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痴人體系
四周場景消散，二人又回到了幼兒園門口。
黎叔將衣服披在身上朝著成凡走去。
“還能不能動彈？”黎叔俯身拉起成凡，“能動彈就快點起來。”
成凡站起身來雙腿像是灌了鉛似的，扶著黎叔說道：“你說，這猙來了這兩次，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們？”
黎叔聞言思考了一會，但是他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只是嘆了口氣。
“是因為在顧忌爻嗎？”
一聽見爻的名字，黎叔腦袋突然靈光一現說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成凡二人走在路上，晚風不斷吹拂著黎叔肩上的衣服，一擺一擺的像一個小尾巴。
“小子，你累嗎？”黎叔問。
“累啊。”
“累不知道打車！”
黎叔一個板栗敲在成凡的頭上，疼的成凡嗷嗷直叫，只好拿出手機叫了輛計程車。
黎叔咳嗽了兩聲，嘴角的鮮血絲絲向外流淌，他拿起衣服胡亂的擦了擦，無奈感嘆一句：“終究開始老了？”
“那你年輕的時候是不是很厲害？”成凡突然問道。
這不，剛才還有些蔫吧的黎叔突然變得亢奮起來：“不是我跟你吹牛，我年輕的時候......”
成凡二人蹲坐在路邊等著計程車的到來，黎叔越說越起勁。
唾沫星子漫天橫飛，伴隨著精彩的肢體動作讓成凡都覺著身臨其境，像一個小孩一樣問著事情接下來的走向。
黎叔也想一個給小孩講故事的老人，像是說書一般繼續吊起成凡的胃口。
不一會，計程車帶著一陣微風來到了二人的面前，引擎聲催促著二人趕快上車。
這時，黎叔拿出一個由牛皮做封面巴掌大的筆記本遞給成凡，小聲的說道：“這本書是關於痴人的，裡面有你想知道的東西。”
成凡接過筆記本，只見書的扉頁寫著「痴人體系」四個字。
成凡頓時就明白了，正所謂“知已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計程車將成凡送到診所，由於黎叔還有些事情，與之告別之後就慌慌忙忙的走了。
成凡走進屋內，只見阿笛正坐在接待廳裡修著吉他，期間還時不時的彈兩下調調音。
“阿笛，阿笛。”成凡開口喊了兩聲。
正在認真修琴的阿笛聽到聲音直接被嚇了一跳，捂著胸口說道：“你回來了，吃晚飯了沒？”
“還沒吃呢。”
“正等你這句話呢。”阿笛從包裡拿出一個還有餘溫的煎餅果子說道，“你去哪了？”
成凡看了一眼鐘錶，原來才剛過去一個小時，於是舒了口氣說道：“去找了一趟黎叔。”
“黎叔最近怎麼樣？”阿笛問。
“挺好的，身體還能動彈。”
“咦，你這是說的什麼話。”阿笛轉身倒了一杯水遞給成凡，“好吃嗎？”
“好久沒吃過了，味道還是不錯的。”
聞言，阿笛將吉他放進包裡說道：“那你先吃吧，我出去一趟。”
說著就揹著吉他走向門外，過了一會她又走了回來：“那個，我能騎一下摩托車嗎？”
成凡看了她一眼微微笑道：“當然可以，注意安全。”
說著就把桌子上的車鑰匙朝她扔了過去。
“那我就先走了，你慢慢吃。”
機車的轟鳴聲傳來，上身穿著格子衫，下身穿著牛仔褲的阿笛對著成凡豎了個大拇指，戴上頭盔就衝出街道。
不一會就消失在了華光溢彩的鋼鐵叢林裡。
成凡吃完最後一口，簡單收拾了一下就朝二樓房間走去。
