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房處的管事,多少是有點本事在身上的。要不然也不能跟人聊天打屁的功夫,就把人家縣主家婢女的月銀都打探出來了。

這不,見胡山被聽琴叫走之後,縣主家的那群家丁一個個擠眉弄眼怪模怪樣的,當下也留了個心眼兒。

等兩人一走,他就遠遠的墜在兩人身後。再加上他比胡山還熟悉侯府的路線,一路上都躲在兩人的視野盲區,一直到兩人停下來,都愣是沒被發現。

等見到兩人一言不合就打起來的時候,管事的嚇了一大跳,連忙叫人去百壽堂稟報。

榮恩清和安陽縣主等人聽了小丫鬟的話都是一臉的不敢置信,當即讓人去將兩人帶來。

只是,百壽堂的丫鬟去叫人的時候,兩人早已經分開了。一個回了門口盯著家丁搬東西。一個回了主院。

所以多費了些時間,兩人才被帶了過來。

進了百壽堂,聽琴一臉平靜,還不知道自已被叫過來是為了什麼事。

胡山臉上也沒什麼表情,只不過在看到聽琴也被叫來的時候,眼中閃過了一抹慌亂,連忙低下頭,試圖掩藏自已腫起來的左臉。

他能感覺到,聽琴那一拳沒有留力氣,緊接著踹在腹部的那一腳也沒有留力,所以他反應過來之後就不再硬扛了。也幸好他沒有硬扛,否則,現在就不是隻腫了半邊臉這麼簡單了。

胡山臉上的傷自然瞞不過在場的人。

安陽縣主看了看一臉平靜的聽琴,又看了看明顯吃了虧胡山,嘴角抑制不住的往上揚。心裡暗道,沒吃虧就好。

榮恩清也發現吃虧的是胡山,當下也悄悄鬆了口氣。

“胡山,你是侯府的老人了,怎會跟縣主的婢女打起來?來者是客,這點道理都不懂嗎?”

胡山恭恭敬敬的說:“太夫人說的是,此事錯在我,我願意接受處罰。”

“那好,就罰你……”

榮恩清準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反正吃虧的胡山,不論對錯,小懲大誡一番,給足安陽縣主府面子,也就完了。

誰知,她話還沒說完,周嬤嬤便厲聲打斷道:“太夫人,事情還沒弄清楚就草率做出決斷,這樣不可行。”

榮恩清尷尬的笑了笑,“那周嬤嬤的意思是……?”

周嬤嬤看著聽琴,“你來說說,你們為何會打起來,是誰先動的手?”

聽琴面色不變,主動跪到地上,語氣平靜的說:“是奴婢先動的手。還請太夫人、縣主責罰。”

周嬤嬤臉色一沉,“你為何動手?你和胡山有何過節?”

“我看他不順眼,所以就把他揍了。”

“噗嗤!”

聽琴的話音剛落,安陽縣主就忍不住笑出了聲。不愧是她的丫鬟,能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出最囂張的話。

周嬤嬤惡狠狠的瞪了安陽縣主一眼,這才繼續看著聽琴,問道:“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聽琴搖頭:“沒有。奴婢任憑嬤嬤責罰。”

就在這時,胡山神色焦急的說道:“此事與聽琴姑娘無關,都是我的錯。我願一力承擔所有責罰。還請太夫人和縣主開恩,饒過聽琴姑娘。”

眾人目光看向胡山,見他神色著急,眼中滿是擔憂,不禁心生疑惑。被人打了,還要幫打自已的人頂缸?怎麼看這事都不合乎邏輯。除非,有什麼隱情。

眾人還沒說話,就見聽琴臉色陰沉,聲音冰冷的說:“我犯的錯,我自該領罰。用不著你來替我擔責。胡師傅還是顧好自已吧。”

排斥的態度十分明顯。

這就有意思了。

眾人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什麼,看向兩人的眼神都變得異樣起來。

這兩人,該不會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吧?

榮恩清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否則,以胡山的身手怎麼可能會被揍?在看看兩人天差地別的態度……錯不了了!

思及此,榮恩清笑了笑,“此事既然兩人都自認有錯,不如就各罰半個月月錢,小懲大誡吧。”

安陽縣主連忙點頭,笑著附和:“我覺得太夫人的提議可行。那就一人罰沒半個月月銀。”

兩人都這麼說了,周嬤嬤也不好太過駁斥兩人,便沒再說話。

此事也算是這樣無波無瀾的揭了過去。

只是事後,安陽縣主一行人回去之後,周嬤嬤就罰聽琴跪了兩個時辰的石子路。老規矩,頭頂上還得舉著滿滿一盆水。

理由是,主動在外惹是生非,若不嚴懲,將來必會為縣主府招災引禍。

面對說一不二的周嬤嬤,安陽縣主的求情也不好使。

然後,聽琴就三天都沒能下得來床。

在聽聞此事之後,胡山思慮再三,忍了又忍,終於還是找到了榮恩清。

“太夫人,老奴有事相求,請您成全!”

胡山一反常態,跪在榮恩清面前,重重磕了一個響頭。

胡山的舉動讓榮恩清驚了一跳。

她其實是個沒什麼規矩的人,對下人也不嚴苛,所以平時都是拱拱手,彎彎腰,意思一下也就可以了。這還是胡山第一次給她行如此大禮。

“胡師傅,你這是做什麼?有什麼事,起來再說。”

胡山卻並未起身,依舊跪在地上。

他神色痛苦,眼中滿是擔憂,“我聽說,聽琴姑娘回府後受到重罰,至今下不了床。我想求太夫人帶我去看看她。”

榮恩清愕然的張大了嘴巴,“你一個外男,居然想去縣主府見縣主的貼身婢女!?這,怕是不妥吧?”

我的天,胡山這是有多喜歡聽琴啊?連規矩禮儀、世俗廉恥都不管不顧了?

榮恩清忍不住勸解了道:“胡師傅,我知道你對聽琴姑娘的心意,可是,這種事講究你情我願。我看聽琴姑娘對你似乎並沒有那個意思。你卻這樣執著不放,對你對她,都不是好事。我勸你一句,還是放棄吧!”

此話一出,胡山神情中閃過一抹複雜。

就在榮恩清以為胡山準備說點什麼的時候,胡山卻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榮恩清也不催促,等著他自已想清楚。

不知道過了多久,胡山神情掙扎的抬起頭看向榮恩清,語氣沉重的問:“太夫人,我可以信任您嗎?”

榮恩清一怔,不解的看向胡山。

就見胡山雙拳緊握,神色從掙扎、猶豫,慢慢轉變成了堅定和決絕。

他說:“太夫人,聽琴,是我的女兒!”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開局成為炮灰,我手拿劇本躺平

君臨JUN

行醫奇遇傳記

清風書齋

國運,千面萬相

風從林

糙漢的腰不是腰,總裁奪命的彎刀

國服貂蟬富得流油

黎明陷落前

齊殊

攤牌了,我掉進了大佬窩

是幻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