一樣的,沒有進化過的原始喪屍。

當然,沒進化過,不代表它是一隻愛好和平的喪屍,也有可能是對方從來沒有出去進食過。

屋主人似乎對闖入者很不滿,張著大黑嘴露出四顆黑色獠牙撲向闖入者。

無牙喪屍仍然只會用逃跑躲避攻擊。

屋主人似乎腿腳有些不靈活,一瘸一拐的追逐會逃跑的獵物,只因一個簡單的拐角,它自已撞上了桌角。

吧唧---從屋主人身上掉下一塊東西,屋主人不再追逐,停了下來,低著頭盯著從自已身上掉下來的東西。

無牙喪屍離屋主人還有一些距離,模糊的視線,不足以看清掉下的東西,但它確實也看到有東西掉下來了,就在屋主人腳邊。

它走過去,撿起那東西,舉到眼前。

嗯,屋主人把自已的手臂撞掉了。

無牙喪屍舉著半截手臂,塞到屋主人別一隻完好的手上,轉身向來時的門口走,屋主人卻不想不會放過它,嘴角滴著黑色粘液,另一隻爪子抓著自已的半截手臂,繼續去追獵物。

門外失去目標的進化喪屍正在憤怒的打砸身邊一切不屬於自身的東西,嗅到獵物再次出現,仰天一聲大吼,向一前一後出來的兩隻喪屍撲來。

無牙喪屍換了個方向繼續跑,屋主人與進化喪屍撞在一起,幾乎稱不上戰鬥的幾個來回,進化喪屍將屋主人僅剩下的另一隻手臂也輕鬆卸了下來。

有屋主人拖延時間,無牙喪屍一刻不停的奔跑,嗅著空氣中同類的味道躲避,直到一絲久違的香味鑽進鼻子,才慢下腳步,跟著味道一路摸到一間超市門口。

一男一女在超市玻璃牆後向外張望。

“呀,有人。”女人問身邊的男人:“怎麼辦,開門嗎?”

男人說:“再看看。”

附近沒什麼同類,食物的味道卻異常濃烈。

無牙喪屍徘徊在超市附近,它已經發現了食物們的位置,卻沒有直接撞進去,而是越離越遠。

兩人這下更看不清太多細節,女人又問男人說:“他是不是個神經病?”

男人說:“你才神經病,有神經病在外面活不到現在。”

女人又說:“外面到處都是喪屍,要不咱們去把他帶進來吧。”

男人拉上簾子對女人的同情心很是不屑:“多個人就多張嘴吃飯,讓他進來,你就得被趕出去,別犯傻了,現在不是當好人的時候。”

女人沒看到無牙喪屍發白的眼珠子和已經掉光的頭髮,還有遍佈在灰白面板上的潰爛,只從無牙喪屍的行動中,猜測這是個精神不太正常的人。

喪屍她這些天沒少看,像個活人的還真沒見過,因此壓根沒懷疑這也是一隻喪屍。

無牙喪屍嗅到了強烈的食物味道,它還能記得前幾天嗅到這些味道時自已的下場是什麼,一次是同類被全部殺光就剩它一個,還有一次,它被揍的站不起來。

還是得搖屍,得多搖些大傻個來,這一次它主動去尋找同類。

順著氣味走,只遇到兩隻原始喪屍,一隻沒了腳一隻沒了手,已經混到這個地步的兩隻同類還在打架,兩隻加一起的戰鬥力還不如它,於是沒有理會,繼續往前走。

回到破屋前,屋主人已經消失,進化喪屍手裡拿著一根白森森的腿骨,正胡亂的揮舞著。

無牙喪屍衝它大吼一聲,輕易就引起了進化喪屍的注意。

進化喪屍揮著屋主人的腿骨,一路瘋狂嚎叫著追逐獵物,一路打砸擋住它去路的一切,擁有堅硬外表的進化喪屍無所畏懼的橫衝直撞。

無牙喪屍則在面前撒丫子狂奔,惹的進化喪屍更加憤怒,破壞物體的聲音和吼聲,吸引著附近遊蕩的喪屍陸續加入追逐。

雖然不知道大夥在追什麼,但這似乎成了一種天性,有同類跑,大夥都跟著就對了。

大喪屍要吃小喪屍,進化喪屍想吃初始喪屍,一連串的追逐穿街過巷,喪屍越來越多,個個嘴角滴著黑色粘液,手舞足蹈嘶吼漫天。

無牙喪屍能明顯的嗅出身後跟著的同類越來越多,更是一刻不敢停留,直奔發現食物的超市。

只要有食物出現,它就安全了,通常它還能蹭到一點吃的。

超市玻璃牆內的一男一女聽到外面的嘈雜聲,立刻向超市內跑去,橫穿整個超市,在轉角的安全門下樓梯,來到地下車庫,又轉兩個彎才來到一間倉庫前,拼命的敲打著倉庫厚重的鐵門。

門剛開一條縫,女人迫不及待的喊:“外面,外面好像很多喪屍在吼。”

兩人進了倉庫,一個瘦小的老頭,走到一臺顯示屏前,按了幾個按鈕,顯示屏亮起,螢幕裡出現超市附近幾個街角的畫面。

畫面中,一個瘦條條的光頭在前面狂奔,身後跟著一隻比他高一倍的大塊頭喪屍。

女人倒吸口氣,捂著嘴驚呼:“這個人....”