他一屁股坐在床上，從口袋裡掏出那個巴掌大的牛皮筆記本，翻看了起來。
發現痴人有著自已完整的體系，分別是：上流痴人，中流痴人，末流痴人。
同階段的痴人各司其職，互不打擾，上流痴人可以命令中流與末流，而中流痴人可以命令末流。
每個階段的痴人都有著不同的數量，例如上流痴人只有八個，並且是已經進化出實體，實力強悍。
而中流痴人有將近八十個個，是痴人體系的中堅力量，他們還有這另一個名字叫作準上流。
比如心病就是即將晉升為上流的準上流，只不過還沒有進化出實體就已經被成凡殺死了。
末流痴人最多，是上流與中流加起來的一倍還多，比如那個闖入柏姐小屋的“黎叔。”
他們大多是由意識的方式存在，沒法創造自已的夢境，只能暗示。
成凡又往後翻了幾頁，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作惡二代（實力不詳）。
原來每一代痴人被消滅之後就會有新的痴人來代替原來的位置，而培養一個新的上流痴人又會消耗很多能量，這也就說明為什麼猙會每次親自下場救助。
除了作惡那個二貨，或許就連猙都看不下去了，才眼睜睜的看著他把自已玩死。
上流痴人有了實體，可以直接對人類使用能力，但是遇到造夢者只有拉入夢境與被拉入夢境兩個選擇。
所以他們更值得造夢者們提防，一旦讓他們得逞就將會是整個人類社會的危害。
成凡又隨便往後翻了幾頁，記住了每個上流痴人的特徵與能力，他發現大多痴人的能力都是與自已的名字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隨後轉念一想，造夢者不也是這樣嘛。
看著看著，他有些倦了，將筆記本放在床頭櫃裡，關上燈就矇頭睡去。
自從心境發生了變化之後，他不僅精神力有了提升，就連能力也發生了一些變化，就比如現在他就可以窺視人的夢境。
只見他漂浮在一個位置的空間，腳下是霓虹燈籠罩的城市，而頭頂像是一面鏡子，也倒映著腳下的城市。
成凡被夾在中間，他飄到頭上的那面鏡子前打量了一番，伸手觸碰了一下，隨後鏡面之上蕩起了陣陣漣漪。
隨後他一隻腳踏入鏡子裡，見沒有任何危險，隨後整個身子都踏入進去，現在他整個人頭朝下與這個鏡中世界是相反的。
這個世界有些安靜，隱隱約約還能聽到輕微的鼾聲，每個人的夢境像是雲彩一般懸浮在頭上。
成凡放眼望去，大大小小的雲團密密麻麻的，像是沒有被縫上的柔軟棉布。
“嘿嘿，今天去哪裡玩好呢？”一道古靈精怪的聲音傳入成凡的耳朵。
“這個傢伙看樣子是剛睡著，要不讓他重睡？”
成凡循著聲音望去，只見兩個黑乎乎毛茸茸的小東西在鬼鬼祟祟的漂浮著。
“喂！你們是幹什麼的？”成凡飛到兩個小傢伙的身前問道。
“額啊！慾望大爺又來了，快跑！”說著就上躥下跳的朝著兩旁飛去。
成凡見狀張開雙手將它們抓住，上下打量著這兩個小東西問道：“你們是個什麼東西？怎麼知道慾望？”
其中一個黑乎乎的小傢伙認出來眼前的傢伙不是黎叔，突然趾高氣昂的反問道：“你是個什麼東西？又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就是就是，你是個什麼東西？快放開我們！”另一個小傢伙氣呼呼的對成凡喊道。
“我是新來的造夢者，叫救贖。”成凡捏了捏兩個小傢伙將它們鬆開，“你們是被慾望收拾過的痴人？”
聞言兩個小傢伙頓時不高興了說道：“喂！你怎麼罵人啊？我們才不是痴人呢。”
“那你們是什麼？”
“哼哼，既然你誠心誠意的發問了，那我就......”
