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蒼顥還沒有到西南就已經有人前來生事,那貨行刺的人不知道是盛京派來的人,還是西南那邊派來的,想要提前解決掉紀蒼顥。
如果是前者或許問題還不嚴重,如果是後者恐怕他們接下來的每一天,都只會越走越兇險。
中午的時候他們到了臨近西南的最後一個城鎮,這座城鎮也已經十室九空,基本上沒有多少人。
他們一行人入了城鎮之後,雖然已經作了不少低調的裝扮,但是在西南這個叛軍和災難肆虐的地方,還是有些過於顯眼。
紀雲棠這邊收拾好就去尋衛臨風,這些日子衛臨風總是有些奇奇怪怪的,總是有時候一個人在無人處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但是對上她的時候,眼睛明亮也沒有什麼像是藏著掖著什麼樣子。
她以為衛臨風或許還在為先前的心裡有不舒服,她準備找時間和衛臨風淺淺說兩句。
到了紀蒼顥的地方卻沒有見衛臨風,跟著衛臨風的手下說道:“衛統軍剛才說要去城中看看,探視一下四周的情況。”
“這個時間衛統軍應該快回來了,郡主沿著這條街出去恐怕走不出去半刻鐘就能碰見衛統軍。”
紀雲棠得了準確訊息就和夏蟬一起出去,沿著這條街去找衛臨風。
西南這邊的風俗和盛京大不一樣,紀雲棠一路過來看著那些房屋建設,倒是覺得有些新奇。
雖然沒有什麼人,但是還能看出來先前那種煙火市井之氣。
兩個人沿著街道走了半個時辰之後,前方還是絲毫沒有衛臨風的身影。
這種時候在這種地方,最容易出現意想不到的情況,紀雲棠臉上帶了點擔心:“夏蟬,仔細看著兩邊。”
剛沒走兩步,夏蟬突然眼睛一亮:“殿下您看,那是不是姑爺。”
紀雲棠循著夏蟬說的方向看過去,像是一個做手工銀飾之類的鋪子,鋪子早已經徹底的荒廢了,裡面什麼東西都沒有了,到處都是蜘蛛網和殘破的傢俱。
開啟的房門能一眼看到內院,衛臨風背對著她們彎著腰,不知道在認真仔細的做著什麼。
紀雲棠和夏蟬走進了店鋪他都沒有發現,一隻手一會裝一點水不知道在忙什麼。
一直到紀雲棠走進內院,衛臨風耳朵尖一動,瞬間渾身僵硬。
緊跟著十分慌忙地轉過身,迅速的將雙手藏於背後,也不知道是拿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紀雲棠眼睛裡帶著一點笑意,她好像有些猜到了衛臨風在幹什麼:“你揹著我做什麼呢?”
衛臨風欲蓋彌彰的說道:“我沒有!我就來這裡巡視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潛在的危險。”
紀雲棠眨巴著大眼睛,四周巡視了一圈:“哦,巡視到這種地方來了,找簪娘啊?”
衛臨風眼睛頓時瞪大:“你說什麼,什麼簪娘!”
“那你在這裡做什麼?”紀雲棠看著衛臨風:“莫不是想要找個小娘子,平日裡陪你解悶?”
紀雲棠這就是純粹信口互掐,想要逼著衛臨風露出來馬腳。
衛臨風連忙解釋道:“什麼小娘子,這裡連個鬼影都沒有。”
“哦,那你的意思就是說如果有小娘子,你就要找了?”
衛臨風發現這個紀雲棠,怎麼嘴不饒人起來,也是這麼能胡說八道:“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紀雲棠繼續不依不撓的說道:“那你在這裡做什麼?”
衛臨風想了半天,也編不出來一個什麼理由,乾脆一咬牙:“你別問,反正我沒做壞事。”
紀雲棠頓時神色落寞了下來:“你不想說那就算了,我先回去了。”
衛臨風一看紀雲棠的神色好像真的是傷心了起來,連忙上前,夏蟬有些抱怨的說道:“我家殿下擔心姑爺你一個人出來出什麼事,特意過來尋姑爺,姑爺竟然還給殿下藏小秘密。”
衛臨風一聽這話,頓時覺得自己好像真的作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情。
上前站在紀雲棠的身前,一隻手背在身後磨蹭了半天:“我告訴你,但是你不許笑話我。”
紀雲棠點了點頭:“我不會笑話你的。”
衛臨風深吸一口氣將身後的手伸了出來:“這是我當初在琳琅齋選了一塊上好的玉石,原本想打造一支海棠玉簪送給你,可是我手藝不行,海棠玉簪打的有些粗糙。”
紀雲棠看著靜靜躺在衛臨風掌心的一根上好的碧玉簪,她記得這塊玉石,的確是上好的一塊玉石,可是工匠的手藝的確是有些侮辱這塊玉石了。
“今日到了這個小鎮,我便想著或許能尋個手工鋪子,找一些工具盡力的修補打磨一下。”
衛臨風說著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耳朵,臉色也有些微紅的樣子。
可能衛臨風也想不到,只是一枚玉簪而已,怎麼就這麼難以搞定。
紀雲棠伸手拿起來了那支海棠花簪,抿著唇微微笑著:“咳咳,鑑於是你第一次的作品,我很喜歡。”
衛臨風看著紀雲棠:“你是在笑話我吧?算了你別要了,等回頭回去盛京了,我再重新送你一個更好的。”
衛臨風說著就要上手搶過來,紀雲棠一個閃躲,靈巧的從衛臨風的腋下閃了出來。
然後一臉開心的站在門口扭頭衝著衛臨風笑道:“送出去的東西哪裡有要回去的道理?”
“這東西既然到了我雲華郡主的手上,那就是我的東西了,你還想要回去?”
衛臨風看著紀雲棠,眼睛裡有些惱羞成怒的樣子:“我不是說不送你,這個實在是有些拿不出手。”
“我答應你,我回頭一定在送你一個。”
“我回盛京就找個師傅學手藝,我送你一個更好的。”
紀雲棠轉身就走:“那我不管,這個是這個,下一個是下一個。”
紀雲棠在前快步小走著,衛臨風在後面大步追著:“你別跑,你注意點儀態行不行。”
不過幾步的時間衛臨風就抓住了紀雲棠,紀雲棠的眼睛裡帶著點溫柔:“等下回去了,我給你上藥。”
衛臨風疑惑的看著她:“上什麼藥?”
紀雲棠看看他的手,那上面有許多細小的傷口。
衛臨風不以為然的說道:“這算什麼傷口,不管他過幾天自己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