老頭搖搖頭,有些遺憾:“這個人,死定了。”

接著大塊頭越過畫面,隨後顯示屏上的畫面,黑了一塊,其他畫面上出現更多的喪屍。

這些喪屍像受了什麼刺激,都發了狂,停在路邊的車輛、枯枝、店鋪招牌都遭到這些喪屍的瘋狂破壞。

隨著喪屍群路過,畫面也一個一個黑了下去。

“都把揹包背上,準備逃命吧。”老頭話音剛落,眾人頭頂傳來一陣轟隆巨響,還有玻璃碎裂的聲音。

他們幾個被困在超市好些天,老頭是超市守夜的保安,一男一女是從外面逃進來的,另外還有兩個早早來打掃衛生的保潔阿姨。

每人都提前準備了一個揹包,包裡裝著火機、菜刀、餅乾等應急物資,以便隨時準備跑路。

“看來是真的等不到救援了,大家到時候管好自已吧。”老頭說完,背上自已的揹包,最後看了一眼畫面全黑的顯示屏。

五個人衝出倉庫,跳上停在倉庫附近的汽車,男人帶著女人開輛車,兩個保潔阿姨開一輛車,老頭自已開一輛小型貨車。

第一隻喪屍出現在超市通往地下車庫的門口時,老頭拿出當年當兵時扔手雷的本事,將一把打火機扔了過去,那裡倒著一堆食用油和小型燃氣罐。

火機落地爆開點燃油瓶,大火引爆燃氣罐,附近提前推起的紙箱在爆炸中熊熊燃起堵住了門口,老頭這才開著車衝出地下室。

火勢很快蔓延至倉庫,且越燒越旺,隨後一聲更大的爆炸聲,倉庫也被引爆,整個超市地下車庫陷入一片火海,濃煙滾滾衝上地面。

超市冰箱中腐爛的肉類被火燒焦後,味道跟喪屍很像,隨著濃煙越散越遠,喪屍們爭先恐後往火海里撲,接著被大火燒成焦炭,加重氣味擴散。

地下室的大火烘烤著整間超市,連續不斷的爆炸聲裹著滾滾濃煙,整個城市的喪屍都被驚動,全都朝超市奔來。

一直在前方帶路的無牙喪屍,在超市玻璃牆被撞開後,就被瘋狂融入的同類擠的根本鑽不進去,隨著火勢越來越大,最後地下城都爆炸了,它也沒擠進去。

男人開車從地下車庫出來,繞到超市前門所在的街道,女人眼尖的發現了它,衝它招手:“喂,這裡。”

男人關上車窗,怒罵:“你管他死活,自已都要被吃了。”

一聲呼喚足夠引起無牙喪屍的注意,食物的味道太吸引喪屍了,無牙喪屍大吼一聲,向移動的車輛追去。

超市裡,最先進入爆炸中心的原始喪屍被炸成碎塊,數只進化喪屍卻還活著,只是成了殘廢,被後來撲上來的同類分食。

同類前仆後繼往火海里跳,帶頭的卻再次向反方向追去,只是任它再怎麼能跑,也追不上汽車,但它依然不放棄,只要食物的味道還在,它就會一直追下去。

從四面八方被食物吸引的喪屍越來越多,三輛車想逃出擠滿喪屍的城市,可以說是九死一生,需要對路線極其熟悉,最重要的還得有運氣,不要闖進喪屍窩,不能鑽進死衚衕。

老頭開著小貨車開路,儘量走寬敞大路,一則大路是出城最近的,二則不容易被喪屍堵死。

躲在犄角旮旯的倖存者見到有人在逃命,也從藏身地鑽出來,想要搭一程,只要有機會,老頭還真的會放慢速度,讓人爬進小貨車的車廂裡。

疾馳了大約十幾分鍾,又陸續出現五六輛汽車,形成一小股車隊,在通往城外的大路上狂奔。

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幸運的搭上順風車,沒扒住車尾被喪屍追上的人瞬間就會被撕碎。

但這也許是最後的逃生機會,人類願意為哪怕只有一線的求生希望付出代價。

食物的味道像瘟疫一般蔓延開來,引的全城喪屍都被驚動,向著同一個方向追逐,無牙喪屍混在其中,靈巧的躲避著進化喪屍的攻擊,跟著同類大軍尋找進食和進化的機會。

星夜兼程追蹤偷盜者的趙凌峰立在一條盤山公路上,透過望遠鏡觀察遠處城市,身後的隊員們,散成一個圈警戒四周。

崔銘則擺弄著手裡的搖桿操控著無人機。

“隊長,城裡有東西炸了。”崔銘彙報。

“看到了,你這破無人機能不能發現點我看不到的。”趙凌峰無奈的嘆口氣。

這無人機飛的不高,也飛不了太遠,活脫脫一個可有可無的雞肋,還吃電池,一般型號的電池還不行,也不知道崔銘在那個犄角旮旯裡找出來的,還跟寶貝似的走哪裡都帶著,他還得費心幫著找電池。

崔銘很無辜:“隊長,最新一代的沒有訊號用不了,只能用老古董,您別嫌棄了,再過段時間找不到匹配的電池,這破機也沒得用了。”

“除了爆炸還有什麼?”趙凌峰不想跟他爭論廢話,問出他最關心的話題。

崔銘嘿嘿一笑,開始彙報:“公路上有幾輛車在移動,應該是倖存者,呀,我看到咱們的貨車了,這車貼還是我貼上的。”崔銘越說越興奮,頗有些得意。

趙凌峰一把搶過遙感,抱著顯示屏看,無人機反饋回的畫面裡,是一排模糊的貨車,其中一輛車頭頂閃爍著像訊號燈似的紅色小方塊,崔銘得意的說:“隊長,老古董也不全是廢物嘛。”

“哈哈哈,好,兄弟們,幹活了。”趙凌峰這會高興,忽然覺得這破機只吃幾節電池也不算太累贅。

城市郊外,一座龐大的物流園區的接待中心,趙凌峰正在追擊的孫局長,此刻懷裡抱著個白胖女人在睡覺,整間物流園區也被新成立的護衛隊荷槍實彈的守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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