“少廢話！”成凡拿手指輕輕地敲了一下兩個小東西的腦袋。
“嗚，好疼，為什麼連我也一起打？”吃痛的小傢伙捂著腦袋說道：“我們是噩夢精靈。”
“噩夢精靈？創造噩夢的壞傢伙？”成凡摩拳擦掌的說道。
“不不不，我們雖然能讓人做噩夢的但我們不是壞傢伙。”
“怎麼證明呢？”噩夢精靈想了想說道，“我們的噩夢大多是起到警示的作用，不會對人類造成很大的影響。”
“哼，聽它們放屁。”聽到這個聲音，兩個噩夢精靈身體不由的一顫。
“慾望大爺，您，您來了啊。”
黎叔聞言嘴角露出一抹邪惡的笑容，隨即提溜著兩個噩夢精靈像是扔鉛球一樣將它們丟的遠遠的。
“啊，我們一定會回來的。”
做完這一切，黎叔滿意的拍了拍手看向成凡：“呦，小子，又見面了。”
成凡呆呆的看著他問道：“你就這麼討厭那兩個小傢伙？”
聞言，黎叔白了成凡一眼說道：“你難道就沒做過噩夢？被嚇醒的感受很好嗎？”
“既然這樣那為什麼不直接消滅它們？這樣不就沒有噩夢了嗎？”
黎叔轉頭望向成凡說道：“你以為我剛開始沒有這個想法嗎？可是他孃的爻爺不讓啊。然後給老子了一個特別荒謬的理由，你猜祂說什麼？他是噩夢精靈可愛！你知道當時老子多震驚嗎？”
“哦。”成凡應了一聲。
“哦？”黎叔不解的看了成凡一眼，“我下次消滅你之前得問問爻爺，他要是說你可愛，老子直接自殺。”
二人向著遠處飄去，越往繁華的地方走，夢境就越來越少。
因為現在還不是深夜，除了加班的工作者還有一些喜歡熬夜的夜貓子。
“好久沒見柏姐了，她最近在幹什麼呢？”成凡問。
黎叔沒有說話，只是將面前的幾片雲端朝兩旁扒拉了幾下，對著不遠處點了點頭。
只見柏姐正拿著一個筆記本站在一朵雲彩上，周圍聚集著一群噩夢精靈。
她注意到了成凡二人，朝這邊點頭示意。
“你們來了。”柏姐看向成凡說道，“聽慾望說你們剛和妖言惑眾交完手，感覺如何？”
成凡訕笑了一下，不好意思的說道：“基本都是黎叔在戰鬥，我還是太弱了。”
聞言，柏姐笑了笑，上前拍了一下成凡的肩膀：“知道自已的不足才能更快的進步，上流痴人都很強，這不怪你。”
“可得了吧。”黎叔挖苦道，“花裡胡哨的能力不少，一到實戰就拉一褲兜子。”
“行了行了，你還好意思說人家，你剛當上造夢者的時候還不如救贖呢。”
對於黎叔和柏姐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的行為，成凡已經習慣了，畢竟兩位都是他的前輩，一字一句都是為自已好。
“柏姐，你這是在幹什麼？”成凡握住一個毛茸茸的噩夢精靈問道。
“哦，我在給噩夢精靈下達一些任務。”柏姐看著筆記本說道，“一些壓力會使有些人的情緒在深夜中變的低迷，會很容易使一些末流痴人趁虛而入，所以就讓噩夢精靈來臨時佔據這一類人的潛意識達到警示的效果，由於它們身上的氣息與那些末流痴人大致相同，會迷惑痴人以為是同類。”
聽完柏姐的解釋，成凡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他撫摸著手裡的噩夢精靈，心裡頓時生起了一陣好感。
這時，柏姐合上了筆記本，對著身旁的這群小傢伙下達指令，隨後輕輕一揮手，漫天的噩夢精靈朝著四周分散而去。
它們古靈精怪的歡呼聲不斷在空中飄蕩，像極了漫天飄散的黑鵝毛。
這時，被黎叔扔飛的兩隻噩夢精靈急忙的飛了過來，它們敏捷的躲過成凡與黎叔最終趴在柏姐的肩膀上。
“記錄姐姐，我們來晚了。”它們急忙的說道，“都怪慾望大爺與救贖那個毛頭小子！”
“哦，他們怎麼了？”
兩個小傢伙剛要開口，突然感受到了來自黎叔充滿殺氣的眼神，連忙改口說道：“沒什麼，就是路上說話耽誤了一會時間。”
“是嘛，那你們還要去執行任務嗎？”柏姐點了點兩個小傢伙的腦袋說道。
“當然了！我們就是為了執行記錄姐姐的任務而生的。”
聞言柏姐笑了笑，開啟筆記本用指尖扯出一段文字，那段文字漂浮在空中順著她的指尖進入了噩夢精靈的身體。
“這就是你們的任務。一定要順利完成哦。”
“保證完成任務！”兩個小傢伙亢奮的說道。
一旁的黎叔終於聽不下去了，他將噩夢精靈抓在手中笑著說道：“知道任務是什麼了吧？知道了我就送你們過去吧。”
話音剛落，就將它們丟了出去，還沒噩夢精靈反應過來，空中就劃出了一道黑色的弧線。
成凡將手放在額頭上順著軌跡觀望過去，伸出一個大拇指：“牛。”